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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邊聽邊記，同時和腦海中的東西做比較，他工作過兩個實驗室，見識的實驗室倒是更多，但真正的參与實驗室建設，是一次都沒有，也需要有個人從側面說明一番。

假如幫楊銳在北京設立了實驗室，並能繼續使用它，哪怕只是做實驗助手，也會比現在方便。

好在楊銳還有一家香港公司。現如今，這家香港公司已經由一家開曼的離岸公司所控股，在表面和裡層都與中國境內的楊銳無關，可以用來做外資公司來投資。

楊銳笑了一下，把塗憲拽了上來，道：「走吧。」

這既難也簡單。

司機也開的相當穩。現如今，計程車司機是排名前五的好職業，除了車輛本身需要較高的成本以外，既沒有高昂的計程車管理費，也沒有坑爹的高油價，收入很是豐厚，賺的還是乾淨穩定的錢。

得到海淀區政府的同意就稍微有點難度了，主要是楊銳和塗憲人頭不熟，在國內，沒人幫忙就太難辦事了，尤其是和政府打交道的時候。

「中關村？那裡怎麼建實驗室？」塗憲顧不上楊銳再叫車的浪費了。

楊銳不禁一笑，自己進門去辦手續去和_圖_書了。

「城裡以後連蓋個高樓都不行。住城裡的四合院過小日子挺好，在裏面開研究所不行，再往後，咱們的大型儀器設備什麼的，都不方便運輸，另外，城裡的地也緊張，咱們別和他們爭了，就在中關村弄塊大的。」楊銳還指著以後占科技園的光呢。

吃的肚圓以後，楊銳才戀戀不捨的從北京飯店退房，拉著箱子前往北大。

司機問：「走不走？」

像是塗憲這樣，從重點大學畢業，懂英語，能發表SCI文章的講師，如果落在河東省，鐵定是骨幹中的骨幹，而在北京鋼鐵學院，趁著院系調整的春風，他也沒有做成主力軍，同樣的條件，若是在鋼鐵學院的主力院系，怕是還在熬資歷呢。

80年代是個好時代，但是，輕鬆也是相對的。

80年代的中國是很缺乏人才的，但北京就不是那麼缺乏了。

除此以外，一些政策也是以後的人想不到的，比如說公司名帶「科技」兩個字，就需要科委的同意，而需要多蓋章子的地方，對一家私人公司來說，遠不止一處，每一處都會遇到單獨的麻煩。

同樣是大學生和-圖-書，找遍西堡鎮也找不出一個。用篩子把溪縣人過一遍，也就是西堡肉聯廠里，有邵工等兩三個五六十年代分配過來的大專生，而西堡肉聯廠實際上還不是縣屬的廠子，他們的廠長，和溪縣的縣長是一個級別的。

對楊銳來說，這個時候的塗憲也是挺有用的。

「這不廢話嗎？」

在人才集聚的效果下，北京到90年代中期，其實就進了大學生過剩的狀態，各級政府和企事業單位一度拒絕普通本科的畢業生。

其實，現在的中關村也就是一條街的長度，轉悠的重點就是看一塊地，再想辦法得到海淀區政府的同意。

另一方面，塗憲的是搞化學的，現在是做生物的，與物理和計算機也都不搭界。

「哦，聽說了，陳春先嘛，中科院物理所的四大金剛。不過，他那個公司也就是個土房子，沒什麼意思。」塗憲雖然年輕，卻不看好陳春先在中關村的行風氣之先，事實上，如今看好陳春先的人也不多，中關村能活下來，也很難說是必然的。

當然，等到建實驗室的時候，肯定還是要請人來幫忙的，在80年代，只要出和-圖-書得起美元，國外基本沒有什麼政策上的限制，這比日後的實驗室布置還簡單。

楊銳交錢拿鑰匙，自己上樓把行李放了，又出來要了一輛車，和塗憲道：「你中關村熟嗎？我想把實驗室弄那裡去。」

塗憲也挺樂意的，他在楊銳的實驗室里做實驗的時候，感覺爽爆了。回到北京鋼鐵學院，他是適應了好長一陣子的，才適應了過來。

畢竟，他現在的首要工作是將實驗室給建起來，塗憲能送上門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人民幣嗎？」

計程車司機看了一眼楊銳，道：「我們十公里十塊錢的。」

在1983年，北京已經有不少的研究所的本科生數量達到80%乃至90%，事實上，除了特殊時期入職的員工以外，北京各大研究所的門檻向來不低。

而在閑下來的時候，楊銳則繞著北京城，仔細的玩了一圈各種旅遊點，足跡遍布鹵煮店、爆肚店、烤鴨店、炒肝店……

塗憲有點受不了楊銳的大手大腳，說：「你現在賺錢了也不能亂花，省一點，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也好。」

塗憲在後面想了想，再沒阻止，只在前台的小姑娘報出1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20塊的高價以後，暗自伸了伸舌頭。

「那也不一定弄中關村啊，放在城裡多好？」

不過，外資公司投資北京地方，仍然是挺複雜的流程，楊銳也只能安心等待。

只要有這些景點，對於未來的4年生活，楊銳就信心滿滿。

「上來吧。」楊銳笑著招招手，道：「師傅，北京飯店。」

於是，在出站的時間里，塗憲仔細的向楊銳敘述他所掌握的實驗室建設知識，就像是做面試一樣。

他現在的身家比曾經更豐厚了，自然不在乎打車的10塊錢。

「打車？」塗憲腦袋裡根本沒有這個概念，等見楊銳走向一輛伏爾加，且拉開車門的時候，連忙追了上去，小聲喊：「哎，這個車貴的很。」

「走。」楊銳示意了一下，靠在了座位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他拿幾千塊薪水的時候，也是放心大胆的打車，何況現在揣著上百萬美元，每月光是銀行利息就要不少了。

南湖市的大學生理應要多幾個，但就這屈指可數的老牌大學生，也是集中在少數幾個國營大廠里。至於平江市，雖然集中了河東全省的精華，但是，作為一個僅有一所重點大學，和圖書還不斷外流畢業生的省份，平江市別說和北京市比了，它就是和北京的一個區比較，也是贏不過的。

塗憲想想覺得有理，遂陪楊銳在中關村轉了一天。

伏爾加號稱是蘇聯大奔，早幾年的時候，是妥妥的高級公務用車，在83年也是非常舒服的，尤其是車體寬敞，很有豪華轎車的風範。

兩人一路出說話，很快到了站前廣場，塗憲要扯著楊銳去公交站，被楊銳給攔住了，說：「東西多，打車好了。」

塗憲在後座上擰來擰去的，很不自在，等到了北京飯店，趕緊的下車，站在路邊摸腦袋，道：「以前坐學校里的車，沒覺得這麼怪啊，你說這車也怪，坐的人就是膈應。」

楊銳笑笑，道：「我不是聽說中科院有研究員，在中關村開了公司？」

找地很容易，未來高樓林立的地方，現在依舊是荒地和農田相雜的，只要給錢，想要多大的地方就有多大。

接下來的幾天，楊銳和塗憲做了些基本的準備工作，又檢查了運到酒倉的儀器。

「好好好。」楊銳一個勁的點頭。

楊銳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樣的，道：「土房子沒關係，有地方就行。咱們可以自己蓋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