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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

作者: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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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傾國 第五百零九章 內訌啦!

第四卷 傾國

第五百零九章 內訌啦!

見四周圍有不少人贊同點頭,裴南虛就惡狠狠地說:「此事乃是腹心之患,絕不能讓那敗類出賣我們換取榮華富貴!若是不把這種害群之馬揪出來,只會是我們倒霉!」
兩撥廝打的人都有各自的同伴,隨著有人到門口嚷嚷,不多時,這座毗鄰秦家,被一群讀書人臨時作為「指揮部」屋宅那叫一個熱鬧。
「祝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慶豐年雖說沒見過蕭卿卿,但他卻一直都耿耿於懷這位出身北燕的霍山郡主誘拐了令祝兒三年,此時忍不住就責備道:「師妹,你已經不是紅月宮的人了,別一口一個宮主,這樣很不好!」
他呵呵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瘋意,竟是獰笑道:「你們想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呵,很簡單,三皇子在大殿前縱身一躍,以死明志,說我們是污衊他和商賈之流勾結,害得他沒面目歸國,只好以死明志,還說北燕皇帝會率領千軍萬馬南下替他報仇!」
「怎麼不好?我不跟宮主了,但這並不能抹殺她這些年教導提點我的情分!」令祝兒理直氣壯地把慶豐年頂了回去,隨即立刻岔開話題道,「我不想和你吵!小猴子,我們在這蹲了一晚上和半個白天,除了那個從麗水園來的,沒別人見過他,還要在這繼續看猴子戲?」
「你想要成名,想要著書立說,這金陵城有的是門路,為什麼要去向越家搖尾乞憐?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既然這麼做了,還廝混在我們這些人當中幹什麼,是想要打探虛實,然後稟報給你的新主子,作為你的進身之階?」
「如今越家最焦www•hetubook.com•com頭爛額的,就是姻親秦家被我們抓住了把柄,這小令的作者偏生又是自認為懷才不遇,口口聲聲說會對越家有所貢獻,那他不是廝混在我們當中,他還怎麼對越家有貢獻,難不成他還能把越老兒推到首相的位子上,又或者能打探到其他人的虛實?」
而貓在屋頂上監視的小猴子簡直是目瞪口呆,不只是他,就連慶豐年也覺得這情景有些匪夷所思。只有對這些勾心鬥角很不擅長的令祝兒,此時此刻非常無趣地坐在樹上,直到小猴子突然驚咦了一聲。
就在她心不在焉走在路上時,突然只覺得肩膀上搭了一隻手。如遭雷擊的她剛想運功相抗,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這帶頭一反駁,剛剛聽著不是滋味的其他人也立時起身聲援。
剛剛說話的年輕士子先是一愣,隨即二話不說衝過來搶了那紙片,等一目十行看完,他方才面色複雜地掃了其他人一眼,卻是走回去交給了身邊一個滿臉疑惑的書生。隨著這張紙在人群中傳看了一圈,很快,剛剛還對裴南虛怒目相視的眾人卻不由得都打量起了彼此。
然而,他這話還沒說完,就只見裴南虛已經飛撲了過來,直接就是一拳打來。他雖說總算是避開了要害,可還是被打中了肩膀,往後倒的同時,見和自己交好的兩個人慌忙上前阻攔瘋狂的裴南虛,他只覺得又氣又急,當即大聲嚎叫了起來。
眼看裴南虛和陸公子竟是扭打成了一團,有人便藉機想要悄然離開,可才剛走到門口卻被人發現。這下子,https://m•hetubook•com•com人立刻被懷疑成是通風報信的內鬼,這一打又是一團亂。
下一刻,眾多士子就只見裴南虛瞬間面色慘白,連身體都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這下子,原本就已經在各自疑神疑鬼的他們哪裡還能忍耐得住,立時有人開口問道:「裴兄,到底怎麼回事,你難不成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嗎?」
在嗡嗡嗡的一陣議論聲之後,終於有人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道:「就憑這小令,怎麼就一口咬定此人混在我們當中探聽虛實?裴兄有證據嗎!」
那個被稱作陸公子的圓臉年輕書生頓時嚇了一跳,他慌忙後退了兩步,隨即使勁搖手道:「不是我,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只是不想替人受過……」
「我當然有證據!」裴南虛一想到自己的言行舉止早就全都落在別人眼中,自己就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回頭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越家那對祖孫坑得萬劫不復,他就恨得想殺人,當下咬牙切齒地把裴家放在德天社的那個眼線說的原話複述了一遍,末了就狠狠甩了一記袖子。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裴南虛拿出來的東西也許根本就是假的!他早就知道了三皇子的事,生怕我們質疑他,這才瞎掰出什麼我們之中有人投靠了越家,有人出賣我們之類的鬼話!他就是想利用我們把他伯父推上去,現在出了事又想推卸責任!」
