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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卻是暗暗擦了把冷汗，剛才林沙給他的壓力太大，差點沒叫他在一干同僚跟前出醜，以後跟林征北說話之際可得小心了。

「河洛一帶的江湖局勢如何，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吧？」

這兩地都是位於主要交通線上，中間形成漫長的官道，道旁民居店鋪相連，為當地一大特色。

張須陀苦笑，沉吟片刻便直言相告：「越王多次發令，要求兩部人馬主動出擊，最好能在正面擊潰瓦崗賊寇！」

這話一出，堂上氣氛頓時凝滯。

破壞總比建設易！

林沙沒好氣掃了他一眼，不滿道：「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算怎麼回事？」

張須陀身子一松，輕笑著說道。

張須陀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大笑道：「我等正等著大將軍的指揮調度，好一舉將瓦崗賊子的囂張氣焰打掉……」

榮陽城門前，通守張須陀帶著一票屬官以及軍中將校，等候林沙到來急忙上前見禮。

高武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能征善戰的好手，反而在文化知識被世家壟斷的情況下，湧現出的治理人才才是最讓人感覺驚喜的。

見張須陀神色不怎麼對勁，林沙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不過最近洛陽情況有些詭異！」

林沙大手一揮，淡然開口：「這次回去后，我便會整理此事，會讓那幫眼高於頂的世家門閥老實的！」

「怎麼，又有狀況？」

不用說，肯定是那幫世家大族暗地裡搞的鬼。

張須陀坦然開口，輕笑和_圖_書回答：「就是怕時間長了，可能會出事！」

輕輕點頭，林沙對於這兩位都留名青史的大將還是很熟悉的，尤其裴仁基這廝，更是以後的初唐大將，都是戰敗后投奔瓦崗，最後又投奔李唐的，不過眼下瓦崗可沒這本事將他擊敗了。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

「回稟征北大將軍，目前洛陽局勢穩定，只是……」

噝！

林沙眉頭輕輕一挑，接過話頭開口笑道：「這倒是咱們的一個大好良機啊，只要操作得當將士用命直接就能將瓦崗整得元氣大傷！」

林沙滿臉陰冷，正堂氣氛瞬間凝滯，甚至連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一連串問題，直接把在座一干榮陽文武官員，包括張須陀在內全都問懵了，同時心中也十分佩服征北大將軍林沙的細緻，簡直不放過絲毫跟戰事有關的細節啊，難怪人家小小年紀便身居征北大將軍高位。

「張通守，你繼續！」

目光森然，殺氣凜然掃視一圈在座文武官員，冷然道：「真要把我逼急了，直接將他們在軍中的直系子弟全部調到麾下前鋒營，讓他們全都充當衝鋒陷陣的決死之士！」

林沙率兩萬幽州軍稍作休整，沒有理會被打得驚慌失措的瓦崗軍，直接氣勢昂然返回河南重鎮榮陽。

滎陽因其地理位罝佮好是黃河大運河和其它河流交匯處，又是歷代驛道必經之地，故舂秋戰國以來便非常興旺，乃東西水運中心和_圖_書之地，其重要性僅次於洛陽。

「好好好，好的！」

說起這個，張須陀臉上的沉重一掃而空，笑著說道：「根據咱們派在瓦崗的探子回報，翟讓和李密眼下幾乎勢同水火，基本上沒有和緩的可能性！」

暗暗擦了把冷汗，張須陀長長鬆了口氣，急忙岔開話題解說道：「興洛倉的情況很好，儘管受到了瓦崗重兵圍逼，可劉文恭劉將軍和裴仁基裴將軍也不是吃素的，雖然頗有壓力卻也能將瓦崗攻勢全部瓦解！」

沒有理會正堂古怪而又凝重的氣氛，林沙淡然一笑開口示意道。

牛，林征北你真牛！

「不過什麼？」

「時間還短，倒是沒什麼麻煩！」

這事別說做了，他們感覺就連聽都聽得心驚膽戰啊。

一行來到太守府，跟賓主落座客氣寒暄一陣，林沙不耐這樣的俗禮直奔正題。

在座一干榮陽文武被震得不輕，有好幾位都想找借口溜掉了。

在座一干官員聽得連吸涼氣，同時心中湧起濃濃的欽佩之意，在座一行也只有林征北有底氣有實力說這話了。

霸氣，真是霸氣！

連這樣的狠話都說得出口，那幫世家門閥還真不一定敢拿自家嫡系子弟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林沙輕輕一笑，打破了正堂尷尬凝重的氣氛，開玩笑問道。

路上與張須陀小聲交流一番，發覺情況確實還在掌控之中，沒有超出意料之外，他便神態輕鬆的打量周圍繁華景象。

林沙擺了擺手，掃視和_圖_書了一圈見在場眾人精氣神都還算不錯，便徹底放下心來，在張須陀的引領下進得榮陽城。

瓦崗軍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輕輕呼出胸中一口鬱氣，林沙雙目炯炯盯住張須陀不放。

