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聽到北京的名頭，曹寶明有些退縮：「北京的大學很難考吧，哎，等你考上了，我以後就去北京找你玩。」

和豬心牛心等動物組織相比，植物組織顯然會便宜不少。

「國外過分的雜誌多了，香港的雜誌花樣都多的很。」楊銳說著，拍拍曹寶明肩膀，問：「看了河東大學，感覺怎麼樣？」

「北京的大學更好，資源集中，圖書館更多，思想也更開放，現在去的話，還能見到不少健在的大師。」楊銳隨便挑了一本雜誌翻著，聲音壓的小小的。

大學最吸引人的就是圖書館了。在這個文青的年代，電視和廣播節目都相當少，書籍是最好的娛樂和學習方式，免費的圖書，就像是免費的wifi一樣吸引人。

曹寶明皺眉道：「你要學汽車原理還是汽車維修？剛才好像見到幾本。」

姚悅表情一僵：「不會。」

楊銳漫步來到河東大學圖書館。這是個傳統的長條形建築，中間有七八米的寬度，是純粹的玻璃幕牆，在82年看來，算是相當新潮的設計了。

楊銳輕笑，道：「這麼說，你是願意加入團隊了？」

「你上次月考是全班前15吧，只要按照我的節奏學，考一個北京的大學綽綽有餘。」楊銳眉毛挑了一下，將雜誌放回去，又找其他學生說話去了。

當年愛迪生要是沒有實驗助手，一個燈泡實驗能做到老死。

楊銳覺得，用西捷工廠分到的錢，開發新技術，截胡日本公司，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是什麼？」

楊銳哈哈一笑，m.hetubook.com.com伸手道：「歡迎加入團隊。」

最終，煙葉從眾多候選者中脫穎而出。

「我知道。」姚悅被楊銳又說地笑了起來。

「兩三個月？」姚悅明顯不相信。

姚悅看楊銳如此自信，只好輕輕的點頭，說：「我回去就背單詞。」

姚悅抿著嘴，冰涼的小手與楊銳一觸即回。

曹寶明嘿嘿笑著不吭聲。

「我有4個實驗助手，都是西堡中學的學生，你以後會見到。他們做基礎的工作，不會在論文上挂名，除非他們的水平上升。除此以外，我還邀請了一名煤科所的研究員，職稱大概是副研究員或者助理研究員吧，叫魏振學，他是搞化學的，但也能幫上忙。如果一篇論文他大量參与了，他也有可能成為第二作者。」楊銳略微詳細的說明了一下。

「你不是一向覺得自己的膽子夠大嗎？是啥把你膽子弄小了？」楊銳說著就拿他手裡的健美雜誌看，且笑道：「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雜誌，就是印刷的差了點，全彩的就好。」

只要想一想，要測定數十種，數百種乃至上千種的植物，這個工作量就令人絕望。

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多也不少，和楊銳上大學的時候的人數頻率差不多。考慮到現在的學生人數要更少，倒是能說明來圖書館的學生比例較高。

「現在就開始學，學術英語的話，兩三個月就應該有效果了。」

歷史上，由於化學合成法和微生物培養法始終難以工業化生產，確實有不少的研究者，ｗｗw•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ｍ嘗試了愛迪生似的笨辦法。

曹寶明慌的險些將書丟出去，見是楊銳，才鬆了一口氣，氣道：「趴耳邊說話，要嚇死人不成？」

相比之下，繼續楊銳已經熟悉的輔酶Q10的提取，既方便發表論文，也容易獲得資金回報。

「沒見，好看？」

「團隊？還有誰？」

「你還沒說要寫什麼論文呢？」姚悅的聲音不期然間變的柔軟許多。

姚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義為勞工的角色了，反而是頗為興奮地道：「我看了你寫的文章，鹼皂化法提取輔酶Q10，你想把它延伸到植物組織上？」

「你以為煤科所有幾個人能在外國期刊上發表文章？」楊銳好心的沒有透漏魏振學的二性，順便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就不擔心我要求第一作者？」姚悅笑的眉眼舒開。

楊銳心想：現在的女學生戒心也太強了吧，以我見多識廣的眼光，這姑娘……這姑娘確實長的挺不錯的。

姚悅有點虛，還是說了「能」，並道：「我在實驗室里也做過類似的工作，但是幾個人一起完成的。」

「他是搞化學的，要生物方向的第一作者幹什麼？再者說，這個人比較特別，嗯，算是個特例。」

「背一個月的單詞，就可以開始看文獻了，只看生物專業的。否則單詞永遠也背不完。」

楊銳左顧右盼一番，果然見到了幾個銳學組的成員。

和英語專業的傢伙們相比，楊銳的英語是很不好的，但他讀的文獻夠多，寫文章時用的也很熟練，結果就和圖書是，讓他讀英文原著的小說，困難的像是兩周便秘蹲坑似的，但讓他讀論文和文獻，輕鬆的像是痢疾拉稀似的。

