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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級學霸

作者:志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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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退

「被楊銳趕去收拾原料了。」商雷露出噁心的表情。輔酶Q10的原料是豬心肌,平均每天3噸的用量,比兩個鍋爐房用的煤還多,要用一輛大卡車來裝才行。
商科長忍不住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是傻的不成?讓你坐辦公室還坐出錯來了?他不給發錢,你叫喚就有用了?今天是西捷製藥廠的大日子,全國都有人來參觀,楊銳就是把你開了,廠長也不會說一個字的,懂不懂?有什麼事,你就不能晚上回來給我說?」
丁志只能勸道:「商雷還年輕,或許有些想出風頭的想法,現在重要的是給他講講道理,別讓楊銳把板子落下來,快到了。」
商雷被打的一個踉蹌,亦是無可奈何。
在1982年或1983年,10萬美元的損害已然是天文數字了,用來買郵票或玉石,放到30年後,少說也值十數億元,用來買房的話,三五棟上海淮海路上的洋房到時候也值數億元。
眾人驚疑不定地望著楊銳,看他進入辦公室,看他隔著玻璃簽字,看著香港經理蓋章,然後看著文件送入丁志手裡。
內心裡,商雷知道楊銳有可能清退自己,但他還是不願道歉。一個月少20塊錢,從合資公司回肉聯廠,自然會失了面子,可要是給楊銳道歉了,一樣會失了面子。至少,這樣被清退了,他還可以說是自己的決定,是寧死不屈。
商科長身材臃腫,肚腩明顯的凸了出來,走起路來微微顫動,像是在衣服裏面裝了一個水袋似的。
「他拿手指我。」商雷不服氣的道。
「楊銳給工人一人50塊獎金,閑我們是坐辦公室的,一分錢都不肯發,我們說也上一線幫忙,他又不讓,我氣不過,才說了一句。」商雷掙扎了一句。
商雷垂著頭想了一會,咬牙道:「我不信他就能把我清退了,工廠是外國人的,又不是他的。」
他騎著加重的永久自行車過來,到了車間的第一個動作是擦汗,等換了衣服進來,已經20多分鐘了。
商科長敗興而出,楊銳卻是不動聲色的喊來了香港經理管慎,當著丁https://www.hetubook.com.com志和其他辦公室幹事們,說道:「我要清退商雷。」
「我道歉了,他要是不同意呢?還不是該清退一樣清退了,再說,辦公室的人都收拾原料去了,身上沾的比屠宰車間的人還臟。要這樣子留製藥廠,我不如去屠宰車間拜個師父,至少干幾年以後,用不著做雜工了。」商雷半是抬杠的說。
「傻貨!人在哪?我一鞋底拍死他。」商科長氣不打一處來,這種擺明了會殺雞的場合,跳出來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如果請人事科的人來領商雷,他的臉就丟的更大了。現在默默回去,才是影響最小的方案。雖然在國企大院,這樣的消息用不了一天就會如風一般的傳遍。
丁志看著表著急,在更衣間等到人,拉著就走,且道:「兩人說擰了,楊銳也就18歲的年輕人,又是鄉黨委書記的兒子,當著一群人的面放不下臉,你好好勸一下商雷,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
不像是上千人數百人的大工廠,生物製藥廠的規模大部分都控制在百人以內,受限於高技術工人和高薪金,許多生物製藥廠的規模都在30人以下,它們對工人流動的容忍程度,遠比工業化時代的工廠要低。
在屠宰車間拜個好師傅,算是廠裡子弟比較好的路子了。商科長見兒子態度堅決,蕭索的問丁志道:「我去見一下楊銳,人在哪裡?」
楊銳和商雷總共也就說了幾句話,丁志回想片刻,就給學了一遍。
丁志陪著商科長找到楊銳,自己站到了一邊裝作聽不見,商科長自己尋著楊銳說話。
商雷不吭聲了。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青年一樣,商雷很早熟,也不愛讀書,因為打架的緣故,廠辦中學都不讓他上了,只能去體育中學,因此認識了一些臭味相投的朋友,畢業以後,就天天在街面上廝混,等著廠里招工。
