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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說道，「因為你不但殺了人，還吃了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怪物，我不想成為怪物。」那人喊道，聲音嘶啞，激動的時候，可以看到眼睛忽然變黑，又重新變回來。

「好吧。」白夜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刀，找來旁邊的一個CCG研究員，在他手掌之中輕輕劃了一點。

白夜伸出一根手指搖晃了一下，「我沒有把你當做叛徒，是不是要跟我說這些，其實並不是由你來決定的，而是由我來決定。」

「拋棄一切天真愚蠢的念頭，你們誕生的那一刻，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有智慧的喰種，還多出了一項「隱藏」技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威脅。

「所以咯。」

白夜伸手按在了玻璃上，湊過去盯著那頭喰種，「也拋棄曾經的身份，你現在就是喰種，以人類為食的種族，人類的天敵。」

「你不是說，我不是怪物嗎？」喰種臉色開始猙獰，被愚弄的不滿體現了出來。

現在用上了庫因克，把庫因克化作的箱子往喰種嘴巴裏面一塞，大喊一聲：「吔屎啦！喰種！」

聽上去好像對喰種頗有好感一樣。

「只是站在更高的層次上，評價你們喰種並非怪物罷了。」白夜說道，「但對於人類來說——至少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你們喰種是比怪物更加危險的天敵，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調和的可能性。你們以人類為食，人類把你們當做必須消滅的敵人，多麼正常合理的一件事情。」

「放棄什麼和平共處的想法。」

他隱約感覺到，對方，壓根就不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

卻不會成長為原本和-圖-書的那頭文明之敵了。

「說的真好。」

「我一口都敢吃！」喰種說道，聲音低了下來，「只是，只是喝了一點血。」

文明之敵的重要特徵，便是毫無理性，沒有智慧——至少沒有存在可以跟白夜交易的智慧。

相比起千萬級的人口數量，百余只喰種，似乎並不多。

CCG一共捕捉、獵殺了超過百余只喰種。

「吔屎啦！喰種！」

其中十三隻都是擁有智慧的喰種。

現在的喰種，頂多算是屍體上面長出來的菌類生物，跟原本的文明之敵沒有了絲毫關係。

然後啟動，變形的武器可以直接把喰種的腦袋給撐爆。

幾個穿著制服，拿著箱子的搜查官，一甩手，把箱子變成了武器，喊完后沖向了眼前的喰種。

「有智慧，其實已經不算是文明之敵了吧。」白夜低語了一句。

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就是沾染著一些血跡。

他沒有顯現出喰種黑色眼睛的特徵，只是無力地拍打著透明玻璃，臉上涕泗橫流。

這個人，才是比人類、比喰種，要更為可怕的怪物。

「呵。」白夜笑了起來，「為什麼你會產生如此愚蠢的想法？」

「哦。」白夜恍然。

「這個月第十三隻有智慧的喰種。」阿格納斯在白夜身邊說道。

「可以，可以只吃一點點。」喰種說道，「一點點的話，不會死人，恢復起來也很快，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足以讓絕大多數喰種失去戰鬥力乃至死亡。

對於這頭天真，無法認清現實的喰種，進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白夜重新走回到剛才的喰種面前。

這座城市，表面m.ｈeｔｕｂook•cｏｍ.ｃoｍ看上去更以前一樣的繁華、熱鬧，其實已經暗潮洶湧。

「顯然，這是不行的。」

只是跟著這道透明的天塹，跟白夜對視著。

他們食物名單上，就只有人類這一項。

而其屍體之「上」，卻又誕生了新的生命。

經過一場慘無人道的圍毆，奄奄一息的喰種被搜查官帶上項圈帶走。

「不，不。」

白夜看著眼前的喰種，阿格納斯就站在他的身邊。

雖然大家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跟著喊。

沒有人規定，原本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高層就不會變成有理智的喰種。

「然後，去廝殺，去進化。適者生存，失敗者淪為食物或者被滅絕，最後的勝利者，將會跟現在的人類一樣，擁有這個星球的統治權。」

但是別忘記了，這些只是被CCG發現的，而且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

一個月後，這座繁華大都市某個角落，響起了CCG搜查官的咆哮。

「冷靜一些，年輕人。」

慢慢遮掩了帶著淺笑的面孔。

但是這是從偉大的總長那邊傳出來的無上口號，大家喊了之後腰不酸腿不疼，就連打喰種都有力氣多了。

因此比獅子、老虎還要危險。

「不！我不是怪物！」那喰種大聲喊道，雙眼都變成了黑色，中間的白點異常滲人。

就算有著萬分之一的可能，進化的最終道路，是成為文明之敵，就好像如來那樣。

黑雨可是不講究身份的無級別覆蓋，誰都有可能中招。

身後肩胛骨的位置，似乎正在鼓動。

只不過是人形，而且喜歡的食物是人類，同時力量、速度、戰鬥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om力各方面都要強悍很多倍。

