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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梟士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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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男兒何不帶吳鉤 第0313章 朝堂之爭

第四卷 男兒何不帶吳鉤

第0313章 朝堂之爭

「這個……種帥還忘了什麼吧!」宦官乾笑一聲道。
「臣种師道遵旨!」
曹元俊哼了一聲,「我是特來興師問罪?」
天子趙佶已經到來,端坐在高高的龍榻上,下面左右兩邊各坐著十幾名大臣。
宦官這才揚長而去,這時,曹元俊走出來長嘆一聲道:「從上到下,無官不貪,連個小宦官也要索賄,大宋積弊太深,危機重重啊!」
种師道默然,他同樣也深有感觸。
童貫匆匆走進側殿去了,過了片刻,有殿中監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師道覲見!」
种師道沉吟良久道:「童貫是保我的,對吧!」
种師道獨自坐了快半個時辰,這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种師道回頭,原來是太尉童貫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他連忙起身行禮,「參見童太尉!」
童貫呵呵一笑,「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為他好,我之所以這兩年把他晾在一邊,就是想讓他經歷一些挫折,否則他的人生太順利了,對他沒有好處。」
終於來了,种師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隨一名官員向殿內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範圍的專題審議,所以放在面積稍小的側殿內舉行。
「我和童貫的關係雖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聽令於他,甘為他的下屬,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和-圖-書是高俅要取代童貫控制西北軍了,童貫豈能容忍?」
种師道這才猛地想起,連忙令親兵拿二十兩銀子來,把銀子給了宦官,宦官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種帥,可不能準時去,一定要提前半個時辰,寧可種帥等官家,可不能讓官家等你。」
种師道啞然失笑,「我不是怕影響兄長休息嗎?」
「你來汴京三天了,卻居然不來看我,這不是大罪嗎?」
种師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們難得出宮一次,一般不會空手而歸,這是宮中的規矩。」
种師道聽說老友到來,連忙迎出府門,「是那陣香風把曹兄吹來了?」
种師道進汴京城已經有三天了,三天來,他每天去兵部和樞密院打聽消息,但每天都失望而歸,他不明白,自己早早遞上去的辭職報告如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居然誰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這著實令种師道深感鬱悶,他是進京向天子請罪的,可連請罪都這麼困難嗎?
宦官笑眯眯道:「種帥,這隻是官家的手諭,不是正式聖旨,按照規定,種帥過目一下,我還要帶回去。」
「啊!」
「我奉勸賢弟就事論事,不要把下屬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責,但不能失去應有的底線。」
「我明https://m.hetubook.com.com白,不用過目了,公公帶回去吧!」
种師道心裏明白,童貫只是因為事出突然,他還沒有準備替代自己的人選,所以才不想把這個換帥的機會留給對頭高俅,如果換的是他童貫的人,童貫就一定會說,問題嚴重,必須要堅持追究責任。
這時,大殿內傳來一聲鐘響,童貫急道:「我們先去列位了,種帥稍候,會有人來通知你入殿。」
「賢弟出事情了嗎?」
种師道搖搖頭,「一個都沒有!」
种師道沉默良久,「那我該怎麼辦?曹兄能給一個建議嗎?」
「是我不對,向兄長賠罪,兄長請屋裡坐!」
「看來你也不糊塗,你的辭職引起了軒然大|波,說到底,都是為了爭奪西北軍的軍權啊!」
种師道心中暗道;「把鬼說成人,把人說成鬼,都是一張嘴皮子,延慶又不是你的兒子,憑什麼要受你的擺布。」
种師道一怔,「兄長也知道?」
种師道急聲道:「快快擺香案迎旨!」
「可他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就讓他手握大權,會不會有點資歷不足?讓大家不服。」
种師道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童貫的話。
今天只是審議种師道的辭呈,一般而言,辭呈不會舉行這種審議,只是因為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www.hetubook.com.com,所以趙佶覺得有必要讓重臣都參与這次質問。
來的並不是聖旨,而是天子手諭,不過對种師道也是一樣,种師道跪在香案背後恭恭敬敬聽旨,一名宦官高聲道:「傳天子手諭,种師道可於明日上午辰時正,在文德殿接受質詢,無須準備,據實回答便可,欽此!」
「我明白了,多謝兄長特來跑來忠告。」
「是我老了,我退仕都快十年了,可賢弟還在軍中為主帥,看起來賢弟也不過五六十歲最有,可誰能相信賢弟已經六十八歲,而我才七十歲,人家都說我八十了。」
兩人一起大笑,种師道也感嘆道:「一晃就是四十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太尉請!」
「我知道,種帥是講原則的人,但我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把問題一丟就不管了,你走了,誰來彌補這個過錯,你指望劉延慶嗎?他只會說這不是他的責任,接鈴還需系鈴人,老種,原則重要,責任也重要。」
這時,童貫話題一變,又問道:「李延慶在軍中表現如何?」
心中雖這樣想,种師道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一笑,「我會繼續關注他!」
种師道愣住了,「我卻一無所知,這件事就像沒有發生一樣。」
种師道點點頭,「最近軍中出了一件難以啟齒的醜聞。」
趙佶https://www.hetubook.com.com擺了擺手,「種愛卿平身!」
种師道請曹元俊進屋裡就坐,又讓下人上茶,曹元俊笑道:「當年我被軍中弟兄戲稱為『曹援軍』,賢弟被稱為『總遲到』,我兩人總不能按照規定的時間趕到集結點,老種經略忍無可忍,最後規定,再遲到一次,打一百軍棍,那時我們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
「我們倆十幾年沒見了,為這十幾年不見犧牲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難道還不應該嗎?」
种師道一怔,「我何罪之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楊再興在堂下急聲稟報:「大帥,聖旨到了!」
曹元俊點點頭,「這就是今晚我來拜訪你的原因,我就估計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來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經成為朝廷兩派鬥爭的焦點,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卻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
种師道苦笑一聲,「縱然如此,可原則也不能丟啊!」
「我明白了,多謝公公提醒!」
「他文武雙全,既有武將的果斷堅韌,也有文官的細密認真,堪稱難得之大才,有他掌管軍務,我一點不用操心。」
「我就是勞碌命,官職不高,事情不少,當年的小種經略也變成了老種經略,說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
童貫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聲道:「臨陣換帥是軍hetubook.com.com中大忌,老種可別再犯糊塗了。」
入夜,一個特殊的客人前來種府拜訪种師道,種府是种師道父親老種經略種諤五十年前在京城購置的一座小宅,佔地只有三畝,也算是種家子弟進京的落腳之處。
种師道快步上前,跪下行大禮,「微臣种師道參見吾皇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幕僚通敵一案?」
「他做得很好,沒有人不服,再說資歷和年紀我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說,他是進士探花,這個資歷誰能和他相比?太尉怎麼能說他資歷不足?」
种師道聽得十分驚訝,「曹兄的意思是說我這件事已經引起高層內鬥了?」
前來拜訪的客人是种師道的老友曹元俊,他曾官任右衛大將軍,校檢兵部尚書,后以淮北節度使退仕,在家頤養天年,也曾是一名資歷很深的軍中老將。
「你怎麼知道?」
「賢弟進京后拜訪過樞密使,拜訪過相國或者其他權貴嗎?」
「那不就對了嗎?這件事只是在高層內鬥,和中底層沒有關係,賢弟只接觸中低層官員,卻不肯去拜訪高官,當然一無所知。」
次日一早,种師道早早來到大內,一名侍衛領他到文德殿旁邊的走廊內等候,這裡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員們等候宣召之地。
曹元俊笑了起來,「我就是為此事而來,這件事朝廷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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