楊銳特意叫來香港經理,將自己的要求再說一遍。
然而,製藥公司總共只有20多個人,如果其中的7個人,且是有背景的7個人選擇不合m.hetubook•com•com作,他們產生的影響將會是巨大的——時間久了,認真工作的人也許會變的得過且過,努力工作的人也許會考慮鑽營,辛苦工作的人也許會變的懶散……糟糕的是,像是西捷製藥這樣的工廠里的工人,需要長時間的培訓和工作才能成為熟練工,而一旦流失數量超過預計,就目前來說,一個月內有三個人無法正常工作,工廠的產量就可能下降。
「慢點走,我騎車過來的。」商科長甩了兩下腿,默默想了幾十秒,問:「兩人怎麼說的,你給我詳細點說一下。」
要是被清退了,拿的錢少不說,被人指指點點也受不了。
「走。」商科長撇下兒子,大步往流水線前端而去。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丁志見過幾次以後,已不再驚訝,商科長不由自主的駐足觀望片刻,才不言語的繼續向前。
他不是隨便說說的。製藥公司決定著輔酶Q10的產量,若是滿負荷運轉的,它帶給銷售公司的利潤會達到400萬美元,也許500萬美元乃至更高,這要取決於市場的供求狀況。
商科長聽的脖子都綳起來了,道:「商雷自己站出來的?」
派人到西捷製藥廠,以後會變成大家爭奪的目標之一吧。廠長李大頭肯定願意一次賣掉的東西反覆再賣的。
楊銳之所以喊香港經理過來,也是為了有個掩飾,免得火力全部對準自己。
商雷躲了一下,扇到了耳朵上,火辣辣的疼,道:「我的編製是西堡肉聯廠的,他清退我,我就去廠里上班。」
來西捷製藥廠上班,最初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學徒工,工資起步高,還可能有獎金,其次,是因為合資廠的名聲好聽。
商科長這次不打了,嘆口氣,道:「你不道歉,就只能回肉聯廠,我的面子是用完了,給你弄來了編製,這輩子,我算是功成身退了。以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在這段時間里,商雷感觸最深的就是缺錢。他爸是勞資科的科長,家裡不時的會有人送來的煙酒禮物,但要說起現金來,依然是少的可憐。
要到製藥和_圖_書廠正式投產,進入正規以後,管慎才會全權負責管理工作,這是捷利康派遣他過來的時候,已經說明的。
被強迫要求搬運豬心的小夥伴們都聽呆了,就他們想來,這香港經理至少要問一句為什麼吧?再者,「你是負責人」是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正式通知西堡肉聯廠,你們派遣的員工商雷因為不服從調派並拒不悔改,被正式清退。請你們人事科來人,把他領走吧。」管慎咬著大舌頭,盡其所能地說了一個長句子,把所有人都累的夠嗆。
這也是為什麼日本的生物製藥公司蒸蒸日上,而歐美的製藥公司總在走下坡路的原因之一。
商雷的小夥伴們悶著頭,看不出心情來,動作卻是加快了不少。
不過,要想推行新政策,首先得要通過今天的參觀考察,否則,說什麼都是虛的。
雖然在製藥廠里沒有股份,楊銳的話語權卻一點都不弱,因為這裏所用的技術就是他開發的,而且,他還會開發更好的技術,儘管不一定會繼續投入西捷製藥廠,卻不妨礙他的決定權。
商科長喘氣,道:「歇一下,你給我說說怎麼說擰的。」
「是。」
商科長恨鐵不成鋼的點點他的腦袋,又接著批道:「別人都不吭聲,你站出來顯擺什麼?顯擺你不怕丟工作?顯擺你不怕領導?你爸我還怕領導呢,給你找工作,我低聲下氣的找廠長,你小子倒好,正式上班第一天就能把工作丟了。」
丁志一看,又說僵了,不得不插口道:「小雷,我託大說兩句,咱們犯不著啊,就是道個歉,對不?啥損失都沒有,等翻過年去,保准沒人記得了。到時候,楊銳估計也不在製藥廠了,你和他頂什麼呀,不划算的。」
丁志心中凜然,露著笑臉道:「不用人事科派人了,我把他送回去好了。」
丁志跑去問了個人,道:「他在車間繞圈呢,現在估計在組織攪拌機那裡。」
寥寥數語,丁志就把重點給掰扯清楚了,也算是一門本事。
西堡肉聯廠是60年代建廠的企業,當年號稱是一流的肉類聯合企業,其實也就是冷庫比較https://m•hetubook.com•com大比較貴,最大的屠宰車間等等,與現代化基本不挂鉤,商科長在這種企業里呆的久了,乍看西捷製藥廠,強烈的視覺衝擊自不必說。
