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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將解體步驟寫了下來，交給許靜，說：「先看看，能不能看懂。」

「等等，再加一句。」楊銳琢磨了一下，道：「別說快慢班了，就說，一個是以全員通過本科，部分人通過重點為目標的重本班，一個是以全員通過專科，部分人通過本科為目標的普本班，這樣好聽一點。」

鴻睿班能有十幾個人做出立體幾何的題目，即使是最簡單的立體幾何題，楊銳也覺得不容易。

許靜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說：「是。」

職業排名第一的醫生，好處不僅是坐辦公室和社會地位高，還包含著許多其他的含義，比如說，醫生的文憑普遍比較高，醫生的薪水普遍比較高，全國公費醫療的情況下，有處方權的醫生能幫人開好葯，多開藥，不光賺人情，還能大把的收禮。

「可以給大家說明一下，如果實在想不通也沒辦法。」

司機比醫生要差一些，但同樣有無數的光環加深。首先，開車是一門技術，尤其是80年代的汽車故障率高，學車的同時學維修是必須的，等於身兼維修和開車兩門技術，殊為難得。其次，司機都是有背景的，因為有車的單位，它必須有背景，給領導開小車自然是最好的，開卡車也很不錯，因為車輛稀缺，幫人帶貨，甚至先幫誰運貨，都能滋生小腐敗出來。最後，司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談吐不至於優雅，總比悶在一個城市裡的土鱉有水平。

「這個我來想辦法，你先通知大家好了，現在離高考還有四個月，我爭取一個月內買到車，找到人，在不影響大家參加高考的情況下，給考不過去的學生，留一條後路。」楊銳越想越覺得靠譜，他手裡有大把的外匯，不管是在國內走後門，還是從國外進口，買一輛車都是很簡單的。

王國華還是有點糾結地說：「田世昌都不讀書了，還是銳學組的成員，就因為快慢班踢人，不好吧？」

同樣是研究輔酶Q10，楊銳如果不是早知道答案，看過完整的論文和相關研究，然後對比著做實驗，光是精製茄尼醇一項，就有可能用掉數百hetubook.com.com萬美元，半化學合成輔酶Q10更是一個大坑，用1000萬或者5000萬美元做不出來，也不奇怪。

王國華振奮之餘問：「從哪裡買車，從哪裡請人教？」

許靜搬了個板凳，坐在了邊上。

「是一道立體幾何呀。」楊銳常常地嘆了一口氣。

普通的高中學生，通常不會接近滿分的數學基礎，所以，到了高二高三再學立體幾何，大部分學生還會頭疼。

「能會就好。」楊銳繼續感慨。

一年需要3000萬美元，5000萬美元的中小型生物公司，在歐美國家大行其道，可要說盈利的，100個裡面也挑不出兩個來。

銳學組成立至今大半年了，所有人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但分數的差距也變的明顯起來。同樣一道題，有的人似是而非，有的人完全不懂，都得零分，經過了練習以後，以前是似是而非的人如今能得滿分，以前是完全不懂的人能得一半的分數，分數自然就有了差距。

王國華額頭擰出一個結，道：「怎麼解釋？」

到目前位置，楊銳已經積累了三份的分紅收益。

「我買輛卡車，再請個人來教。但不能所有人都學，慢班跟不上的銳學組成員可以先申請，再有空閑的時間，分給其他人。」

還是先從手邊的技術做起吧。

許靜有點好笑，說：「有什麼好感慨的，老師天天在台上講，不會的也會了。」

理科從來不是左耳進右耳出，聽聽就能長分的科目。

王國華意外地道：「分到慢班的學生，會有想法吧。」

「鴻睿班是以高考為目標的班級，一切不以分數為目標的行為都是耍流氓。另外，成績不好，又想不通的，可以自動申請退出鴻睿班和銳學組。」楊銳的念頭很通達，他以前就是做補習老師的，身上沒有公立學校的種種束縛，其目標就是給想升學的學生補課，用盡一切方法，讓學生能得到高分。

