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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只給了凱蒂一個版面，對於總共只有12版的《紐約先鋒報》來說，一個版面不算少了。

凱蒂說著，又轉身奔回自己辦公桌，將磁帶拿了過來，當場播放。

「中國是沒有總統的。」凱蒂吐槽。

總編揉著腮幫子上的肉，發愁的聽著磁帶，開頭的過程更讓他覺得有些無聊。

凱蒂自上班伊始，就一邊寫稿件，一邊等待電話回訪的細節。

凱蒂信心大起，笑道：「我現在就去寫，你等我一個小時。」

思考良久，凱蒂突然想到主意，在大綱中間，劃了兩條線。

這也意味著，一個版面就是一篇專訪的極限了，除非他採訪了總統或者格林斯潘或者阿湯哥……

凱蒂看看自己寫出來的大綱，嘆了口氣，拿起筆來，想劃掉一些，又覺得浪費。

翌日。

凱蒂疑神疑鬼的望著總編，問：「為什麼？」

完成以後，凱蒂蹬蹬的踩著高跟鞋，去找總編：「我想做成系列報道。」

好在兩人的專訪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磁帶進度很快到了楊銳說故事的部分。

凱蒂想要快放，猶豫了一下停下了。

「進來看吧。」總編咳嗽一聲，道：「不要干擾到其他人。」

「但我的報道還是可以上，是嗎？」凱蒂才不管總編的忠告呢，如果聽總編的，日後的成就，也許就是紐約先鋒報的總編了，說不定https://m.hetubook.com.com還沒有。

《紐約先鋒報》的抽樣用戶數不能算少，但也有很大的隨機性，這樣凱蒂相當的擔心，寫稿子的時候也頻頻看表。

但對一份報紙來說，30分鐘的簡潔精鍊，明顯是太多了。

「首相，中國首相……不管怎麼說，不行！」

「難道說，以後其他人想要版面，都可以用電話回訪討價還價嗎？那還要我有什麼用，就派電話回訪辦公室的人坐我的辦公室好了。」總編關好了門，道：「我說用電話回訪的成績決定，是首先看好你的專訪，不是因為電話回訪的成績，才決定用你的專訪。」

「電話回訪的閱讀比例超過50%，差評不高於20%就可以。」

她看著總編，忽然問：「電話回訪的結果是不是特別好？」

凱蒂像是一頭長頸鹿似的跳了起來。

凱蒂聽過好幾遍的磁帶，就一個勁的觀察總編。

凱蒂自信的拿出錄影帶，一邊聽，一邊撰寫大綱，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內容似乎有些太多了。

凱蒂卻很堅持，她是個漂亮而有才華的女記者，她是不會在《紐約先鋒報》里一直待下去的，不過，紐約漂亮而有才華的女人和男人多了，她要有出彩的報道，才能自由的選擇工作。

凡是閱讀過的讀者，有60%的好評，對這和_圖_書樣的文章來說，是相當難得的數據了，尤其是在《紐約先鋒報》，更加難得。

凱蒂忙道：「什麼樣的反響就算好？」

「我會讓部門特意問一下你的這篇，兩個條件，任何一條達到都行。」總編也不會給出太高的要求。

「什麼？」

「好評40%很難得的！」

《紐約先鋒報》是一家小報紙，總編也沒有偌大的規矩，對於形象一流文採好的女記者實在抵抗力有限，只能看著大綱，順便聽磁帶里的訪問對話，準備找出問題再說話。

凱蒂微不可查的露出笑容，立刻捂著嘴，免得干擾到了總編大人。

11點。

凱蒂沒當回事，應了一聲「知道了」，這本來也不歸她來決定。

《紐約先鋒報》的固定用戶並不多，電話回訪通常回訪120名到240名訂閱用戶，詢問他們對本期報紙的看法，最終，這200人左右的用戶，就決定了一期報紙的內部評價。

「有趣的科學故事？你當我們是什麼，科學美國人嗎？」總編瞪著眼睛，開始大聲喊了起來。以他的經驗，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把不知趣的記者和編輯嚇走。