丁志和商科長問了兩個人,才見到了躲在儀器後面的商雷。丁志不由奇怪地問道:「其他人呢?」
楊銳依舊冷著臉,想了想,道:「西捷製藥是個合資公司,現在因為政策等方面的原因,也許可以養你們三年五年,甚至養你們十年八年,但不可能養你們一輩子。而且,你們也別指望能拿的比一線工人多。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到時候再調走,但在此期間,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否則,犯錯的結果只會是清退。」
管慎連原因都懶得問一句,用濃重的粵語腔,點頭道:「我沒有意見,現在你是負責人。」
撿豬心同時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辦公室幹事們齊齊一頓,心裏湧起寒意:這香港人太陰了。
商雷打小怕老爹,乖乖的「哦」了一聲。
商科長的脾氣發完了,緩了一口氣,道:「行了,別裝模作樣的,一會兒,你跟我進去,向楊銳道個歉,好好的道歉。然後,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先把今天的事糊弄過去,知道不?」
對西捷製藥廠來說,剩下的7個人,他們的不良影響哪怕只造成了10%的損害,也會產生40萬美元的損害,對楊銳來說,就是10萬美元的損害。
丁志不停步道:「邊走邊說吧。楊銳忙著搞生產呢,說等30分鐘,眼看著就差不多了,別再節外生枝了。再者,今天是參觀會的大日子,要是給耽擱了,咱們都得吃掛落。」
再穿過兩道帷幕,兩人來到最前的組織攪拌機,只聽空調轟隆隆的響,組織攪拌轟隆隆的響,凈水系統轟隆隆的響……
「他尿你一身,你今天也得道歉去。」
「參觀考察結束以後,給他們也加上培訓課。嗯,我們要增加一個工人的培訓項目,長期性的。」楊銳想了想加上這句話。他以後興許會開自己的製藥工廠,國內工人總是多一些好,若是西捷工廠能有培訓熟練工人的能力的話,對它本身的穩定性也是一個和-圖-書幫助。
管慎回答的更是痛快和中國化:「楊sir放心,只要有人不聽話,我就直接清退,如果西聯不高興,就讓他們重新派人進來領紅包。紅包總數不少,他們不會不高興的。」
西堡肉聯廠的人多了去了,誰不願意到新工廠來領多一些的工資?工作環境還舒服些。只要總數不變,肉聯廠的管理層才不會為清退的人說話,只會為自己多了一項權力而高興。
「廠里是學徒工,一個月24,你願意?天天割肉放血,聞臭味,你願意?」
但是,給年紀相仿的楊銳道歉?商雷堅定搖頭:「人活一張臉,讓我給他道歉,沒門。」
丁志卻是多看了楊銳一眼,現在的工人還是很在乎技術的,若是培訓以後能進入西捷製藥廠這樣的工廠,那可比技校要強多了。
管慎沒有多想地應了一聲。西捷製藥廠的運行費用遠比捷利康總部要求的低的多,增加一個培訓項目並不會增加多少支出。
楊銳怎麼可能忍受這樣7個混吃等死的傢伙,每年給自己造成如許多的損失?哪怕是可能性,楊銳也不樂意。
兩人穿過一道帷幕,就見到了無數閃爍著的儀器燈,彷彿電影里的科幻場景。田世昌等工人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不停的記錄著儀器儀錶上的數字,西捷工廠是連續化生產的車間,雖然不免需要人工干預的地方,但頻率很低。
「憑什麼啊!」商雷滿臉的不服氣。
「憑他能把你清退了。你可鬧清楚了,這裡是合資企業,不是國企,人家說不讓你幹了,你就幹不了了。你天天在家裡吵著要工作,現在工作了,就是這個熊樣?」商科長越說越氣,又給了兒子一巴掌。
組織攪拌機卻是相對細小的設備,不停的添加豬心肌到組織攪拌機里,是車間里最累最髒的活計,與屠宰場內的工作也無甚區別了。以前從未在肉聯廠工作過的商雷覺得不適也屬於正常。
商科長「哼」了一聲,道:「上級交代的任務你不做,你找什麼工作?在家的時候天天叫喚,埋怨我不給你找工作,現在找到了,你又鬧什麼?你這麼搞,哪個單位能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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