那些喰種，有智慧。

不像這個地下空間，其它被關押的喰種那樣，這頭喰種沒有嚎叫，也沒有攻擊周圍透明玻璃。

白夜搖搖頭：「你誤會了，我只是說你是喰種罷了，並沒有說你是怪物。喰種，是一種從人類之中誕生，具有人類外表，卻以人類為食，全新而強大的種族。怪物？這樣的形容詞就太淺薄了，完全站在人類的立場進行定義，對於喰種來說，是片面的，不合適的。」

無論從生物，社會，還是哲學意義上來說，那一頭從死去文明世界的殘骸之中誕生的文明之敵，都已經真正死亡。

說起來也很有意思，有智慧的喰種，無疑是比沒有智慧的喰種要強大的——這裏所說的強大並非是體現在智慧上，而是單純在戰鬥力方面。

這裏的喰種，比起漫畫裏面的，還要極端一些。

的確，這是他忽略的事情。

「可惜，你應該屬於人類這一方吧。」

這頭喰種顯然是屬於有智慧，並且非常認清現實的那一種。

城市近郊，一棟大樓，地下。

「呵。」白夜輕笑一聲，「你以前吃肉的時候，會只割一塊而不殺掉食物嗎？」

無理智的喰種，基本山可以等同於獅子、老虎之類的掠食者猛獸。

那頭喰種身子在顫抖。

白夜說道，「你殺了一個人不是嗎？」

「唯有一方倒下，才能夠終結。」

「應該誇獎，不愧是可以成為CCG總長的男人，對於現狀有著深刻的認知和把握，聽說連喰種都是由你命名的？」

白夜說道，「認清現實吧，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喰種，不要再hｅtｕｂｏｏｋ.com.coｍ固守著以前人類的身份了。我知道這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難接受，但這就是現實。」

看了這個死死盯著自己的喰種一眼，白夜轉向另一邊，那裡也有一個有著智慧的喰種。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所在那秘密結社到底有哪些人吧，作為回報，我會給你所在的組織起一個名字的。」白夜說道，「容我想（cha）想（yue），哈，就叫青銅樹怎麼樣？」

「是的，總長。」那喰種笑著說道，「雖然有著不少低賤種拖累，但，我們畢竟是從人類當中誕生出來的，論智慧，我們又怎麼可能遜色於你們？」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你看。」白夜示意那位研究員和其他人都離開這裏，說道，「光是看見，你就已經無法忍受了，這還是在你一天前剛剛吃過一餐，現在不是特別飢餓的情況下。」

「如果喰種裏面多一些你這樣的角色，那就太好了。」

隱藏起來的喰種，只會更多，而且有智慧的喰種，肯定佔比也會更高。

「我很期待看到，真正的勝利者站在這個星球食物鏈的頂端。」

那喰種冷漠的面孔，浮現出了猙獰的笑容，鼓起掌來，在沒有打開通訊的情況下，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形成了另外一種智慧生物。

CCG徵用而來，改造過的全新總部。

阿格納斯打開了內外的通訊裝置。

「那時我失去了理智！」喰種大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我殺了人，也不應該由你們抓起來關在這裏，我要求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

看到白夜走過來，立刻激動了起來。

顯露出喰種的特徵。

不僅僅是這個喰種，就連wwｗ•hｅtｕboｏｋ•ｃom.ｃｏm附近喰種也轉過身子，看向這邊。

特別是喊出來之後，往喰種嘴巴裏面塞東西，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比起剛才那頭，這頭喰種模樣看上去就狼狽多了。

左手出現一個黑色的骷髏面具。

「不，不是我的，我不會吃人，不會的。」喰種說道。

「果然，有智慧的喰種已經開始抱團，形成組織了嗎？」白夜打開了通訊裝置問道。

「是個不錯的名字。」喰種說道，「不過總長大人，似乎是把我當做貪生怕死的叛徒了？你覺得我會跟你說這些嗎？」

所有其它食物，吃進去之後，都只會吐出來，哪怕是強行塞進去，沒有吐出來，也只會讓喰種變得虛弱。

所謂低賤種，應該就是那些沒有什麼智慧，宛如野獸的喰種了。

一些沒有理智的喰種已經開始衝撞玻璃，躁動不安。

嘴巴不斷地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至於那種更強大的喰種，其實是不會張大嘴巴，傻傻地任由搜查官把什麼東西塞進自己嘴巴裏面的。

「連低賤種都出來了？」白夜說道，「你們發展很快啊。」

可以讓人感嘆諸如「生與死，輪迴不止」之類的話語。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CCG的口號。

也就是說，文明之敵的「污染物」，走上進化道路后，反而不是文明之敵了。

「吃掉人類，生存下去，乃是你們的剛需，跟意志、想法無關。」

那喰種雙眼同樣是純黑色，只有中間一點點的白，死死盯著白夜。

「總長大人，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那頭喰種說道，「不是只有社會底層的人，才會成為喰種的。」

「那我不是怪物，可以放了我嗎？」喰種頓時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