在高中數學中，立體幾何是絕對的難點，尤其是對基礎不牢的學生來說，任何一道立體幾何題，都是地獄難度的。

「當和*圖*書司機？」

楊銳正想著，一抹陰影遮擋住了光線。

這當然也是不容易的。初中數學總共也就是兩個大項，平面幾何和代數，用兩年時間讀完的平面幾何，讓學會的人重讀是很簡單的，讓沒學過的人再讀，而且是在學習緊張的高中，壓力可想而知。

盈利490萬美元就不同了，事實上，剛剛開始指數性增漲的生物公司，燒錢的很多，盈利的很少，一如90年代的互聯網公司。

楊銳點點頭，一邊看題，一邊問：「班裡能解立體幾何的學生，能有多少人？」

就分數來說，只要50%以上的分數，基本就能考上大專，而若是將的成績按照難度分配給各個知識點的話，立體幾何完全用不著一半的分數。

「感慨一下。」楊銳笑著搖搖頭。

「回去頂我爸的班，還能做啥。」王國華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他老爹是郵政所的所長，還算是不錯的職位，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能將他招工進來的，這個年代，招聘永遠是緊著本單位的職工來的。不過，在全社會失業率高企的情況下，招工往往要好幾年才得一次，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頂替了。王國華的老爹申請退休，再讓王國華補上。

「除了頂班呢？你想做什麼，就是說，讓你學個技術，你願意學什麼？」不能讀大學，那就學技術，21世紀如此，80年代亦如此。

不過，先學駕駛再託人參加駕校考試還是可行的，許多參軍的聰明孩子，都是這樣做的。

「那……我可就直接通知了？」

「聽診器、方向盤、勞資科長採購員，聽診器要學醫，我不愛弄，勞資科長是當官的，採購員倒是挺好，但比不上當司機。」王國華分析的頭頭是道。他說的四樣職業，也是80年代最實惠的工作排名，不僅收入豐厚，而且用不著求人，卻有無數的人來求自己。用通俗的話來講，這四大職業，就是丈母娘最喜歡的女婿職業排名。

當然，高分總是沒壞處的。

「預考都沒通過的渣，有什麼資格笑的。」楊銳撇撇嘴，道：「西堡中學以前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學生都沒考上過，這次去掉咱們鴻睿班，結果估計也是差不多，用不著理他們。」

就是30年後，能賺到490萬美元的生物公司也是不多的。

楊銳輕輕鬆鬆的寫了半頁紙，愣了一下，再用鋼筆使勁的畫了個叉。

王國華咋舌道：「太囂張了吧，這讓其他班的學生看到了，還不笑死我們？」

今年一年，他至少能從西捷工廠拿到60萬，運氣好的話能得80萬美元，銳捷工廠若是在第二季度順利投產，他或許能分到180萬美元，權利金大概從後半年獲得，也是180萬，再加上已經獲得的80萬美元授權費，以及即將支出的30萬美元股本，他在1983年的預期收益將有490萬美元。

「楊銳，有道題不會。」許靜的聲音聽起來不錯，只是身軀著實健壯，像是女子舉重運動員似的。

權利金則是意外之喜，每年5噸以上的產量，每噸75萬美元的權利金，等於說捷利康的工廠全部投產以後，每年收益將超過365萬美元！

在還有中考的年代，120分至少得有100分的數學成績，才能說平面幾何基本掌握，隨著高中的學習，知識面逐漸拓寬，當年中考數學100分的學生，再考一次，或許能有110分，乃至115分，以這樣的水平學習立體幾何，才能說是有不錯的基礎，從而在高考中得到一個優秀分，也就是85%左右的分數。

做實驗室就像是發燒友配電腦，賣音箱，永遠都有更好的，多少錢都不夠花。

「正式組員自然不能直接開除……行了，別管那麼多了，我就不相信學生就這麼脆弱，難道在一個班裡，就沒有成績高低了？」

楊銳笑了：「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你要是不讀大學，想做啥？」

對後者來說，重新補習初中的平面幾何，是唯一的出路。

楊銳坐在教室里，忍不住拿出一個小本子，將自己的收益記錄下來。

一會兒，繼續又學生來問楊銳題目，楊銳一邊回答，一邊判斷著各人的程度。

要解出立體幾何題，首先你得熟悉ｍ.hｅtubｏok.cｏm.ｃｏｍ平面幾何，如果平面幾何題都做的吭吭巴巴，立體幾何就不用想了，能做得出來全憑運氣。

而以目前的高考難度來說，能做出簡單的立體幾何題也就可以了。

楊銳吁了一口氣，翻過一頁，開始記錄自己想購買的儀器。冷凍離心機似乎是需要的，電泳儀也需要一個好的，定氮儀也想要，粒度儀似乎也可能用得上，如果是激光的就更好了……

「鴻睿班裡？有十幾個人吧。」許靜給了個大略的數字，問：「怎麼了？」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系列考察基本功的題目，而且不像是函數概率等等，立體幾何是考察整個中學階段的基本功。

