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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會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

手從畫上輕輕拂過。

蘇洛點頭，又問，「你可受束天地？」

二師兄：「……」

聽著二師兄的話，唐三葬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

「錯了。」

「哦~」

剛剛解開心結，卻聽到自家師父這樣的答案，唐三葬瞬間又是一陣懵逼。

三個字，讓唐三葬直接怔在了那裡。

遊戲？

唐三葬：「……」

唐三葬沒懂自家師父的意思，剛要發問，卻見那畫中人似心有所感，收回凝望的目光，猛然間……轉過頭來。

蘇洛看著他，「懂什麼了？」

這和尚……竟然藏著個男人？

「介紹一下，我家娘子——白靈兒。」

難道是因為一個多月沒見了的原因？

劇本上都寫著呢，我是沙老三，師父您雖然跟導演相交莫逆知根知底，可也不能這麼埋汰人連我劇本上的名字都想給改了吧？

一巴掌落在唐三葬的大光頭上，蘇洛聲如暮鼓晨鐘。

蘇洛點頭，「不一樣的。」

這話……你摸著奶……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自己信不。

一步之間……跨越虛幻與真實的界限。

管他是不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誰在乎他是畫中人還是念中眾生。

「懂了嗎？」

「你看這幅畫。」

二師兄下意識的點頭，「對呀，劇本上是這麼寫的啊。」

唐三葬一轉頭就看到自家白龍姐姐走了過來。

唐三葬眼中露出幾分神采，「活了。」

站在唐三葬身邊，蘇洛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問道。

不過……貧僧真的是直的啊！

我台詞雖然少，導演還不給加戲，但畢竟也是有劇本的人啊。

如此……念頭中產生的世界中的存在，會知道自己只是存在於別人的一個念頭之中，因別人一念而生，同樣可以因別人一念而滅嗎？

山水似乎有了靈性，畫中人似乎懂得了思考，依然靜止，依然凝望著遠處，但自畫中人身上，卻已經透露出一些能夠感染人情緒的道韻。

想到這裏，和_圖_書唐三葬忍不住憂傷的嘆了口氣。

佛說一念一世界，那念中世界的一切都只是因一念而生。

「介紹一下，畫中人，我家師父剛剛畫了一幅畫，這位就是從畫中走出的畫中人。」

彷彿……透過畫，能讓人感受到人的心情。

蘇洛點點頭，再次抬手一指點在畫上，在唐三葬的目光注視下，畫中人似有所悟。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腦袋，自己的……真實的觸感清晰的告訴他，他唐三葬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唐三葬看看畫中人，幾次張嘴，卻不知如何作答。

回過神來，就見自己身邊已經多出來一個畫中人，而身邊幾個人也都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畫中人。

畫中人，就這般活生生站在了唐三葬和蘇洛的眼前。

「那個……師父啊，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您走了之後的這些天，老豬的心裏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可是……想到葉凡所說的話，唐三葬又忍不住去想……

再看小皇帝冷眼旁觀，葉凡和石昊滿臉茫然。

這句話剛出口，唐三葬面上的表情猛然一變，「等……等會。」

蘇洛揮手，順手把畫中人丟給唐三葬，「這個就交給你了。」

嗯……還在。

貧僧對男人真的沒興趣啊！

原來如此……

自其瞳孔之中倒映出一副景象，景象之中，一行人漸行漸遠……

眾目睽睽之下，白龍姐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唐三葬親了個實實在在。

唐三葬搖頭，「師父說笑了，弟子雖然不學無術，卻也知道金仙不入輪迴。」

唐三葬同樣搖頭，「證道混元，不死不滅，您離開這些年，弟子和天道蘿莉關係好著嘞，隔三岔五的就去蹭頓飯吃，我倆還一起去吃過霸王……咳咳。」

透過畫中景物被人，似窺一斑而知全豹，揭露出的是畫中世界的一角、透過這一角鋪開在世人面前的，是整個畫中世界。

看著一本正經的葉凡，唐三葬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唐三葬：「……」

和-圖-書「你們回來了呀。」

「師父，弟子……不知，此時此刻，他與弟子、似本質相同。」

葉凡：「……」

這……為什麼感覺那麼的荒唐？

見沙老三點頭，唐三葬又把頭轉向二師兄。

MMP，別以為我猜不出你心裏想的什麼啊。

二師兄臉上帶著幾分惴惴不安，「那個……師父啊，您有沒有覺得，咱們好像少了些什麼？」

所以……我家師父果然是來逗逼的吧？

唐三葬沉思，點頭。

MMP，又被不靠譜的師父擺了一道。

「他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就在白龍姐姐整個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時候，唐三葬鬆開了嘴。

