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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術上？真的比你大。」楊銳也笑了。

他這麼一說，女生自然而然的給老師說了一聲，準備陪楊銳出門。

楊銳苦笑：「電費都掏不起？」

「合作？怎麼合作？」

「我會優先選擇能發表的論文。」

「大學是一定要考的，是否考河東大學，目前尚不能決定。」楊銳的答案不出眾人之所料。

河東大學是重點大學，亦是河東省唯一的重點大學，要想考它的難度是非常高的。進入期間的學生，也有充足的理由顯示自己的輕鬆和得意。

「就算學校掏錢，也不能隨便用呀。」

「倉教授寫的論文，也不保證能發表。」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無論是大二還是研二的學生，不經歷打雜無署名和打雜署名第二作者的經歷，也是很難有做實驗和寫論文的機會的。

「也好。」楊銳立刻答應了下來，又道：「倉教授，那我就先出去溜達一圈。」

這就和老式店鋪的員工，從夥計到掌柜的攀爬道路一樣。小太監到大太監，再到權閹的路途，亦是如此。

若是30年後，三版新聞已經屬於可有可無的狀態了，但在1982年，大部分的報紙都只有四版，正常人看報紙，也都是從頭看到尾的，只要能上報紙，就不容易。

幾個學生都露出輕鬆混雜著得意的笑容。

楊銳笑著點頭說一定，又向其他學生點點頭，就準備出門。

「倉教授要是看了，又是一堆的問題。總之，你有興趣就到西堡中學來，否則，就當我沒說。」

楊銳暗自審視了一番，心想：如果化點妝的話，她大約也能競爭一下院花校花了。

姚悅低著頭陪楊銳出門，到了外邊，又漸漸活躍起來，問道：「你是怎麼在外國期刊上發表文章的？」

這個動作凸顯了她的側臉，更有一絲知性的味道。

楊銳暫時也不想購買大量的普和_圖_書通儀器和器材，這些東西加起來也要不少錢，但到處都能找到，他準備有更多資金，或者上了大學以後，再配齊它們。

其他男生一看，這是要被拐騙的節奏，連忙跟上，實驗都不做了。

這種資源的不均衡再過五十年都不會改變，楊銳在開始階段，肯定是要利用它的。

「那要找教授拿鑰匙的。」

「肯定能發表，我保證。」

姚悅臉一紅：「我也想我高考的時候，提高三十分是什麼樣的。」

「他說我們還不到發表論文的時候。」

「你去吧，如果要考河東大學，有什麼想問的，可以來找我。」倉教授是存著最後一點交換技術的可能。

「我確定論文的方向，完成主要部分，你按照我的要求，利用我沒有的學校儀器，完成次要部分，以及其它的輔助工作，論文給你署第二作者名。」楊銳目前買到的好儀器不少了，在他的實驗室里，紫外分光光度計，紅外分光光度計，原子吸收儀，高速離心機等等，都是80年代能見到的好東西，但就儀器的全面程度來說，遠不能與正規機構相比。

姚悅手背在身後，一邊聽楊銳說，一邊默默點頭，又問：「固定要求是什麼？」

「倉教授沒有給你們講嗎？」

就楊銳現在的模樣，別說身披著「外國期刊」的招牌，就是純憑臉和身材，也能完爆實驗室里的男生。

楊銳看著報紙笑道：「我們邊走邊說了。給同學講課是順帶的，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深刻記憶的機會。」

「有些可以，有些不行。耗材很貴的，另外，特別費電的也不行。」

低頭再看報紙，是個三版的新聞。

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人家確實是想幫忙的，楊銳點頭說了句：「謝謝。」

姚悅輕鬆不少，又道：「你在學校里，也是這樣和同學說話的？給他們講課？」

https://m.hetubook.com.com論文也不能完全照抄，楊銳記憶中的論文都有自己的參考文獻，這些文獻某些已經寫出來了，楊銳就得把它們找出來，某些文獻還沒有寫出來，楊銳就得自己證明它們。

「你剛才不如在實驗室演示給我看。」

「你不會是騙我去西堡中學吧？」姚悅滿眼的狐疑。

「西堡中學的辦學新方法。」楊銳讀了標題，就笑道：「這麼俗的標題，大概能猜到裏面寫什麼東西了。校長總算得償所願了。」

在枯燥的實驗室，這已經超過普通的女神標準了，怪不得男生們都維護的不遺餘力。

然而，姚悅關注的明顯不是署名問題，她很自然地問道：「你再寫的論文，不一定能發表吧。」

看到報頭，楊銳就猜到內容了，問：「正面報道還是負面報導？」

楊銳無話可說，搖頭道：「你要是有興趣，挑個時間來西堡中學看看，我演示給你看。」

「我從報紙上看到的，前幾天的報紙。」女生低頭找了一會，翻出一張《中國教育報》，遞給楊銳。

楊銳正看著報紙，隨口答道：「英語好就行了，SCI的論文都有一些固定要求的，能達到他們的要求，實驗過得去，就有機會通過。」

躲在蒸發皿後面的女生，忽然「呀」的一聲，道：「我想起來了，西堡中學的楊銳，你們是不是辦了一個班，叫鴻睿班？」

讀書的時候，楊銳發一篇SCI的文章亦是累死累活的，現在有了滿腦子的技術論文，自然覺得輕巧。

「你怎麼知道哪篇論文容易發表？你都沒有寫出來呢。」有點熟悉了以後，姚悅的思維也變的敏捷了。

不過，楊銳也不會就此停止撰寫論文，稍微有點檔次的理科論文都需要實驗配合，所費時間不少，不拚命的話，一年也寫不了幾篇。而不管是學閥還是和-圖-書學霸，都是用一篇篇論文積累起來的。