輕笑出聲，語氣卻是冰冷異常，透著讓人心驚不已的森森惡意，神色平靜道：「宇文閥要是不老實的話，我不介意派宇文無敵充當軍中先鋒官一職！」

「目前兩部的局勢都很穩定，只要不出現大的漏子，基本上無需後援支持！」

就是張須陀都不禁變了顏色，對林征北的膽大妄為，真是佩服到了極點。

榮澤等若榮陽的大碼頭，是船隻轉駁的地點，而榮陽則是南船北馬的轉運處，又是洧水和大運河物資交匯處。

「這其中，應該還有你的功勞吧？」

「無需多禮！」

「宇文閥的宇文無敵，目前就在我麾下前鋒營效力！」

要是把那些門閥世家的嫡系子弟塞進去，簡直跟殺了他們沒兩樣！

張須陀確實是個人才，不僅軍務嫻熟在治理地方上也頗有一套。

在座沒誰是傻子，哪不明白張須陀言下之意？

張須陀輕鬆解釋道，作為河南隋軍對抗瓦崗的第一人，張須陀跟河南各地有名有姓的駐守大將都有不錯交情，對他們的情況都比較了解，介紹起情況來自然有的放矢。

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死得連渣都不剩，畢竟眼下的各路叛軍經過多年奮戰，也都已經開始正規化以及制度化，戰和圖書鬥力可不是剛起兵時可比。

林沙輕輕一笑，整個正堂的氣氛都活乏不少，他一言直指核心：「要不是有你張大通守從旁牽制瓦崗賊寇，估計那兩位的情況不容樂觀！」

「也就是說，他們之中的一位，一定會死在另一位手裡？」

「還是越王方面給的壓力大了點！」

話音剛落，便引來堂中一片倒吸涼氣聲。

「瓦崗指揮將領是翟讓還是李密，他們有沒有使盡全力？」

林沙不以為然擺了擺手，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瓦崗這次到底拿出了多少實力，翟讓跟李密的爭鬥又到了何種程度？」

「瓦崗方面派出多少兵力，又有多少餘力牽制榮陽守軍？」

「區區一點薄力，在如此大戰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張須陀認真回答，說到後面卻有些遲疑。

「……」

「不用震驚，也用不著拿這麼奇怪的眼神望著我！」

故雖際此戰亂之時，榮陽城內仍是非常繁榮，由南城門到通守府的一段路上，糧行，油坊、雜貨店餔林立，閶閶相接。

「又是那幫不省心的傢伙！」

街道都非常寬敞，可容十馬並馳，一派大城大邑的氣象。

「劉，裴兩位將軍也是我隋軍悍將，有這份本事也屬正常！」

好吧，皇室子弟早熟不假，可越王楊侗也才剛剛接手東都事務，身邊還有位強勢無比的征北大將軍「輔佐」，河南事務真沒多少需要他「老人家」頭疼操心的。

榮陽城在他手裡，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戰火和圖書波及，依如太平年景繁華喧鬧，這一點很是讓林沙讚賞。

越王楊侗不過是個剛過十歲的小子，能知道些什麼天下大事？

張須陀也不是個怕事的主，不然也不會做到眼下這個位置，嘿嘿一笑無奈道：「洛陽留守越王，最近有些太過活躍！」

面對眾人驚訝佩服的眼神，林沙淡然輕笑一點都不以為意，突然臉色一變冷然道：「我的地盤我做主，還輪不到宇文閥跟那幫世家大族跳出來折騰！」

對於善於治理地方的人才，林沙不介意多幾分善意。

張須陀卻是不居功自傲，大海寺一戰幾乎將他的傲氣全部擊散，對面的瓦崗軍也不是好招惹的，尤其李密那廝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怎麼，越王給你添麻煩了？」

「正是如此！」

「現在情況如何了，那兩位將軍有什麼打算？」

「興洛倉局勢又如何，是否需要援兵支援？」

「拜見征北大將軍！」

「眼下洛陽情況如何？」

「有功就是有功，誰也輕易抹殺不了！」

滎陽與緊傍大運河的滎澤，一主一副，實際是二而為一。

前鋒營是什麼地方，在軍中與死囚營一個性質，都是炮灰集中地。

「還好，瓦崗賊兵勢大，他們倒還有借口推脫！」

真實歷史上的情況就是如此，少了張須陀這位瓦崗第一勁敵牽制，瓦崗可以放開手腳無所顧忌與劉文恭和裴仁基大戰，這兩位雖是悍將卻非名將，在兵力不佔優勢身後又有扯後腿的情況下，不敗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