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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因為我爸不是當官的嗎？」耿健斜眼看看白玲，心裏儘可能的聚集鄙視的情緒。

白玲愣了一下，道：「是懲罰記筆記慢的學生？」

白玲用手指碰碰楊銳，道：「其他學校的老師是怎麼講課的？也是像鄭老師這樣，一次講這麼多？」

鄭岳松講課的進度很快，一節課能講二三十頁，但條理清晰，頗為難得。

「楊銳也是滿分，行了，不要再問其他學生的成績了，發回去你們自己看，這是平時訓練，不用互相比較，要和自己比較。」鄭岳松說完，就開始在黑板上寫題了。

另一邊的青年雖然不認識，但在他後面看熱鬧的人群里，楊銳卻看到了老腿王弼。

楊銳前座後座的人本來也豎著耳朵聽，也都一個個露出奇怪的笑。

胥岸青謙虛的微笑，既要顯示成績好，又要表現的謙虛，還真需要一個捧哏的狗腿兒。

耿健看不慣楊銳，同樣看不慣胥岸青等人，這一次，他卻是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也大聲問道：「楊銳多少分？」

白玲手捂住嘴，才沒有大聲笑出來，班長沒忍住卻是笑出了聲，連忙補救道：「沒有錯。」

學生們也聽的極為認真。

「我就輕輕的碰了你一下，你自己失手打碎的。」

正因為如此，國內想做研究的學者，擠破頭了往北京來，這裏就是中國的科研中心，其他的地方大和-圖-書學，即使有一些專業特別優秀，吸引力也要同比降低，所謂的「地方院校」是也。

白玲緊隨其後，說說笑笑的陪著楊銳一起出門，問：「去食堂？」

楊銳也不一定在自己班的教室聽課，事實上，他多數時間都是跑去別的系去聽課了，因為現在的教學進度很快，生物系已經有一多半的課程是專業課了，另一方面，相比數學系、物理系的數學課和物理課，生物系的數學物理實在太過於基礎。

「解錯了？」台上的鄭岳松聽到了笑聲，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優秀的實驗水平是楊銳安身立命的本錢，不過，要想繼續提高，發表世界級的論文，基礎知識是少不了的，尤其是高數、生化等專業，楊銳的水平並沒有超出同齡人多少，在北大這樣的精英大學更不敢說是優異。

白玲側耳聽了一會，道：「聲音好像挺熟的。」

「另一個極端的是哪種？」白玲起了好奇。

別看唐集中實驗室里的實驗狗就能用10萬元的儀器，而且用到想吐，但許多年輕教師或研究員，如果加入不了這樣的大型實驗室，那就是想舔一口人家吐出來的東西都不得。

生物系的高數授課老師鄭岳松同時也將作業發了下來，道：「這次滿分的只有12個人，還有不及格的，這樣子下去，可是不行的，我以前教的hetubook.com.com班從來沒有不及格的……」

「對哦，你在外面租了房子。」白玲撅撅嘴，表情卻是明媚的：「我陪你出去，正好我也要去學校外面買點東西。」

楊銳撇撇嘴，懶得與耿健爭辯。

成績不好的學生噤若寒蟬。

「估計是咱們同學。」楊銳和白玲擠了進去一看，果然是同學。

白玲坐在楊銳身後，用手碰碰他，問道：「講的好快，你是怎麼跟上的？」

楊銳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能在基礎學科方面領先。雖然很多生物實驗室，都有雇傭高級數學狗，高級物理狗或者高級化學狗的傳統，但這樣做的前提，是實驗室負責人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否則，被實驗狗牽著鼻子走，項目差不多也就完蛋一半了。

