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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憂愁地說道：「我在想，一個文明是否具有自己的智力極限？我們人類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啊……」

如果一個人，走到飛船外邊眺望星空，不藉助深空號本身的光芒，他會驚訝地發現，除了星空，完全就是漆黑一片。

即使，人們已經研發了提供高計算量的大腦晶元。但對於宏觀、微觀方面的大腦結構，依舊只了解十之一二。

究竟有沒有靈魂？

以一種人類難以理解的方式……

整個引擎更換計劃，需要持續兩個月的時間，不過人們並不擔心。畢竟已經超光速飛出了四百光年，在對方的偵查速度依舊是「光速」的情況下，根本搞不清楚人們跑到了哪裡。

「啊！啊！快看那裡，那裡有……」突然間，有人驚叫起來。

奇迹出現了，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雷達竟然觀測到了一個不明的小點！

就算概率很低，湯姆遜教授也沒有阻止這些興緻勃勃的年輕人。

「難道完美素的價值，就是為了提升智商？」

像現在這樣，引力波望遠鏡觀測無果的情況下，想要找出質量更小的流浪隕石，概率真的不大。

光子在這裏的密度，實在是太低太低了，就算物體反射出了光子，人眼的識別能力，也沒辦法辨認。

尋找著……

「形狀有點兒奇怪，不規則，暫時不能掃描出……距離我們大約87.6萬公里。」

他直接走出艦長室，巡查「深空號」。

尋找和*圖*書著……

「近百年來，我們研究納米技術，已經相當、相當吃力……我們的科學家都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幾乎無窮的複雜度，這項科學的推進如此緩慢……」

「這種智商的提升，與大腦晶元那種智商的提升……好像是不一樣的。難以理解啊……」

「我在想，因為巨量的複雜度，當最頂尖的天才，也沒辦法推動以後的科技時，一個文明，是否就停滯不前了？」

「什麼？一個太空探測器，距離我們的飛船八十六萬公里？」

一份份緊急報告不停地往上打，同時也傳遞到了于易峰的電腦屏幕中。

「好在……我們的納米技術，依舊在緩慢發展，就算沒有完美素，也應該不是我們的智力極限……」

湯姆遜教授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當然了，這樣的幻想只有年輕人身上才會有。

這個曲率模型是人們自行提出並優化的，終於擺脫了抄襲綠光人的「窘境」。

對於科學研究而言，計算量固然很重要，但是科研直覺、洞察力以及敏感度，才是更加重要的……大腦晶元並不能大幅增強這一些抽象的能力。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放棄了這些胡思亂想。

他們開始聚扎在雷達前，孜孜不倦地往各個方向尋找著……

「哦，哦……看看引力波望遠鏡發現了什麼，因為超光速帶來的信息紊亂，這兩艘行星級飛船正在倒和-圖-書著後退？好吧，應該是幾十年前的引力波痕迹。」天文台的湯姆遜教授托著下巴，笑著說道。

如何才能讓人變得更加聰明？

「從反射率來看，很可能是一顆充滿了金屬元素的隕石，好運氣啊……不過體積並不大，大概只有三十來米長……咦？」

深空號依舊保持嚴格的無線電靜默狀態，只是依靠本身的慣性在運動著。許多工作人員正在飛船內外忙碌地工作著，整個船體發出有規律的信號燈。

「對方不知道我們跑到了哪裡，但是可以估計我們的大概方向，他們或許在某些恆星附近守株待兔，等待我們資源消耗完的時候……他們的航行速度比我們快多了！」

是的，可以看見天空中的星星，但是，看不見自己的手！

這幾位年輕的天文學家興奮地議論著。

這裡是獵戶懸臂與人馬懸臂之間的恆星稀疏帶，最近的一顆矮黃星，也在二十光年開外的地方，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于易峰隱隱感受到了宇宙中，關於智力壁壘的最終定律，又透過窗外，望見了漫天的星光。

