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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約束，就不可能是真正的自由。但沒有約束，極大概率自我毀滅。

是更具有創造能力？還是無止境的進步？

「這一套由自然衍生的哲學系統，精巧、美妙，美得令人讚歎，簡潔到刪除不了任何一點東西。我們至今也沒有破解它的全部內容……」

這一場演講，通過腦波互聯網，直接發送到每個人的腦中。

就算成功增添了一條「挖洞」屬性，而且老鼠能夠很好地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新的體系是什麼呢？我們如何尋找最終的真實以及自由？」

如果說，數學建立堅實的大陸上，有邏輯為後盾，不容易倒塌；那麼，物理則建立在海洋中的浮島，看上去只能還算穩固；哲學呢？相當於是虛空造物，一切都是虛的，是虛空中的浮萍，隨便一點太陽風就能把它吹倒。

公民的地位變得更加平等化。甚至在不遠的將來，共享資料庫建立后，每個人都能掌握本族的全部知識，一人就可以代表一個文明。

緊接著，科學家們又修改了「LK型老鼠」基因的基本屬性，將「挖洞」等同於「生存」以及「繁殖」。結果這ｗww•hetubook•coｍ•ｃｏｍ群老鼠依舊不能生存地很好，還是有各種奇怪的動作，以至於在自然環境中的生存鬥爭紛紛失敗。

「人們必須要思考清楚『我存在的意義』這一問題的真正答案，然後將其寫入未來的核心，讓它繁衍出更多的本能。」

「或許在希克斯市場中，那一隻紅色大鳥，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吧……」

很快，他結束整個講話后，又有一些專家在互聯網中進行補充說明。然後又有一些民眾通過腦波與于易峰直接對話，探討他們心中的想法。

這種「創造」、「進步」等抽象的概念，可不比「挖洞」這種簡單動詞，如何添加到基因裏面？

「各位新人類公民，在這裏，我宣布一個消息。」

「這一條道路很難，也更加虛無縹緲，所以在未來的時間里，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抽出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所有的選擇，可以讓大家自行決定，可以是基因哲學，也可以是另外的……」

而且跨入L5之後，人們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來進行沉澱。

「但不可否認，在建立一套新的體系前，我們並不能將身體的慾望和_圖_書，也就是基因哲學方面的內容全部去除。否則，將會產生不可預知的災難性後果。」

與此同時，空間中的腦波相互交集，人們開始隔空討論，議論不已。

但很快，「挖洞」屬性衍生出了各種奇怪的，連新人類都不能理解的莫名動作，譬如說啃食自己的尾巴，還有在同伴的背上挖洞等等。

「現在的新人類發展地太快了，區區三十年，光光戰艦更新了好幾代，這樣的根基是不穩固的……放慢一點也好。與此同時，人們還思考一系列更加複雜的哲學問題，為自己未來進一步迭代智力，做出更好的準備。」

他們很快就捏造了一種「LK型老鼠」的生物，在它的基因中增添了「挖洞」這一條屬性。也就是說，挖洞對「LK型老鼠」來說，比生存以及繁殖具有更高的重要性，擁有更高的快樂程度。

「……經過科學委員會的討論，就目前而言，想要達到更高的智慧，道路有兩條。第一，繼續沿用基因哲學體系，但是其中的反饋效益，譬如其中的激素產生條件以及神經調節等等，需要進行一系列的刪改。我們可以效仿著，創造一套m.hetubook.com.com全新的身體獎勵機制……」

想要擺脫原有的體系，必須要先將它徹底了解。生物學家試圖解答，為何基因中的哲學，只不過是「生存」與「繁衍」，還能增加更多的東西嗎？

「……我們目前的基因哲學體系，特別是身體的各種反饋效應，已經不能夠承受越來越高的智慧。我們變得越來越理性，身體的原始本能正在慢慢淡化。」

「第二，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哲學體系，走出屬於我們……自己的道路！」

那麼，如何搞一個更有意義的屬性？

這樣的全民腦波對話，放在低級文明，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放在幾十年前的星際時代，也有些聳人聽聞了。但跨越了弱壁壘后，彷彿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句話絕對是真正的事實。

「『挖洞』本身就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並不能讓老鼠更加進步。」

誠然，哲學樹的攀登，只有在科學變成非常簡單的時候，才有遺力進行。

意義本身又是什麼？

「關於未來研究方向的全面轉變……」這個廣播一經傳出，除了一些未經改造的小孩子外，幾乎全體公民都接收和圖書到了這個信息。他們一個個地連接上了網路。

結束了這一番講話后，很快就有人行動了起來。

另一方面，又有人提出，就算在未來，人們建立了一套新的哲學機制，一套超脫于「生存」以及「繁殖」的哲學體系，對新人類而言，依舊需要建立在條條框框下，依舊不是真正的自由。

時光匆匆，就在這樣的思考中，盤古號終於來到了——與鐵奎文明約定的既定開會地點：南十字懸臂的RSGC星域。

「最真實的自由又是什麼呢？」

于易峰甚至同時和好幾十個人對話。

「也就是說，這種隨意添加的屬性，是不能夠兼容的。」

人們又將「挖洞」的權重，低於「生存」以及「繁殖」，又將它的身體基本屬性改造，才漸漸地讓這隻老鼠活躍起來。但一代又一代的篩選后，「挖洞」依舊被篩選到近乎於0的層次……

兩個小時后，于易峰一臉嚴肅地走出會議室，不過他並沒有喪氣。就目前而言，第三代的輔腦如果大規模普及，也已經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聰明的新人類，面對這一系列的抽象問題，也感到了絲絲的困難，它們矛盾而又繁雜，似wwｗ.ｈｅｔｕbｏoｋ.cｏｍ•ｃom乎沒有一個最為堅實的基礎。無論什麼樣都是對的，無論這樣又好像是錯的。

理論和實際應用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許多設計看上去非常完美，但使用起來，總是會出現雜七雜八的毛病，這些科學儀器依舊需要時間的檢驗，才能進一步地改善。

……

很快，又有人質疑，這種實驗，對新人類未來的走向並沒有非常大的幫助。

畢竟，建造一動大樓需要挖地基；創造一個細胞，原子、電子總需要吧；作為一個人，所有的一舉一動，對自己而言必須要有意義，否則和機器人有什麼區別。

如何創造屬於自己的，最為有利的哲學體系，這個問題很難，討論了半天，人們暫時沒有得到太好結果……

整理完思路后，于易峰立刻開始了一場全民演講，宣布了剛剛討論的一系列決定。

這些老鼠很快就全部累死了，因為它們不吃不喝也要挖洞……無休止地挖洞。就算身體吃不消，肚子餓了，還是要挖洞。它們當然死光了。

只有在人工飼養的環境中，才能勉強地生存。不，其實也不能生存，「挖洞」屬性在一代一代的繁殖后，被篩選到近乎於0的程度，被強行淘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