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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選被秦觀這淡淡的眼神看的身上一緊。

裴方跑到門前，抓著欄杆大聲喊道：「秦大人，我知道錯了，請秦大人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秦大人。」

「少游兄，我不打算再考科舉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我已經和父親說好，準備從商。」

秦觀點點頭，「其實從商也不錯，可以享受人生，比作官累死累活明爭暗鬥的舒服的多。」

趙得成和幾個將校心裏都是波濤洶湧的，沒想到這秦大人還真是厲害，那個平時在他們頭上壓著的傢伙，就這樣三兩下被弄下去了。

秦觀一愣，隨即想起，當初雄州缺糧食時，他確實想著是否可以讓鄭達運些糧食過來，畢竟這些大糧商，都在做南買北賣的生意，相信在北邊，應該也有鄭家的生意。

秦觀的奏摺，寶德軍軍方奏摺，還有裴方的親筆認罪書，一起送往京城，至於押解裴方進京，秦觀才不會費那個工夫，就在這裏壓著吧，不過已經將他的監軍大印給收走了。

裴方渾身發冷，他想到和*圖*書一個殘酷的事實，這裡是邊疆，距離京城兩千多里路，就算他有機會被押解進京，可是秦觀會給他活著到京城的機會嗎。

「你現在就是官，我以後做生意，就在你的地盤做，看誰還敢欺負我。」

趙得成對這位年紀輕輕的秦大人，現在可是不敢有一點怠慢，「邊軍累邊軍苦，邊軍只能吃塵土，這就是人們對邊軍的描述，大人，這些兒郎們不怕打仗，不怕流血，可是如果拿著劣質刀槍、穿著紙片般的鎧甲、餓著肚子和遼國西夏人廝殺，兒郎們卻是心有不甘啊。」

「現在寶德軍可有什麼困難。」

不過後來雄州的那些糧商都被秦觀解決了，糧食問題也得到了緩解，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我等也願意。」

「怎麼沒有反應，可以說年年說月月說，可是誰又真的關心邊軍，好裝備都給了御林軍，禁軍，誰叫他們是守衛京城的呢，我們卻……」

秦觀點點頭，之前看過了信安軍，現在也看過寶德軍，hｅｔuｂooｋ•ｃoｍ.coｍ說實話，邊軍確實太苦了，基本物資都難以保障。

「你們以前沒有向兵部反應過嗎。」

秦觀和趙得成走在校場上，看著訓練的士兵，說道：「以後行軍打仗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們，我已經委派熊二，暫時代管監軍之職，不過他不會過多插手軍隊的事情。」

「呵呵，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了。」秦觀說道，隨後走出了關押房。

秦觀又帶著人，來到關押裴方的地方，將核對貪污的賬目給裴方看，裴方看過之後先是臉色大變，繼而矢口否認，「秦觀，這些都是你栽贓陷害，就算到了京城，我也會到曾相國那裡去告你。」

李選咽了一口唾沫，沒想到這狀元郎，比他們還狠呢。

至於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怎麼說？」秦觀疑惑問道。

雄州城還有很多事務，秦觀不可能一直待在軍隊，熊大留在了信安軍，熊二留在了寶德軍，秦觀回去的時候，只帶了百名騎兵護衛。

不多時，趙得成帶著幾名ｈeｔuｂooｋ•cｏｍ.ｃｏｍ將校過來，秦觀將核對后的賬目交給趙得成等人，等他們看完之後，秦觀說道：「裴方負責軍需後勤，從往日的賬目中，查出他共貪污十八萬貫，這些錢都是從軍械、武器、軍糧、士兵餉錢里剋扣的。」

鄭達說道：「從商有從商的難處，其他不說，只說如果有一個官員出來想要為難你，商人就可能破家，之前我考功名，主要是為了不受欺負。」隨即鄭達嘿嘿一笑道：「不過現在我不怕了。」

等賬目查完，呈到秦觀面前，秦觀看過之後，滿臉怒氣的一拍桌子，喝到：「真是一個蛀蟲，短短三年時間，那裴方竟然貪污十八萬多貫錢，真是貪得無厭。」

秦觀一愣，隨即呵呵笑道：「好傢夥，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回去會想辦法給你們改善一下。」

他以為，就算鄭達接到他的信，也只會給一位糧商掌柜的通報，沒想到卻是鄭達自己過來了。

第二天，有人拿來紙筆，讓裴方寫認罪書，裴方猶豫了半天，為了能多活幾天，最後和*圖*書只能無奈的寫了自己的罪行，簽字畫押。

說到這裏，趙得成閉了嘴。

「我明白了，秦大人，我會做好。」李選趕緊保證道。

「我準備給朝廷寫奏摺，你們可願意署名。」

李選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想想前幾天，如果不是自己看到乾爹的銅牌服軟，與這位秦大人和好，沒準也會是這裴方的下場吧。

快速清理了信安軍、寶德軍，用摧枯拉朽甚至不講道理的方式，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可以說，現在兩軍的監軍之權，已經掌握在秦觀手裡。

鄭達攤攤手，「不是你寫信叫我來的嗎。」

秦觀被鄭達說的哈哈一笑：「對，以後就跟著我，做生意，做大生意。」

他是太監系的，裴方是文官系的，本就不對付，而這位秦大人，說起來應該算是武將系的，可也是文官系，不過秦大人與乾爹交好，這個大腿要抱緊，沒準以後還要靠著他上位呢。

這是準備栽贓的節奏啊。

秦觀的話李選明白了，這位秦大人是想將那位裴監軍置於死地，沒證據，那也要變成和-圖-書有證據了。

「去把趙得成叫來，這件事情需要向他們宣布。」

查賬，尤其是這種軍隊的賬目，李選最清楚不過了，只派人查了半天，不過三分之一的賬目，根本不用栽贓，就查出了大約4萬貫的錯漏。

秦觀回到雄州，卻十分意外的見到了一位好朋友。

趙得成道：「本將願意。」

看到他秦觀十分高興，上前拉住他的說，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說道：「鄭達，你怎麼來了。」

趙得成想了想，看向秦觀道：「秦大人，我聽說你去信安軍，可是帶著無數牛羊，幾十車美酒的，寶德軍也是您的治下，您總不能太過厚此薄彼了。」

李選弄裴方，那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想想也知道，這些錢都進了裴方的口袋。

誰說總監軍只能是個頭銜，如果原本的監軍出事，他這個總監軍自然有管理軍隊的權利。

人家那是翁婿關係，到時候弄死自己，秦觀負責上報，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沒幾天人們就忘了自己，自己怕是要在這邊塞，變成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