「咦,打出去了!這些傢伙嫌屋子太小,直接出去打了,哎呀,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話無疑讓本來就互相猜疑的眾人更加一片嘩然。隨著拉住裴南虛的人越來越多,掙紮起身的陸www•hetubook•com.com公子彷彿是剛剛被打得實在是恨極了,竟是踉踉蹌蹌上前去,冷不丁狠狠一腳踹在了裴南虛的小腹上,這一腳頓時激起了一連串反應。
此話一出,四周圍竟是詭異地先安靜了片刻,緊跟著,也不知道多少雙目光朝那個聲嘶力竭為自己開脫的傢伙看去,裴南虛更是嘿嘿笑了起來。
「我指桑罵槐?各位看看這個就知道了,有人私底下把這樣的小令送了去給越千秋,今天麗水園中請了德天社唱戲時,已經把這首小令譜過曲當場唱過了!不但如此,越千秋連劉一刀和趙慶水兩個廚子都答應給他們出食譜,這小令的作者想要出書成名,那更是不在話下。現在,那個躲在咱們中間鬼鬼祟祟的那個傢伙該高興了吧?」
當說到搖尾乞憐四個字的時候,原本疾言厲色的裴南虛那聲音提高到無比尖利刺耳。
令祝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連打架都不會的廢物,除了打黑拳,踹黑腳,順帶扯人頭髮拉人耳朵之類的動作,這些百無一用的傢伙還會什麼?怪不得宮主從前常說書生誤國,真是一點都不假!」
「話雖如此,可我們怎麼把人揪出來?」
面對一道道晦暗不明的視線,裴南虛突然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怨恨。自己想要藉著這次的機會好好巴結伯父裴旭,可拉過來的這些人當中卻混進了一個心思叵測的傢伙,而現在,那個他當成是軟弱羊羔的三皇子,又捅來了那樣的一刀!
剛剛還對裴南虛怒目相視的那個年輕士子,就忍不住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地說:「既然有人想要攀高枝,那自己去攀也就是了,可還和*圖*書混在我們當中,給人當走狗探聽消息,那未免也太卑劣了一些!」
又是小猴子,又是猴子戲,小猴子不禁心裏犯嘀咕。可他也並不是擅長決策的人,只能撓了撓頭,隨即不太確定地說:「要不,我和慶師兄在這兒繼續守著,令姑娘你去把這兒的事情告訴九公子,然後問他一聲?」
面對這群起攻之的局面,裴南虛連連冷笑,右手拿起旁邊小几上的一張紙就用力甩了甩。
聽到這裏,被叫到這裏的七八個書生當中,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一個最年輕的士子便忿然起身怒斥道:「裴南虛,你這指桑罵槐說的到底是什麼事!什麼小令,什麼和越家勾勾搭搭,你這說話纏槍夾棒的,一個個你字丟出來,指量我們南風集的人都是你的下屬不成!」
幾乎就在這個疑問響起的同時,外間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緊跟著,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就撞開門闖進了屋子。他沒時間理會那些不滿的視線,跌跌撞撞衝到了裴南虛身邊,在人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令祝兒巴不得暫時撇下習慣性嘮叨發作的慶豐年,答應一聲就立時如同靈活的燕子一般從樹梢飛掠了出去。當翻過牆頭離開此地的時候,她回頭瞥了一眼,遠遠只看見慶豐年神情有些懊惱,而那隻小猴子則是正在唾沫星子亂飛地對他說著些什麼。
此話就猶如冬日寒流一般瞬間席捲了整間屋子,縱使再膽肥的人也不禁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足足好一會兒,方才有人結結巴巴地問道:「那三皇子怎麼會……他真的……」
雖然聽不出具體細節,可她還是難免有些心情悵惘,暗想只是和-圖-書這段時間的相處,終究是難以彌補這多年不見的距離。
「果然,我只不過把這個消息一說,立刻就有人自己跳了出來!陸兄,陸公子,原來那個自怨自艾滿園花開無人知的人是你?也是你出賣了大伙兒?」
他這話還沒說完,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裴南虛,這事情本來就是你一個個找的我們,說是什麼抓住和三皇子串通一氣的賣國賊,我們就是吳人心目中的英雄。誰知道你竟然是信口開河,險些惹出了天大的事情,這全都是你的責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人是沒死。」見眾多人都鬆了一口氣,裴南虛雖說是笑著,可那聲音嘶啞得比哭還要難聽,「可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縱身一躍,也不知道多少人聽到了他的詛咒,畢竟,只差那麼一丁點,他就真的死了。現如今裴相和兵部鍾大人奉命過來這邊……」
如此佳作只要經過德天社一編曲,傳唱金陵,越千秋再用鶴鳴軒的名義給人出書揚名,轉瞬間就能捧起一個名動天聽的才子來!
縱使自視極高的他們,也全都覺得這小令巧妙地將彷彿是哀嘆春光無人賞識的閨怨,實則是懷才不遇無人憐的境遇,寫得清新脫俗,讓人讀起來唇齒留香。只看這字裡行間的意境,確實絕對是不得賞識的落拓之人寫的。
「我真的沒想到,大家明明眾志成城,希望朝廷嚴懲賣國賊,可這種時候,竟然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和賣國賊的姻親越家勾勾搭搭,還扔出這一首小令,唱什麼春日里沒人知道的牡丹,這哪裡是什麼傷春閨怨,根本就是毫無風骨地想要向人搖尾乞憐要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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