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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振學很鄙視的道：「咱們是找了人才進來的，再說，老李是香港人。」

「也好，我們就多泡兩天溫泉好了。」

在過去的幾年裡，康弘總共也就寫了五篇論文，全部發表在中文期刊上——現在的科研院所倒不是必然要求SCI等外文期刊，至少在中文期刊徹底糟爛化以前沒有這樣的要求，但是，如果能夠在外國期刊上發表論文，那必然是好處多多的。

康弘聽的極其驚訝，道：「你們這個實驗室有多少人？」

「你要去泡溫泉嗎？」楊銳這時候開口問了出來。

小客車顛簸前行。

……

魏振學也不知道楊銳之前的計劃，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只取一個熱泉的話，萬一提取不出來想要的怎麼辦？」

康弘樂淘淘的接了。

坐下來吃了幾口菜，康弘笑問道：「你們明天開始篩選微生物了？」

「我……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泡溫泉。」劉珊說的聽不好意思。

康弘愣了一下，轉瞬高興了起來。作為地方院校出身地方院校任職的副教授，他寫一篇論文可是不容易，基本上，如今在中國做研究的學者會遇到的問題，他都可能遇到。

康弘沒想到魏振學的語氣這麼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道：「hｔｔｐs://wwｗ.ｈetubｏｏｋ.cｏｍ•ｃom我就是想幫忙做實驗準備，你們不管是寫論文還是做項目，我都不摻合，不挂名，你放心了吧。」

若是別人隨口許諾，康弘或許不至於轉怒為喜，楊銳能帶著人千里迢迢跑到雲南來做實驗，卻是令康弘信任的源泉。

「當然。所以準備盡量多的採樣。我計劃取熱泉底部淤泥，熱泉水和熱泉周圍土壤，一口氣弄幾十上百公斤回去。」幾十上百公斤的樣品，用來分離微生物的話，可是絕對的重體力活。

第四，如果先拒絕再答應，應該拒絕幾次再答應呢。

「本來就是試，如果做不出來，項目就取消了。」

「回去就準備擴大了。」楊銳確實計劃著擴增人數，他要做的PCR，也就是能讓DNA快速複製的聚合酶鏈式反應，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作為實驗助手，魏振學同志也是有追求的，不能讓康弘把位置給搶了。

「明天先採樣，篩選不著急。」

「是啊。搶在早上天涼，冰火兩重天，很有意思。軍隊里的人真會玩，這麼好的溫泉，一口氣佔了這麼一大片。」楊銳對此是很羡慕的，現在的軍隊待遇好到沒邊，各級部門都是變著法兒www.hetubook.com.com的搞福利，只選貴的不選對的。

第五，如果應該直接答應，應該等待幾秒鐘以後再答應呢？

楊銳特意留了一天時間，讓大家好好的休息一番，算是滿足了「旅遊」目標。

「你去泡溫泉了？」劉珊意外極了。

軍隊的療養院，雖然有不少女性家屬，但總的來說，還是男性居多，劉珊還是有些不習慣。

劉珊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實在是錯怪了楊銳，他說不定沒有自己以為的想法。

「房間里有浴巾什麼的，最好再帶上香皂，進溫泉前有還有浴室和浴池，可以先洗一下，出來也方便。」楊銳簡單介紹以後，哼著歌回房間去了。

待醒來的時候，劉珊羞澀的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縮到了楊銳的懷裡。

雖然在昆明買了泳衣，劉珊還是有許多額外擔心。

其次，自己如果不答應，會不會顯的太食古不化？

楊銳「噢」的一聲，卻是笑了起來，道：「人家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那邊有女士專用的溫泉。」

康弘不高興歸不高興，但他要照顧香港同胞的情緒啊，於是轉口道：「是我沒說清楚，我就呆療養院里，你們要忙什麼就忙什麼，我就做後勤。」

「辦好入住以後，hetubook.com.com大家就自由活動，想泡溫泉的泡溫泉，想看風景的看風景，小巴也會留在這裏，要用的人提前說。」軍區療養院的條件算是不錯，有多個溫泉，雖然比不上日後的度假村模式，但也屬於中檔以上的標準。

