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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怎麼記著你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個球來著？」

郝仁痛苦地捂著腦門趴在桌子上：「媽蛋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咱們討論的這都是啥事兒啊！」

「哦哦。」郝仁瞪著眼哦了兩聲，但實際上腦子還是沒轉過筋來，他一腦袋問號地轉頭看看南宮五月，「那什麼，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郝仁扭頭問伊麗莎白：「她今天上午吃什麼了？」

渡鴉12345那邊應該是有事情要通知，但在聽到郝仁的話之後連她也一下子噎住半晌，過了幾秒種才語氣古怪地嘀咕起來：「嘿，你這還真是沒有一天清靜的……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帶著你閨女來吧。哦對了，順便把薇薇安帶上。」

現場大概安靜了有半分鐘，最後還是豆豆主動拽拽郝仁的袖子：「爸爸，下了個蛋。」

郝仁一愣：「額？沒事了？」

莉莉斜眼看著薇薇安：「你也不看看豆豆才多大。」

一圈人同時安靜下來，隨後一個個此起彼伏地「哦」起來。郝仁用拳頭砸著自己腦袋：「真是急昏頭了，把這茬給忘了。終端，過來撥電話！」

豆豆到處摸了摸，然後不知從哪找到一個花生米大小的白色圓球遞過去：「下了個蛋。」

南宮五月臉都漲紅了：「誰告和_圖_書訴你只要生下來是個球就算卵生了？我當年那是不知道該長成啥樣所以隨便長的好么！而且哪吒生下來還是個肉球呢，你說他是卵生還是胎生？」

南宮五月把小傢伙放回水裡，面有難色：「其實我也不知道——人魚跟帶魚肯定不是一個概念，我按著給魚看病的經驗來也沒用啊。」

郝仁捧著豆豆回到客廳，把小人魚放在桌子上，而旁邊的小碟子里放著那個花生米大小的白色圓球。一家子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期間誰也沒說話。郝仁伸手去碰碰那個小小的「魚卵」，他必須非常小心才行，因為這東西看上去就脆弱異常，一個直徑不超過一厘米的小球真是摸一下就怕碎了。

「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沒？」郝仁關心地戳了戳豆豆的小胳膊，小傢伙雖然看上去精神，但她平常就是個精神過頭的孩子，再加上還處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很難說她會不會忽略掉自己身體上的小問題。

郝仁扭頭衝著客廳招呼起來：「終端！去把醫療倉準備一下，我給豆豆做個CT！」

數據終端這時候已經變回PDA形態，它飄飄悠悠地過來，剛想接通渡鴉12345的通訊，渡鴉12345那邊卻突然主動發過來消息：「喂he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郝仁在不？」

數據終端哦了一聲，遙控啟動了地下室里的設備，隨後也風風火火地跑進水房：「讓本機看看到底怎麼了！」

南宮五月的表情立刻非常古怪：「我為啥要知道這個？」

「下蛋應該是正常的，畢竟豆豆本身就是從蛋里孵出來的。」郝仁抓抓頭髮，「但這個蛋下的是不是早了點？豆豆今年才一歲多吧！」

這食譜要是扔在隨便誰身上早就該送醫院急救去了，但郝仁想了想覺得小傢伙今天飲食還挺健康的，至少她今天沒啃檯燈座——那東西是用膠木板做的，小人魚壓根不能消化……

「比起蛋下早了，我更在乎的是蛋下小了。」薇薇安皺著眉，「我記著當年房東從外面帶回來的那個人魚蛋足有拳頭大，而且還硬的跟石頭似的，可你看眼前這個……從裏面孵個蝦米出來都嫌窄吧？」

當事人倒成最不擔心的一個了。

「嘖，主要問題是豆豆如今是天下獨一份，咱也沒地方找別的人魚做對比去。」南宮三八抓著頭髮，「誰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現象。話說我看電視上經常報道有小孩吃了激素導致早熟的，你們說豆豆是不是也這樣了？」

豆豆從頭到尾都一臉迷茫地看著大人們在和圖書那討論一些她聽不明白的問題，小傢伙下完蛋之後精神頭十足，她自顧自地在桌子上蹦了一圈，跳到郝仁旁邊之後抓著他的頭髮：「爸爸，我又餓啦！」