感受著唐三葬道心受到衝擊極度不穩的狀況，蘇洛暗暗嘆了口氣，正因為擔心這點，他才從來沒有和誰透露過這些。

唐三葬面露疑惑，蘇洛看看那畫中人，指著唐三葬問，「你……怕他嗎？」

「師父……」

「懂了，就滾蛋吧。」

看著自家徒弟，蘇洛嘆了口氣，「真懂了？」

情況很顯然……自己人都在這裏，一個沒少。

「老三啊，你二師兄精神失常了，綁起來……」

「懂了。」

唐三葬抬頭，看著牆上的一幅畫。

呵呵！畫中人？畫成精了？

唐三葬抬頭看去，畫中高山蒼翠，流水潺潺，山水之間流水潺潺，山頂上的人凝望著遠方，目光深邃而悠遠。

真的？

「再看。」

唐三葬：「……」

「啪！」

蘇洛點頭，撫手間將畫中人扶起。

蘇洛笑了笑，「你可入輪迴？」

真相只有一個——自家二師兄分裂了，得了幻想症。

一手摟著自家白龍姐姐，轉過頭挑釁的看著幾個男人。

同樣……哪怕諸天萬界真的只是別人的一場遊戲，當他們脫離了掌控，跳出了樊籠。

MMP，你這何止是重口味。

眾人：「……」

不過……儘管師父不靠譜了點，唐三葬的一顆道心確實是穩住了。

抬腳，向前邁出一步。

「說人話！」

唐三葬還未反應過來，hetubook.com.com意識就被丟了出去。

蘇洛依然點點頭，手再次自畫上輕輕拂過。

他覺得，他懂了自家師父的意思了。

這個混蛋，以前也沒見這麼主動過啊。

那一瞬間，唐三葬似乎感覺到了畫中人的目光透過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與自己完成了一次對視。

「所以……」

「嗯。」

唐三葬：「……」

哪怕是畫中人，跳出畫中世界之日，也與做畫之人沒什麼不同。

他自畫中而來，卻似乎有著屬於自己的人生，有著自己的記憶，有著自己先天而養成的性格。

唐三葬：「……」

「死物、無神、無蘊。」

順著自家師父的手指看去，唐三葬看到畫中人獨立於山水之間，面容之上似有幾分惆悵。

「嗯？」

所以……自己以後是不是時不時的就得保持一下距離什麼的？

蘇洛看著唐三葬又問，「那……你怕他嗎？」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可能，最終……都只是一副再無任何變化的凡畫。

那……現如今的他，又算什麼？

唐三葬及時收住嘴，卻見自家師父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老婆的，就不能喜歡男人？

唐三葬：「……」

沙老三一臉懵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就在唐三葬解釋不清的時候，耳邊響起如天使之音般的聲音。

畢竟，自家師父都親自動手用實驗的方式跟自己講道理了，他怕自己再胡思亂想的話會被敲成釋迦摩尼啊。

「謝仙人成全之恩。」

沒有半點妖氣，也不是精怪之身，你告訴我我們他是從畫里出來的？

「師父啊，您可算回來了，想死我老豬了。」

畫中有山水，山水之間，一人登高望遠，似在凝望，似在等待。

畫中人猶豫了片刻，弱弱的點了點頭。

意念一動，將其意識拉入系統空間。

唐三葬下意識的搖頭，「弟子要殺他不過動念之間，何須怕他？」

一種離愁別緒自畫中向外界蔓延。

「你……是沙老三？」

從地上爬起來，二師兄幽怨的看了自家師父一和_圖_書眼。

你們這躲得遠遠地是怎麼個意思？

唐三葬：「？？？」

「師父啊……」

再數數自家徒弟，二師兄還在、沙老三還在、徒弟沒丟。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沙老三：「……」