「看看，大家都聽到了，他碰了我，我才打碎的。這是清朝的大花瓶，我晚上睡覺都抱著，要不是你碰我，我能這麼不小心？不行，你別走，你得賠我。」

下方的胥岸青也道：「沒有解錯。」

白玲用心想了一下，「噗」的笑了出來。

「我就知道。」左立言哈哈的笑了出來。

白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卻是嚇了一跳，心想：耿健也長的太怕人了。

兩人一併出門，到了校外，卻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

一股子憤怒和嫉妒湧上耿健的心頭，當它們漸漸消ｈttps://www•ｈｅtuｂook.com•ｃoｍ失的時候，留給耿健的卻是沮喪和悲傷。

下午，楊銳興沖沖的回家裡吃了頓飯，才趕回學校上課，順便交了作業。

下課鈴響，暗自神傷的耿健率先出了教室。

「我低著頭，你還往我走邊走……」這位說話的聲音也開始不對了。

楊銳精神抖擻的回到學校，專心上基礎課。

白玲給了耿健一個衛生眼，然後就看向楊銳的背影。

「你低著頭，我喊你，你也不讓，最後，我是躲都躲不開。」

「別講話。」鄭岳松點點頭，兩步完成後面的步驟，接著講下面的部分。

鄭岳松搖搖頭，道：「平時成績，滿分不值得炫耀，不及格就說不過去了，下次再有成績達不到60分的，我就掛在教室後面的牆上了。」

「就算課前預習，一次講幾十頁，也太多了吧。」白玲攤開筆記，伸了伸腰肢，顯出舞者身姿。

「這是你打碎的，你就得賠。」

就實驗水平來說，楊銳是超過同齡人一大截的，事實上，普通一點的中青年研究員接受的實驗訓練和實驗時長，都是比不上楊銳的。

或許有些超天際的天才，能在純自習的情況下學習數學物理，但楊銳不喜歡這種做法。有老師授課，有老師批改作業，查遺補缺才是最快捷的學習方法，如果自己看看書就能學究天人，亞非拉國家的基礎科學也不至於落後到今天htｔｐs://ｍ.ｈetuｂook•com•cｏｍ的地步。

楊銳也收起了笑，要保證每次成績都滿分，或者及格都是不容易的。作業很多，而且各科都會布置作業，從某種程度來說，現在的大學作業，比高中作業還要多。

84年的北大資金匱乏，實驗條件貧瘠，但基礎學科還是儘可能的提供了最好的條件，院士級的人物都親自上陣，給本科生講課，更有甚至，某些大牛還會堅持給本科生批改作業，比如傳說中的姜伯駒院士——後世學生一個學期都不一定能聽一次院士的講座，沒有院士的學校學生就更不用說了。

可惜坐在前面的楊銳看不到，他最近的生活安排很滿，也缺乏對其他事務的關注力。

楊銳看看四周，突然有點好笑。「以前教的班」和隔壁家的孩子，都是學生們的大敵，但現在的同學，似乎還是挺買賬的。

楊銳稍微耽擱了一會，收拾好東西，才施施然的往外走。

「因為解錯了。」

當然，有時間的情況下，楊銳也在本系的教室聽課，因為只有本系的老師才會給你批改作業。

鄭岳松也喜歡好成績的胥岸青，笑笑道：「胥岸青是滿分。」

撞了人的，正是情緒大壞的耿健。

比起實驗來說，基礎知識其實拖了楊銳的後腿，畢竟，他最終面對的不止是中國研究員，還是世界範圍內的研究員，如印度、美國、英國的名牌大學，學生們的讀書氛圍比高和圖書考還濃。

「那是為了什麼？」

耿健卻是注意到了白玲和楊銳又小聲說了起來，不由心裏大急，用威脅的語氣，衝著相隔兩排的二人道：「你們別講話了，沒聽到嗎？」

「那是下課了，下節課再講？」

學生們齊齊大叫：「不想！」

也是有唐集中實驗室的名義，楊銳不用每科作業都做，即使如此，跟上進度依舊花費了他大量的時間。

「一節課就講一道題，然後從上課開始就做題，老師在台上拚命的算，拚命的講，學生在台下拚命的想，拚命的記，到下課的時候，老師刷的一下，把題全給擦光了。知道為什麼？」

「我要回去吃飯了。」楊銳笑道。

「課前預習？」楊銳身體後仰，隨口說了一句。

楊銳想想道：「鄭老師這種是一個極端，還有另一個極端的。」

另一方面，總有一兩科的老師，會心血來潮的布置超難或超複雜的題目，要完成它們，實在會消耗極多的時間。

鄭岳松從頭到尾，快速的檢查了一遍，道：「是沒有解錯嘛。」

「不想先知道不及格的是誰？」鄭岳松露出嚴肅臉。

「我好好的走路，你撞過來的。」

當然，不是每個學生都覺得困難，左立言就狗腿的喊道：「胥岸青是不是滿分？」

楊銳搖頭。

「滿分的是誰？」一名學生忽然大聲問了一句。

耿健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向後看了看，沒再說話。

楊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