「我正想找你呢！」郝仁趕緊湊過去，「我閨女下了個蛋！」

郝仁用手指頭肚撫著豆豆的腦袋：「現在肚子還脹么？」

這時候南宮五月也聽見動靜跑了過來，她聽了豆豆的情況之後小心翼翼地把小傢伙從水裡撈出來放在陽光下仔細觀察著，又用水球弄了個放大鏡認真研究小傢伙尾巴上的鱗片，郝仁一臉緊張地看著這個真正的深海專家，良久才憋不住問道：「怎麼樣？是吃壞肚子了還是腸胃炎？」

「你問我我問誰去！」南宮五月一個白眼瞪過去，「趕緊先把小傢伙送去檢查檢查再說，然後再確定別的！」

——養了兩年人魚，郝仁現在積累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知識，你說正常爹媽有哪個平常閑著沒事觀察自己閨女的尾巴正不正的？郝仁估摸著自己再這樣發展兩年都算半個水產專家了……

「海妖又不是人魚，我又不會下蛋！」

「別鬧，她一個吃木頭的哪來的激素。」南宮五月嗤之以鼻，隨後若有所思，「非要說的話……她經常吃書，那上面的油墨難道有問題和_圖_書？」

伊麗莎白摸了摸自己的犄角，歪著腦袋回憶：「我爸的報紙，薇薇安姐的梳子……哦，還在你的桌子上啃了兩口，反正基本上就是她平常吃的東西啊。」

豆豆表情古怪地扭扭身體：「嗯，突然就不脹了，而且……」

隨後他就準備帶著豆豆去地下室里檢查身體，但就在他剛要往外走的時候，小傢伙突然在他手裡拱了兩下，隨後抓著他的袖子：「爸爸，肚子不脹了。」

其他人在那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郝仁卻在看著豆豆下的蛋發獃，良久之後他才突然抬頭對南宮五月問道：「話說你知道下蛋之後該怎麼護理不？」

小人魚點了點頭。

郝仁嘿嘿一笑：「這是你的走馬燈，它新換了個殼子。」

豆豆繞著郝仁的手指頭飛快地撲騰兩圈，接著抱住後者的大拇指：「肚子脹，但好像又沒感覺啦。」

豆豆在水盆里一圈一圈地游著，時不時調皮地沖郝仁吐一串水花，看上去精神狀態跟平常也沒什麼區別，讓郝仁之前的緊張一下子消散大半，但在仔細觀察之後他確實發現小傢伙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在游泳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讓身子歪向某個方向，而且尾巴的擺動也不像以前那麼靈敏。

豆豆一聽這個頓時眉開眼笑，蹦起來ｍ.ｈｅtubｏoｋ.ｃom.ｃom就朝妹子形態的數據終端撲過去，後者本來下意識地張開手準備接住，但等豆豆騰空之後她才突然想起件事：「等等本機現在只是個影像……」

郝仁忙不迭地捧著豆豆往地下室跑，其他人烏泱泱地跟在後面，一番天翻地覆的折騰之後，檢查結果很快出來，結果發現小傢伙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異常，健康的跟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一樣，唯一的變化就是——她下了個蛋。

郝仁一臉緊張：「而且什麼？」

「你不是海妖么？」

豆豆在水裡扒著盆沿往上看，周圍一圈大人神情嚴肅討論問題的場景對她而言有點莫名其妙，小傢伙好奇地聽了一會就不耐煩了，開始用尾巴使勁拍著水花想吸引郝仁的注意力，隨後大聲叫著：「無聊啦！無聊啦！無聊啦！」

郝仁穩穩噹噹地把豆豆在半空接住，對數據終端甩過去個白眼：「所以你趕緊給我變回來，真想抒發少女心等到飛船上衝著諾蘭使勁抒發都沒人攔你，在家裡就別搗亂了。」

這時候伊扎克斯突然開口打破沉默：「你們為什麼不問問女神呢？」

然後豆豆就看著這個不認識的金髮大姐姐愣住了：「你誰啊？」

郝仁：「……」

莉莉看看豆豆又看看郝仁，小聲問：「房東，你說這現象是正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