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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舞蹈之上，自然有更加露骨的活動。

但在見到楊銳的時候，史貴還是挺振奮的，口中更是有不可思議的味道，說：「大城市的年輕人真了不得。」

「怎麼能呢，這些就是河東大學，還有跟前幾個地方收羅來的。人問人，才問到的，張博明送出去的畫，怕有上百張了。」史貴接著又道：「這小子也挺有錢的。」

不過，隨著史貴和于鳳的調查，這位來自小鎮的飯店老闆，卻是越來越吃驚。

當然，跳舞也是有區別的。

因為楊銳催的太急，史貴跑了一天一夜，又匯合於鳳查了一天，總計兩天一夜，才留下於鳳繼續詢問他人，自己在第二天晚上趕回了西堡鎮。

當然，換一個思路來想，80年代作死的大學生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張博明為了耍帥，畫油畫送人，順便簽名題字，也算是正常行為。那些貼大字報，直接寫文章臭罵中央的，才是真正的作死派。

在嚴打開始以前，國內的法律和執法其實是相對鬆懈的。

楊銳呆了呆，問：「當事人肯簽名？」

史貴反而給楊銳嚇了一跳，轉瞬笑了：「裸體就沒有了，就是有，人家女生也不敢拿出來給我看啊。」

楊銳和-圖-書將油畫好好的檢視了一番，轉手拿給段航，僅僅是這些油畫，就夠張博明喝一壺的了。

「都是山水畫？」

然而，即使如此開放的史貴，也覺得交往十幾名女生，太過分了。

「那是什麼？」

可在這個充滿了浪漫和理想的年代，人們是分不清浪漫、理想和作死的區別的。

在此之前，他們連關押張博明都遮遮掩掩的，信用社的儲藏室再爛，也只能說是軟禁。

所以，他覺得張博明跳舞不算什麼事。

總有些受不住甜言蜜語，總有些受不住誘惑，總有些受不住衝動，總有些受不住叛逆的男生女生，湊在一起玩亞當夏娃的遊戲……

想到此處，楊銳補充了一句：「他和那些女生是什麼關係，我是說，相處到什麼程度？」

也許有人會說，80年代的中國社會風氣保守，就算男人再想，女人也會拒絕……如果有這樣的認識的話，當可捫心自問：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山水畫。」

「我沒問，可再怎麼說，這也太荒唐了不是？這是亂搞男女關係嘛。」

楊銳一驚：「他敢畫裸體？」

2014年跳廣場舞的大叔大媽們，倒推30年，都是www.hetubook.com.com各個地方的舞壇精英。

「用不著。這個張博明有個習慣，送給人的畫，都要題詞簽名，有的畫上還有詩歌，大部分都有時間，全部有簽名。」史貴說著說著，笑了出來。

楊銳數了數，箱子里總有三十張畫，就問：「這些不是他送的所有的畫吧？」

只不過，省廳派來的副廳長明日就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楊銳一想也是，畫油畫的開銷可不小，別的不說，畫布和油墨就是很大的一筆錢。在他的印象里，美院的學生要麼瀟洒的富，要麼可憐兮兮的窮，練習成本是很沉重的負擔。

楊銳想了一下，又問：「怎麼證明畫就是張博明畫的？要不要找個美術專家鑒定一下？」

這麼晚是沒有車坐的，史貴不得不找了熟人，弄了一輛摩托車回去，以至於在沒有路燈的路上摔了兩跤。

「花錢了嗎？」楊銳用猜的也知道，于鳳肯定是巧取豪奪了，弄不好，還威脅了人家。

他們只要證明張博明有問題，關押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也就無所謂善後了。

正因為現在的跳舞和舞會很普遍，史貴才沒有將之當回事。

史貴卻得意地笑了，說：「hetubook.com.com人家張博明根本不在乎留這些，你還記得，你說要我注意一下他的畫嗎？」

張博明也就練了幾年的畫畫，油畫水平更是普普通通。不過，如此鮮艷的西方產物，在國內還是挺受歡迎的。

張博明自承他畫的都是山水畫，而山水畫自然是沒問題的，楊銳不由疑惑史貴如何得出了「大城市的年輕人了不得」的評價，問：「是他山水畫的水平高？」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史貴盡心儘力的幫忙，也是想幫楊銳維持住，現在的成果，要是讓張博明父子給制住了，他的生意也要受到影響。

楊銳更是放心下來，連史貴都覺得過份，這肯定就是醜聞了。

打牌脫衣服，喝酒換老婆之類的活動，在改革開放之初，同樣從國外引進了過來。

「你找到證據了？」楊銳不得不有所懷疑，現在錄像帶都是極金貴的東西，也不可能有滿街的攝像頭，所以，想找到點鐵證，尤其是這種男女間的鐵證是極困難的。

「要錢的，最少的都要10塊錢，這麼些，沒有簽名，我們也不好交差，我們一說，他們都挺理解的，就簽字了。」

「就我詢問所知，張博明喜歡給女人送畫，他每周都畫畫，hetubook.com.com畫好了就送女人，所以，和他相處兩三個星期的女生，就會收到一張畫，要是相處一兩個月的，能收三四張的畫。」

像廣場舞一樣的大眾舞，是城市居民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交誼舞的格調就高了，也容易遭遇異樣的眼光，最厲害的是貼面舞，一男一女黑燈瞎火的摟在一起，想做什麼做什麼，很是沒羞沒臊，這種舞，純潔一點的普通人聽都沒聽過，但在不純潔的人群中，卻很受歡迎。

現在則不同了。

當天晚上，段航就開始正式審訊張博明。

「他和十幾名女生談對象？」楊銳是真的佩服。這可是80年代，不是請一頓飯，跳一晚上夜店，就能搞定一個女生的年代。就是30年後，能十人斬的男人也是不多的……

男男女女做一些.AVI裏面的事情，也是稀鬆平常。

在嚴打之初倒霉的紅二代紅三代，有一半是跳貼面舞跳壞的。

史貴嘿嘿一笑，說：「水平一般，數量高。」

史貴點頭，道：「總共用了四百多塊錢，等於鳳回來，我再報銷，要掏錢的時候，我們都讓當事人簽字了。」

「他們叫靜物畫什麼的，總之，都是張博明的畫。總數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們已經在和圖書至少十幾名女生那裡，找到了張博明的畫。」

像跳舞這樣的活動，在大城市相當普遍，官二代們跳舞，官一代也有喜歡跳舞的，平民百姓同樣喜歡跳舞，有的人花一年多的工資，買來錄音機，就是為了放在廣場上，和同齡人一起跳舞。

「得找找張博明的來錢渠道。」楊銳突然想到此點，說了出來，道：「畫這麼多的油畫，最少要上千塊，弄不好幾千上萬都有可能，張博明要麼有來錢的渠道，要麼就有免費的材料用，這些都違法。」

如今大城市的年輕人，玩的太瘋了。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這麼肆無忌憚的簽名題詞的，他大概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風聲緊的時候。

史貴笑過，將隨車運來的皮箱打開，道：「這是我弄回來的畫，多虧了于鳳，沒有她幫忙，那些女生可不容易把畫送人。」

楊銳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楊銳想笑，又不知道該笑什麼，默默的低頭看畫。

楊銳也笑了。

史貴是個相對開放的人，他現在就願意開小飯店，做新概念英語的代理銷售來賺錢，對許多事都很能看得開。

在禮教殺人的年代里，都有無法拒絕高富帥的女人，在80年代，又怎麼可能全天下都是貞潔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