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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全貴嘖嘖兩聲：「我要是能發表一篇JMC也滿足了，可惜張老師拉著我不放。」

實驗室內的學生們只覺得楊銳有些浪費或者自大，但卻頗為羡慕的看著孫汝岳等人。尤其是新人葉凱寧，當天中午吃飯的時間，被同為新人的學生給圍成了圈。

副教授們的年紀多在四十五歲上下，平日里聽的說的葷段子也不在少數了，有反應快的，嗤嗤的笑了出來，也瞬間提醒了反應慢的。

雖然實驗水平一般，但楊銳能夠參考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而這些又進一步的拓寬了他的視野……

盡量不超過他們的能力，又能有點挑戰性的工作是最好的。

有人過來，賀全貴等人也不好意思離開去吃飯，實驗室於是變的越來越擠，楊銳身邊甚至圍了8個人，像是打牌似的，以實驗桌為中心，或者用心觀察，或者小心說話。

副教授們再次發出輕輕的笑聲，女生以為是笑自己的，連忙低頭，好半天才再看向楊銳的實驗桌。

賀全貴考慮事情的角度和楊銳不一樣，低聲道：「我們前段時間不是去華銳實驗室做鉀通道的項目？實驗室里人手不夠，唐教授讓人招的，對了，他還又加了個助教，姓張，現在負責管理我們。」

當然，北大每年也會對學生們做一些特別輔導，不過，在生源集中在各省前百名的學校里，大家總不至於為中學課程糾結多久。

但是，每個人都是需要經驗和練習才具備解決問題和*圖*書的能力，而在沒有這種好用的科研員的情況下，分解問題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看，女生卻是給看呆了。

眼見著來人多了，楊銳反而安靜下來，乾脆像是表演似的，也參与到了實驗當中去。

楊銳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也像是開玩笑似的道：「做的快不一定是厲害，只是你做的時間短而已。」

最起碼，唐集中再評國家級實驗室就硬氣不少了。

多名副教授像是約好了似的，聯袂而來。

如果做不到，楊銳往往就會上前幫點忙。

「在做實驗啊。」第一個進來的打了聲招呼，就笑呵呵的轉悠起來，然後觀察楊銳的實驗項目。

王耀武和孫汝岳都幫楊銳做了小半年的實驗了，互相之間相當熟悉，兩人儘管比不上汪穎那個實驗瘋子，但就實驗水平來說，還是夠用的。

楊銳也不好意思把人趕走，他還沒拿到自己的獨立實驗室呢，可不想增添一個跋扈的名聲。

「怎麼多了這麼多人？」楊銳頗為詫異的問賀全貴。科研狗雖然不怎麼花錢，養起來的成本也不低，再者說，人數多了以後也會增加科研難度，要用他們就需要花時間教導，許多研究員都是寧願自己做，也不願意教學生的，因為教起來麻煩，還要給安排實驗之類的練手，用卻用不了幾年，學生畢業就要走。

一個月內的短平快論文，就不能指望《CELL》會接收了，事實上，鉀通道的論文和_圖_書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對頂級期刊來說也是短平快了。

熟悉楊銳做法的賀全貴嗤之以鼻，道：「你以為個個都像是助教似的？人家都是從簡單的分配起的。」

《CELL》也是楊銳迄今為止的巔峰了，說到這個，他也是面露笑容，道：「幸好做出了成績，要不然都不好去見唐教授了。」

如果負責人知道怎麼做，問題就非常簡單了，即使遇到難點也可以戮力攻關，而不用考慮是否能夠突破的問題。

這就是身在北大的好處了，隨便摟幾個人都能在實驗室里當狗用，地方院校哪裡有這樣的條件，而越是弱小的地方院校，條件也是越弱。

楊銳也是到了吃飯時間，才發現唐集中的凝膠實驗室和電泳實驗室增加了將近10名學生。

「唐教授當時肯定沒指望著你做出CELL，能發表一篇《JMC》，他就滿足了。對了，你現在寫的這個，準備發表到哪裡？不會又是《CELL》吧。」

楊銳儘管不去照抄論文，分解論文等等還是不在話下的。

楊銳的申請很快被通過，唐集中欽點王耀武和孫汝岳給他幫忙，另外還有一名新人。

笑聲讓富教授有些不自在，但他總不能和學生樣的楊銳鬥嘴，只能咬牙道：「就看你做出什麼來。」

再者說，現在做的本來就是簡單的基礎性實驗，其他人隨便看看，也拿不走什麼。

「做的出來不一定是好事，做不出來不一定是壞事。www.hetubook.com.com」楊銳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來，把實驗室新來的女生看的發暈。