當然，植物組織提取輔酶Q10，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產業方向。

「我們寫什麼論文？」快到圖書館的時候，姚遠沒有再走，而是扭頭問了起來。

「那沒辦法了，主要研究由我完成，主要內容由我撰寫，你只能乖乖的做第二作者。」楊銳說的很是自如，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尷尬。

「雜誌，汽車雜誌，就像這本一樣。」

國內目前也不允許個人研製藥物，向國外銷售的話，光是FDA一類的認真，就能拖死一家小型生物公司。

「那下個月見。你到時候給西堡中學打電話，我們再約時間。嗯，最好是你到西堡中學來看一下實驗室，也和其他的團隊成員見個面。」楊銳說著起身道：「你回去忙吧，我閑逛一下你們的圖書館。」

「查資料，看看國內其他機構和個人，有沒有類似的研究，以免撞車。將他們的研究數據搜集起來，減少我們的研究範圍。這項工作，你能獨立完成嗎？」

「你原來喜歡這個調調。」楊銳好奇的調侃。

曹寶明的臉瞬間紅了：「還有這樣的雜誌？」

不過，楊銳不願意為了裝樣子，就自己測試幾十上百種植物，這時候，實驗助手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楊銳當場掏出紙筆來，寫了兩個句子，道：「英語論文都會用固定的句式，就像是這樣。哪怕是英國本土的學者，也不會像是寫小說似的寫論文的，他們和-圖-書本身就考慮到會有許多非英語國家的讀者。至於本身母語就不是英語的作者，更是會使用標準的語言。你所需要的，就是背下常見的專業英語詞彙，熟練掌握固定句式，用心一點，兩個月就能讀論文了。當然，獨立撰寫還是有困難的，你得練習一兩年。」

大學是人生大事，對80年代的學生來說，幾乎能夠決定一生的命運，即使曹寶明這種大大咧咧的學生，也不由得陷入糾結。

「從簡單的開始，植物組織提取的輔酶Q10。」楊銳其實更想直接研究新葯什麼的，但新葯的研究成本極其高昂，批准上市的流程之複雜，實在不是一個人能做的。

身在大學，尤其是給教授打下手，姚悅很清楚研究所的人有多難伺候，於是立刻採信了楊銳的說法，並道：「你可以找研究員做助手，為什麼還要找我合作？學校里有些年輕老師，估計也願意吧。」

楊銳毫不猶豫地道：「輔酶Q10的植物組織提取法，在國內的研究應該不多，你一個人能完成。」

「好看，裏面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做車模什麼的，比這個有意思的多。」

在楊銳的印象中，這項技術成果最早出現在80年代初，應用在80年代中旬。日本公司也是藉此一躍成為輔酶Q10的主要生產國，年入數億美元。

楊銳在門口徘徊了片刻，就拿著介紹信鑽進了期刊和雜誌閱覽室。

「好。」曹寶明認真的評價了一句，又道：「真好。」

走過去一看，這廝看的竟是健美雜誌，而且看的是穿著嚴實的黑hetubook.com.com白女性健美選手的照片。

閱覽室里的差不多每張桌子都有人坐，許多學生就站在書架邊上看雜誌。

姚悅盯著楊銳的臉看了半天，展顏道：「所以你說學英語重要是吧？」

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楊銳變的嚴肅一些，道：「學校的老師，或者研究員，都會要求第一作者，現在不要求，之後也會要求。而我組織的團隊，第一作者只能是我，除非是你單獨完成的論文。」

楊銳溜著邊看了一圈，就見曹寶明站在體育雜誌的類別下，認真的像是朝拜似的。

姚悅訝然的眨眨眼，問：「煤科所的研究員，為什麼要給你做第二作者？」

「這裏沒汽車雜誌？」楊銳開口問。

姚悅的表情狐疑起來，顯然是擔心楊銳心存不良。

楊銳聳聳肩，問：「你會用英語寫論文嗎？」

姚悅乖乖的點頭，看著楊銳穿過走廊，突然有點悵然若失。

曹寶明留在書架處，像是個剛剛被人非禮過的彪形大漢，滿腦袋的混亂思維。

門口織毛衣的大媽瞅了他一眼，既沒有看學生證，也沒有看介紹信，像是看到了空氣似的，放任楊銳進入。

「我們首先要找到我們想要的植物組織。」楊銳頓了一下，又道：「你的首要工作還不是這個。」

姚悅默認了，又低聲道：「外國文獻也要查嗎？我有點看不懂。」

「煤科所的研究員呢，他不要求第一作者？」

然而，植物的品種極多，不同種的植物的不同部位所含的輔酶Q10亦不同，提取方法更是千差萬別，如何選擇，就是考驗研究者的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