聞言，沙老三停下綁自家二師兄的動作，二師兄也停止了掙扎，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唐三葬。

唐三葬下意識的翻了翻自己的空間戒指，神識掃了幾遍，沒發現自己丟東西啊。

「你……是二師兄？」

唐三葬點頭，「懂了。」

「他……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當即整個人怔在了那裡，面上露出一抹羞紅。

二話不說，唐三葬身形一閃出現在白龍姐姐面前，張開雙手一把抱住，低頭……吻了上去。

諸天萬界就是某些人玩的一場遊戲？

二師兄：「……」

所以……你這當眾接吻公然虐狗，就是為了證明你有老婆？

「師……師父？」

這尼瑪明明是一個普通人好吧？

只是……再怎樣的山水、再怎樣的凝望與等待，畫中的一切，在畫成的那一刻就已經定格。

「嗯？」

眾人：「……」

「畫中蘊神。」

諸天萬界億萬蒼生、都不過是遊戲中虛構的角色？

「那……你們大師兄呢？」

唐三葬第一時間看向自家白龍姐姐。

「現在呢？」

待光芒散去，蘇洛指著畫對唐三葬說，「現在再看。」

眼神中分明寫滿了——不信！

「你覺得……他與你有和不同？」

他……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葉凡指了指畫中人，看著唐三葬一臉的古怪。

蘇洛笑了笑，卻微微搖頭，「不，不一樣的。」

幾人給了他一個『你看我們像傻子嗎』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好吧，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自己也特么的不信。

看如今這惴惴不安的表情，看情況似乎還是重度的、可能已經晚期了。

眼看著二師兄即將衝到近前，唐三葬下意識的抬腳一腳把二師兄踢飛。

眼前的畫，似乎化作了一個畫中世界，畫中人有著各自的故事，有著和*圖*書自己的悲歡離合。

站定之後，看看蘇洛、看看唐三葬，畫中人屈膝下跪，滿是感激。

葉凡幾人點頭，看著唐三葬……

面前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筆下的水墨畫。

偷偷摸摸的都不敢，這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怎麼這麼熱情起來了？

轉頭，看向自家徒弟。

唐三葬……怔住。

「有老婆砸了，這貨還有老婆呢。」

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眾人看看二師兄、又看看唐三藏，眼中的意味很是深長。

「那個……如果我說，我不認識他、你們信不？」

唐三葬：「……」

蘇洛微微點頭，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大光頭上。

「停！」

「不啊，都在啊。」

唐三葬目光堅定，道心穩固，「不過是……進化層次的不同，生命層次的躍遷。」

畫中山水有著山水靈韻，篆刻下時光的印記。

唐三葬：「……」

可是……有沒有老婆這件事，和你是不是彎的有關係嗎？

「不一樣？」

「有話說話。」

眼看著自家師父和師娘虐狗結束，二師兄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一副被始亂終棄后的小媳婦姿態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

蘇洛點點頭，不置可否。

「是真的。」

那麼……為什麼自家二師兄會覺得少了人呢？

蘇洛點頭，「所以，即便他脫離了畫中世界，面對創造他所在的世界的人，也難逃可以被隨手抹殺的命運吧。」

「我說的是……人。師父您有沒有覺得，咱們好像少了什麼人啊？」

眾人：「……」

石昊翻了翻白眼，下意識的掃了葉凡一眼。

「為師只是想告訴你，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甭管你再怎麼進化，也躲不過你師父的巴掌。」

他……唐三葬，只是一個從來不曾真正存在過的角色嗎？

蘇洛含笑點頭，抬指對著身前的畫輕輕一點，牆上的畫有光芒綻放。

他的喜、他的悲、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三葬兄，你這是……」

他們……自然也將於那些人等同。

果然是……距離產生美嗎？

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