新人則是唐集中新招募進來的大三本科生葉凱寧，和王耀武在一個班，做實驗的熟練程度略弱，但也在水準之上。

實驗室里還有其他新人在工作，看到楊銳立刻就讓他們上手實驗，不禁小聲道：「他忘了先組織練習了吧。」

「在做實驗啊。」第三個進來的選在兩人的中間，面對楊銳。

如果一個研究，負責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那整個實驗室都只能跟著瞎轉悠。

數據這種東西是有連貫性的，前一個數據決定后一個數據，只要幾個數據，回去自己拼裝或許可行，但那花的時間和精力，絕對比重做一個也差不了多少。

楊銳稍微考察了一下三個人的狀態，就開始分配任務。

一會兒，富教授就發出了輕輕的笑聲，還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對旁邊的人說：「我還以為能有多厲害呢。」

楊銳根據自己的習慣設定的實驗方式，看在別人眼裡，多少就有些離經叛道。

他的技術比科研狗的平均水平高，比周圍的實驗室老油條們就不行了。

同為競爭對手的中科院、清華等等科研院校里，免不了要有發表過頂級論文的選手。就是北大內部，蔡教授的實驗室也有好幾篇頂級論文在列。

分配工作也是一門學問，最好的科研員是所謂的具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的科研員，實際上，最好的人類就是具有解決和_圖_書問題的能力的人類。

事實上，到了晚餐時間，楊銳也沒得到空閑。

至於將哪個散件交給哪個人來做，就純屬楊銳自己的眼光了。

鉀通道的論文是掛著唐集中實驗室的名字的，楊銳雖然佔了通訊作者和第一作者的名字，沒有給唐集中署名，但署了實驗室的名字，對唐集中的幫助也很是不小。

到目前為止，他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也是後進科研者的優勢，你不用擔心這個研究做不出來，因為前面的科研者已經證明了此事可行，如此一來，後進科研者就可以將精力集中在如何完成上面。

「在做實驗啊。」第二個進來的也是一般的禮貌，站在第一個進來的人的對側。

再者，楊銳也知道他們是在考察自己，不論是作為合作對象還是輔助對象，性格永遠都是不可避免的基礎要素。

兩人隨性的說了一會，將午餐的半個小時消費在了食堂里，再回實驗室各忙各的，從午餐到晚餐之間，是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的。

直接招募大一的學生更難，因為大一還沒開專業課，更是一點都用不上，只有少數人才能自學成才，所以楊銳、胥岸青等人剛入校才會變的搶手。

根據每個人的能力大小，分解出來的問題的難度也會有所區別。

「沒人幫忙，他估計忙不過來，能者多勞吧。」楊銳安慰的拍拍賀全貴。就兩人的交往來說，賀全貴算得上是一隻合格的頭犬，在實驗室里確實能幫得上不少忙，他原本也https://m.hetubook.com.com是希望賀全貴能過來的。

也是他管理了兩年左右的實驗室，加上前世的經驗，雖然不免出錯，但他總是能將科研員分配在恰當的崗位上。

賀全貴是個極聰明的人，看楊銳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笑道：「沒事兒，大家去申請跟你的時候，唐教授高興的和什麼似的，你可是做出了一篇CELL。」

換言之，分配任務的人首先要具備解決問題的能力。

「怎麼可能。」楊銳失笑：「也許《JMC》吧，如果不行的話，就再把目標放低一些。」

簡而言之，他用不著試錯，就能將論文分解成散件。

不過，曾經發表的論文在個人簡歷中意義非凡，在實驗室評價中，最近三五年的成果其實更受重視。因為實驗室的更新換代非常快，三五年沒有好的成果，說不定是實驗室的儀器設備落後了，也有可能是成員發生了大的變故，在這一點上，國內國外的評價標準都是相似的。

楊銳摸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他在做鉀通道的研究，結果把唐集中的人手給幾乎拉了個乾淨，以至於他得重新招人。

而且，80年代的大學生源差距巨大，許多二本學校的學生入校以後，第一件事是補習英語和數學，如果需要的話，中學的物理和化學也要重新上一遍。如此一來，大半個學期就已經浪費了，等到別的學校的學生學完了大學基礎課乃至大學全部課程，開始做科研或者實習的時候，地方院校的學生還在為本校課程而掙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