「這可是個麻煩活，得慢慢來。」

劉珊忽然心有不甘，輕輕的撅撅嘴，出門大泡溫泉三小時！

去北京參加國際會議以前，康弘跟著實驗室主任，混到了一篇國外期刊上的第二作者，也因此嘗到了甜頭——一篇好文章的第二作者，可是比渣文的第一作者有意思多了。

「去溫度最高的那個，蛤蟆嘴熱泉。」

首先，自己如果答應了，會不會顯的太隨便？

「好吧，那要不要先做一些早期測試，萬一弄不出來，可以再取一次樣。」

「老魏這個人有點倔，說話不會拐彎，你別生氣。」楊銳拉住康弘，笑呵呵的道：「我們這個項目是有香港人資助的，不能再加其他人了，我知道你幫忙做實驗準備是熱心，但人家香港公司有要求，我們得按合同來。」

康弘不僅看中了楊銳本身，還看中了楊銳背後的北京大學。

更難得的是有額外好處。

行到半途，劉珊就隨著車的搖擺，漸漸的陷入了夢鄉。

hｔtｐs://ｗww•ｈeｔｕbook.ｃｏｍ.com魏振學斜看了他一眼，道：「不都說了，我們這次搞獨立研究，你要搞競爭就競爭，不用你幫忙。」

楊銳淡定的道：「當兵的可來不了這個療養院。」

如果楊銳和他談合作的話，那就是來自北京大學的合作，怎麼想怎麼舒服。

心情卻是莫名的愉快。

「感謝康教授，幫了我們大忙。」楊銳端起酒來，敬了康弘一杯。

楊銳想了一下，點頭道：「也行，看能分理出什麼。」

蹭著過來的康弘來過不止一次溫泉了，此時激動的道：「我就不泡溫泉了，先幫你們做實驗準備怎麼樣？」

沒有一點底氣的人，哪裡負擔的起幾個人的來往費用。

孫汝岳更是瞅著紅燒肉挪不開腿，一口氣吃了兩碗，實在塞不下了才停止，道：「軍隊的食堂真好，當兵真好……」

第六，如果答應了，泳衣不好看怎麼辦，或者，泳衣會不會太保守，又會不會太暴露？雖然是連體泳裝，那也是緊貼著身體的，劉珊本人實在是有太多的擔心。

康弘像是吃了紅燒肉似的，饞道：「你們的條件真好，說加人就加人了，我們現在不減員就算好了。對了，你們準備去幾個熱泉？我給嚮導先說一下。」

李章鎮聽懂了也當沒聽懂，就當了擋槍的香港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胞。

有了前面的想法，劉珊只覺得楊銳是關心自己，於是想了想道：「我想去騰衝市看看，溫泉就不去了。」

「就一個？」康弘不解。

當天夜裡，劉珊碾轉反覆，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到早上，都半夢半醒的想著，萬一楊銳邀請自己一起泡溫泉，應該怎麼辦？

「那你和劉珊坐鎮療養院，我們去取樣。」魏振學主動攬下了臟活累活。

第三，假如應該答應，是應該先拒絕再答應呢，還是直接答應？直接答應會不會顯的太隨便，先拒絕再答應會不會太矯情？

晚餐時間，泡了溫泉的諸人都是胃口大開。

「下次有機會，咱們肯定有機會合作。」楊銳隨便畫了一個大餅出去。

「咱們不是都進來了。」才大二的孫汝岳很傻很天真。

「啊……」劉珊一下子臉紅了。

「不去溫泉就太可惜了。」楊銳笑笑，道：「這裡是溫泉療養院啊，騰衝什麼時候去都可以的。」

「溫度太低的沒用。」熱泉和溫泉不盡相同，通常所說的溫泉都是50度以上的，蛤蟆嘴熱泉的溫度有80度以上，如此才能滿足PCR過程中的聚合酶需求。

第二天一早，劉珊很早起來，卻是沒有見到楊銳。

直到中午時間，楊銳方才裹著白色的睡袍，慢悠悠的踢踏著拖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