細分班級，能更好的講課和練習。

王國華詫異道：「怎麼學？」

「那萬一考不上呢？」王國華有點臉紅地道：「我有時候都擔心，這考場和模擬考，總歸是不一樣的，到時候分不夠怎麼辦，咱們銳學組這麼多人，總不能都考上吧。」

「再考一年呀。」王國華說的毫不猶豫。

後世讀6年中學的全日制學生，覺得立體幾何困難，那對80年代讀4年中學的學生們來說，立體幾何就更困難了。

中考100分的學生頭疼，多多少少還能完成立體幾何的學習，初中成績更糟的學生，即使是頭疼，往往也學不懂了。

對王國華這樣的小鎮少年來說，即使是司機，也是想做就做的。現在還沒有社會駕校，正規的渠道，要麼是上公用局技校，要麼是當兵進汽車班，要麼是單位委培，哪一項都不簡單。

對此，除了努力聽課和練習，立體幾何想獲得及格分都是不容易的。

但是，純盈利和營業收入畢竟是不同的。

銳捷工廠正在天津建設當中，有地方政府的支持，進度將是無比的快速，預計第二季度開始，就能進入生產狀態，而擁有34%股份的楊銳，首個季度就有可能得到三倍于西捷工廠的收益。

正因為如此，捷利康才願意與楊銳合作，而日系公司寧願邊打官司邊生產。

「再分一個快慢班吧。」楊銳找來王國華商量。

王國華知道楊銳不是白問的，仔細想了一下，一握拳頭，和_圖_書說：「當司機。」

馬力全開的西捷工廠是收益最穩定的，去年一個季度的利潤是60萬美元，分給楊銳15萬，今年的預計利潤應當有300萬，意味著楊銳能夠得到80萬美元以上。不過，最終利潤會受到半化學合成工廠的影響，而日系工廠若是全面更新設備的話，這樣的利潤還能保持一年。

雖然能解決工作問題，但對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這種找工作方式，總不會讓人鬥志昂揚。

楊銳心裏想的就是都考上，不過，高考永遠不可能是十拿九穩的事。楊銳想了想，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沒考上，你想做什麼？」

換言之，如果是剛開始讀高一的學生，見面就學立體幾何，他中考的成績應該有110分或者115分才夠格。許多重點中學的重點班，也是以此為基礎來招收學生的，他們用一年左右的時間完成高中所有課程，然後參加各種競賽以獲取保送名額，而一些不明所以的家長想盡辦法將子女送進這樣的班級，結果往往並不如人願，也是相似的理由。

這樣的收入，雖然還比不上歐美生物公司的同行，但楊銳已經很滿足了，準確的說，簡直是樂瘋了。

誠然，在高新科技產業的刺|激下，生物技術公司的發展是如火如荼，動不動就有獲利破億，或者收購價過十億的小型生物公司冒出來，研究和製造的還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無聊東西。

看高考大小年，凡是立體幾何出的多的，全國平均分肯定要降，對於此類題目，即使是楊銳，也只能難處些有用沒用的技巧，也不確定是否能發揮作用。

學生的成績慢慢拉大了，一個老師講課，不可能顧及到所有學生的，總有人在課程中是屬於被放棄的。

楊銳沉吟片刻，做出決定，道：「那就學駕駛。」

楊銳思考了兩秒鐘，才意識到自己在自習課上，轉手將自己的筆記本給合了起來，拿起許靜的練習冊看了起來。

對一家歐美小型技術公司來說，490萬美元的營業收入，最多就是讓公司繼續生存一年而已，在這個生物公司平均生存36個月的時代，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