「河東大學不好考，要各門功課同步發展。」倉教授理所當然的將楊銳認定為偏科生，沉吟著道：「我倒是能幫你複習一下，但能有多少效果，就不好說了。」

在場唯一的女生，卻是微紅著臉，小聲問：「你有想考的大學嗎？」

姚悅如數家珍地道：「生物膜電參數測量儀，迴轉式細胞培養器，大型旋轉蒸發器……」

男生們戀戀不捨的回來，目送實驗室里唯一的女生跟著楊銳出門，各個恨的牙痒痒。

「算是正面報導吧，我也說不上來，裏面主要說的是西堡中學。」女生有點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楊銳所言的分配，其實就是他讀研的時候，自己與導師的工作分配。

現在的高考，沒有加分，沒有保送，就是純純的分數致勝，可越是如此，越能從殘酷性中體現出勝利者的強大。簡單來說，除了少數幾個教育大縣以外，全省大部分的縣，也許每年都有能考上大學的學生，卻不一定都有能考上重點的學生。

「你都上大學了，還關心這些做什麼？」

倉教授氣笑了，拿了本書在桌子上使勁一拍，道：「都給我回來，姚悅，你帶楊銳去參觀好了。」

五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當某一個領域充斥著你的論文的時候，你就是該領域的學閥了，不用數據和論文，說什麼就是什麼。當許多個領域的開創者都是某個學閥的時候，這就是所謂的大犇了。

楊銳就當作沒聽出他的意思似的，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楊銳目光直視對方。

但是，男人們總是有逆襲的幻想的，一直站在後面的一位男生首先受不了女生頻頻看向楊銳，說道：「楊銳是吧，要不然我帶你到校園裡轉轉？」

留在河東，到時候想借台先進些的儀器都困難。不過hetubook.com.com，這種話就不用說出來的。

若是條件允許，楊銳還是準備考取北京的大學。京城的科研資源是其他各個城市所無法比擬的，獲取資訊也會相對容易，至少，幾家圖書館和大學會儘可能的購買國外期刊，計算機的應用也會超前一步，事實上，超前河東省十年都不奇怪。

女生只當楊銳確實沒有考慮過，捋了捋秀髮，輕聲道：「在河東省考重點的話，考河東大學是最穩妥的。因為外省學校給的名額都很少，有的才給幾個，多的也就是四五十個，分配到各個院系更少了，很多時候都只有一個，如果報考的話，不光要過線，還得比其他報名的人分數高，否則就容易滑檔，很危險的……」

「這樣啊……對了，你有興趣寫論文？咱們倒是可以合作。」

「還沒仔細研究過呢。」楊銳報以一笑，令女生臉變的更紅了。

導師完成最核心的部分，學生完成最累的部分。最終，最有價值的第一作者歸導師，可有可無的第二作者歸學生。

倉教授其實也不想幫中學生複習高考，語氣一換，道：「我也確實沒什麼時間，不過，你可以多向學哥學姐們請教。這幾個小子，做實驗做的不行，考學還是有點天賦的。」

即使被某個男生擋住，這外表清秀的女孩子依然不時地看向楊銳。

「沒關係，我都是自己複習的。」楊銳微笑著拒絕了，讓他幫忙複習，估計先得把實驗露的七七八八，純粹是浪費時間。

「甭找他了，你給我說說你們最好的儀器是什麼？」楊銳想據此判斷一下河東大學的硬體儲備。

就學術期刊的署名原則來說，除非是並列第一作者——後世的《自然》和《科學》雜誌經常會有多達二三十人的並列第一作者——第二作者和第三作者的價值都很有限，也就是在校的學生會覺得開心。

「考普通大學也是一樣的和*圖*書，本省的比外省好考。比外省好的本省學校，分數還比外省的低，算是對省內學生的優惠，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考本省的大學最划算。」另一名男生站到了前面，有意無意的瞄了女生一眼，同時擺出前輩的架勢。

姚悅笑了：「好像你比我大似的。」

到了自信的領域，先前看不慣楊銳的男生也略顯溫和，道：「我們最近都在倉教授的實驗室，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回答不了，也能找同學幫忙。不過，高考用不著解太難的題，首先重要的是基礎。」

「裏面說你們辦了一個鴻睿班，準備讓全班的人都考大學，而且成績提高的很快，我看到以後就記住了，沒想到記者說的楊銳就是你，你還給同學講課？」女生滿臉的好奇，她今年大二，高考的過程依然記憶猶新，讀起來感同身受。

在沒有計算機搜索的年代，這是很費時間的工作。

姚悅輕輕點頭，說：「記者說你們平均提高了30分，真的假的？你怎麼給他們講課的？」

「好東西不少。」楊銳心裏一動，問：「儀器你能隨便用嗎？還是要倉教授允許才行？」

即使是80年代的文藝女青年，找詩人談戀愛，也會找帥的那種。電影里最受歡迎的角色，永遠是長的帥。

「你是說報紙里這種？」丁亞琴發表的報導里，一半是按照趙丹年校長期望來寫的，還有一半是關於西捷製藥廠和他的技術的。

楊銳默嘆一聲：我當年讀研的時候，怎麼實驗室里連個能看得過去的雌性都沒有。果然是讀書越多長的越丑吧。

「不是每個人都能提高分數的，分數越高自然越難。」楊銳說著停下腳步，看看四周，道：「我想看看你們生物實驗室的儀器和器材，哪裡能看到？」

「大二的話，也的確不到發表文章的時候。」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里，語言什麼的，是遠遠不能與臉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