中間是圓形柱體，尾部還有一個離子噴射器，也就是，力度只能托起一張紙的那種星際引擎……

這可是他們一百多年來，第一次探索到流浪隕石！也可能是深空號，近百年第一次補充物質！

「至少，人類還在前進，而且這種前進還能持續很久，這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

茫茫太ｈetｕbｏok•com.coｍ空，突兀出現單個隕石的概率是極小的，比中彩票的概率低得多。深空號飛了這麼久，也沒有撞到過任何隕石。

這些現象只能說明，這個大型探測器，在宇宙中已經漂泊了好久好久……

……5倍光速！

久到……已經徹底壞掉了！

而且，在人類夠得到的地方！

好吧，對方可能也搞不懂，為何小小的「深空號」能堅持這麼久的時間。

晦澀難懂的宇宙，如此冰冷、殘酷，一個種族的極限，或許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

經過長期實驗，並確認其穩定性后，人們已經開發出新一批的曲率引擎，正準備用上。

唯有完美素，才能真正全方位強化大腦，甚至能夠增加「直覺」這樣的能力……

百合子若有所思，並沒有正面答覆：「或許存在這個可能。難道……提升智力，是一門極度極度困難的學科，比納米技術，基因技術更加困難？」

「概率很低啊……可以用長波雷達探測一下，要是找到一兩顆小隕石也是不錯的。」一位年輕學生望著黯淡的星空，輕聲說道。

這一次的飛船檢修工作，最大的目的是：大規模更換曲率引擎，以實現更高的速度！

「……你管這麼多呢，先向上申請吧！快把它定位住，別丟失了！」

「實際上，它們可能埋伏在哪個恆星……想要偽裝成某刻行星嗎？」

實際上，跑了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回頭已經不可能。

「唉，和-圖-書基因動力學，可能就是我們的極限了。簡單的腦袋，難以理解更加困難的學科……這很正常。」

但無人機接近「隕石」后，事請的發展很快超出了人們意料。這些軍人以及天文學家們大吃一驚。

螞蟻能夠理解人類的學科嗎，猴子能夠理解人們的微積分嗎，很顯然，不能……

「這樣的停滯，幾乎是永久性的……因為科技停滯的時候，其水準並不足以提升文明個體的智力。這就是一個死循環了。」

這種行星級別的飛船，在前幾十年的維修時，還經常能觀測到，引得大家一驚一乍的，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其實這些都是幾十年前的影像。

在這一段時間里，一位名叫「卡瓦拉」的天才科學家，構建出了一個更加優化的曲率泡數學模型，理論上能夠達到5.17倍的超光速水準。

從這個距離看，所有的星星都沒了主次之分。

不過很顯然，這個探測器已經耗盡了所有能源，沒有任何的電波發出，就這樣在宇宙空間中漫無目的地漂泊著，然後，被人類好運地遇到。

對方也不知道，這種低級文明，竟然會有引力波望遠鏡這樣的東西。

「可是，科研直覺是什麼……是一種智商嗎？」

這和人類的以前發射的，也就是地球時期曾經發射的探測器，非常像！

「或許我們可以尋找一些小規模的隕石帶補充資源……」

這一次連湯姆遜教授都驚動了，急急趕了過來，一顆隕石可是和-圖-書無聊漂泊日子中，不錯的調劑品。

于易峰在心中琢磨了一陣，終於打定了決心：「捕獲！」

是的，以目前的生物學水準，依舊難以理解完美素的作用機理。

「速度很快，每秒36.8千米，遠遠超出了一般恆星的環繞速度……不可思議，難道是行星撞擊時濺射出來的嗎？」

「你可以嘗試一下，用超長波雷達吧……順便確認一下前進路線是否有障礙……」

甚至……探測器表面的金屬都不再光滑，變得坑坑窪窪的，太陽能電板也不再發電。

這樣的小事當然不需要驚動于易峰。軍方工作人員得到這個消息后，也是來了興緻。他們立刻根據自己的許可權，出動了幾艘小型無人機，想要捕獲這顆小型隕石。

自我意識為何而產生？

「……難道完美素的存在，就是更好地破解智力壁壘嗎？」

太空中的隕石，要麼被恆星的引力捕獲，成為彗星。要麼，因為引力的關係，相互吸引，扎堆出現，這時候就可以用引力波望遠鏡觀測到。

不知道……

至少前幾次停下來檢測的時候，他們全都一無所獲。

這種漆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宇宙中的奧秘，還有太多太多。

想到這裏，于易峰感到有些茫然。

根據無人機的近距離照片顯示：這個圓形探測器，有著四塊寬寬長長的太陽能電板。

他點開報告一看，頓時心中一愣。

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只補充幾千噸的物質，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