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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獄

作者:秦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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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秋夢如煙 第六十章 快劍

下卷 秋夢如煙

第六十章 快劍

由尾拖著陳綬年便往府外走。溫眠與修流都出不了手,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由尾離去。
此時陳二年與陳綬年已嚇得兩股戰戰,跪了下來道:「師叔,侄兒委實不知。」
鼎木丘提起由尾的腦袋,跟溫眠道:「睡翁,由尾私自到陳府上來胡鬧,致使陳老爺子自剄,又殺了東方前輩,他死是罪有應得。那把家傳古劍之事,在下已不好意思出口相討,就此別過了。」說著,提著由尾的腦袋,就要往外走。
話聲方落,他的整個人都被自己的劍光裹住了。鼎木丘一連後退了三步,方才化解開了溫眠的劍氣。他心下喝了聲彩,便即挺劍出擊。堂上堂下,只見冷風嗖嗖,殺氣襲人。修流見了,暗暗替溫眠捏了把汗。
陳大年愣了一下,遲疑地走了過來,朝著陳知耕跪了下去。他正想聽溫眠說些什麼,卻見頭上突然電光一閃,然後他的腦袋便向屋樑上飛去。眾人吃了一驚,但無人不覺得出了一口氣。溫眠將劍在身上擦了擦,吐了口唾沫,道:「我溫某年輕時,人稱『血雨腥風』,但死在我劍下的,和_圖_書從來沒有冤鬼,這次也不例外。」
溫眠冷笑道:「鼎兄且慢。你的苦肉計演得如此出神入化,溫某我豈能相讓於你?!如今持有此劍的當事人陳大年已死,我須給你一個交待。」他喚過陳二年道:「二年,綬年,你們知道你們爹爹當年繳獲的那把日本古劍在何處嗎?」鼎木丘聽到「繳獲」兩字,臉上登時掠過一道陰影。
修流正要站起身來,去追鼎木丘,突然只覺得背上一麻,他回頭一看,原來卻是陳綬年一劍戳進了他的後背。他眼前一花,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一劍便向那陳綬年刺去,然後他覺得有一股血水,朝他臉上噴射過來,血中略帶鹹味。這時,突然有人從後面扶住了他,接著他便不醒人事了。
兩人鬥了三百多招之後,溫眠因年事已高,那劍勢便有些舒緩了,而鼎木丘的劍勢,卻是一招猛似一招。突然間,溫眠使出「旋風劍」中最後那招「風捲殘雲」,鼎木丘卻凝神不動,把著劍挺立於當地,待得溫眠的劍逼到身前時,他身子忽然往後一仰,隨後一劍往hetubook•com.com前刺出,捅進了溫眠的腹部。
他走到由尾面前,道:「由尾,你到陳老爺子屍前,給我跪下!」
鼎木丘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由尾是不是武士,你可以有你的成見,但他是我的徒兒,我自然須得帶他回家。這事誰也阻攔不住!」
由尾冷笑道:「只怕是你死我活吧。」他突然轉身,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已一手勒住了陳綬年的脖子,將劍頂在他的下巴上。
修流對由尾道:「由尾,事已至此,今晚只有你死我活了!」
這時修流說道:「鼎先生,為了你那把劍,我師傅已經自盡了,想來他定然是不知道那劍的去處。先生上次在松江『季鷹樓』上,與那趙及曾經有約,先生想想看,那趙及他如何知道你家的劍是在陳家的?如今唯一知道那把劍下落的人,只有趙及了。你大可以去找他。不過,我有言在先,先生必須將他的性命留給在下去取!」
鼎木丘笑道:「周公子,你知道的,雖說由尾他做錯了事,但畢竟還是我的徒兒。我須將他的首級和圖書帶回九州,供在本門神龕中。」
鼎木丘冷冷說道:「睡翁,這話有些勉強了吧?」說著,便將由尾的腦袋繫於腰間,然後唰地一下拔出劍來。
來人果然便是鼎木丘。他先來到溫眠面前,行了個禮道:「睡翁,在下來遲了,致使狂徒在此胡鬧,還使陳老前輩命喪當場。既然睡翁已將陳大年手刃,鼎某也只好狠下心來,清理門戶了!」
由尾咬了咬牙床,走到陳知耕屍前,撲通一聲跪下了。修流此時心裏卻在想,這鼎木丘為何每次總是在由尾鬧事後出現了?而且看他的行事,似乎對局中所發生的內情都了如指掌。他靜靜地看著,不知鼎木丘要如何教訓由尾。
溫眠正要出手,修流拿起桌上的劍道:「師叔,古人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事還是交由晚輩來了斷吧。」
鼎木丘不聽他的辯解,驟然手起劍落,一劍便砍下了由尾的腦袋。那由尾的腦袋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大聲說道:「先生,好快的劍!你好狠的心!」
這事大出修流與溫眠的意外。修流心想,由尾心中定然有難言之隱和_圖_書,不然鼎木丘絕對不會如此乾淨利落地將他殺死的。
修流含淚點了點頭,溫眠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什麼,而後便閉上了眼睛。鼎木丘插劍入鞘,走了過來。他朝溫眠深深鞠了一躬,便在眾人怒目的注視下,離開了陳府。
由尾聽了,心下悚然一驚,慌忙鬆開了手,當地一聲擲劍于地。修流與溫眠聽了,便知是鼎木丘到了。兩人對望了一眼,俱是神色凝重。
只見鼎木丘抽拉出腰間長劍來,跟由尾道:「由尾,為師平時是如何教你的?」
一時間,堂上堂下寂然無聲。溫眠悶哼一聲,重重倒了下去。修流撲了過去,抱住了溫眠。溫眠輕輕笑道:「流兒,年齡不饒人呵。昔日的『血雨腥風』,如今已是暮氣沉沉了。你看到鼎先生方才最後那一招了嗎?」
修流卻道:「鼎先生,請把由尾的腦袋留下。我要用它祭奠我師傅,還有東方前輩。」
這時,府門外猛然傳來一聲斷喝道:「逆徒,你這種行徑,還算是個武士嗎?!快快把劍給我放下!」
這時,溫眠撿起了東方鴻的劍,冷冷地跟陳大年道:「和-圖-書大年,你過來,跪在你爹面前。」
由尾勉強笑了笑,收起扇子,拔出劍來道:「睡翁,還請手下留情。」
此時在一邊的陳二年跟陳綬年已經嚇呆了,他們從小長到大,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場面?!便連由尾心裏也已覺察得出來,死亡正殘酷地向他走來。他臉上還在故做鎮靜,但心底卻已怯了。溫眠用劍指著他道:「臭小子,你出劍吧。」
修流道:「鼎先生,說句難聽的話,由尾不配是個武士!」
溫眠環顧左右道:「大家退後!」
由尾低著頭道:「捨生取義,是武士的最高境界。」
溫眠道:「也好。」便讓到了一邊。
鼎木丘道:「你做到了嗎?」
溫眠道:「木丘先生,倘若你真要帶著由尾的腦袋離開這裏,便須從老夫的劍下過去。」
由尾道:「沒有。我對不起先生!但是今日之事,卻與徒兒無干!」
鼎木丘笑道:「周公子這話說的有理。我答應你,絕不殺那趙及。睡翁,周公子,在下這就告辭了。」
陳綬年嚇得臉色都黑了。修流垂下劍來,道:「由尾,我沒想到,你竟然卑鄙一至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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