「好吧。」凱蒂沒再強求，心想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他們想讓自己覺得，自己知道了一點什麼，但他們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麼，明白嗎？」總編用眼鏡腿敲了和圖書敲桌子，道：「人物和故事，核心就是人物和故事，以中國人做採訪對象，這樣的人物是不夠做系列連載的，除非你能給我找中國總統來。」

凱蒂想了想，乾脆拿出大綱，放在總編面前，道：「您先看看內容怎麼樣，卻是很有趣的故事。」

「很高的閱讀率？」

「有關一名中國人的科學發現？」總編正在看文件，無奈的取下眼鏡，搖頭道：「就把有基因，克隆的內容放上去好了，讀者們不關心其他的。」

「很高的好評率？」

不過，凱蒂並不是那麼挑剔的人，從她的角度來說，稍微修飾一下這篇故事——專訪，然後，再印上楊銳的照片，那基本就完美了。

「可以寫成系列報道，但是不能連續發表。明天先發第一篇，如果反響好的話，後天發第二篇，第三篇根據第二篇的反響決定。」總編如此做出決定。

凱蒂很喜歡專訪楊銳的時，楊銳講的故事。

這與收視率的抽樣標準也差不多，比如央視索瑞福就是專門做收視率調查的，他們在一個大城市，比如杭州的抽樣數就是400。對杭州的電視台來說，他們的成績好壞，其實就取決於被抽樣的400戶家庭。

「當然。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去採訪。」凱蒂說著就高興起來。

總編笑笑，伸手道：「下一篇報道給我。」

凱蒂興奮的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m提高了聲音，道：「我覺得，楊銳的報道內容豐富，可以連放幾天。」

中年人最受不了這種，總編搖搖頭，笑道：「我知道你想用先鋒報做跳板，不過，做中國人的科技報道，不是一條好路。」

「唔……是不錯。」

「閱讀比例50%太多了，咱們頭版的閱讀量才多少，我的報道放在那麼后，30%就不少了。」

歸根結底，凱蒂所在的《紐約先鋒報》仍然只是一張地方報紙，他們經常會刊登一些藝術和科學方面的信息，那只是因為某些紐約人喜歡這些，並不是《紐約先鋒報》本身的性情。

「總編！成績出來了？」凱蒂的聲音高昂。

一會兒，錄音機發出「咔噠」的聲音，代表一面結束。

「謝謝總編。」凱蒂甜甜的笑了。

「還有……」總編又叫住了凱蒂。

「啊……我還沒有完成。」凱蒂再次跳了起來：「不是說，第二篇文章後天發表嗎？」

「40%，並且好評超過40%。」

「我們是報紙，又不是電視，讀者們總是想知道點什麼吧。」

「明天正好有版面。」

「但如果故事很有趣呢？」

《紐約先鋒報》並不是《紐約日報》那樣了不起的大報，藉著紐約的區位優勢，《紐約先鋒報》能賣到三分之一個美國，但離開了紐約以後，銷售量就急劇下滑了。

「系列報道可以寫長一點和-圖-書，五到七篇都可以，你有內容嗎？」

總編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大腹便便的總編從裏面探出頭來，敲了敲窗戶，向凱蒂招招手。

作為一名記者，凱蒂覺得，這簡直就是天生的新聞稿，當然，如果PCR的知名度再高一點，學術氣再淡一點，那就更好了。

凱蒂懷疑的看向總編，版面這種東西，永遠都不會有剩下的，更不要說是整版的版面了。

「那倒沒有，剛過50%吧。」

「恩，另外，有報紙要求轉載，我準備授權給他們了。」總編在凱蒂離開前說了一聲。

「恩。」總編繼續聽了起來。

如果是電視訪談，這將是完美的一集。

凱蒂笑了笑，更為自己的決定而滿意。

基本上，凱蒂發了這篇報道，當期的《紐約先鋒報》就不會出現其他的科技類，或者中長篇人物類的報道了。

總編或許因為《紐約先鋒報》的定位而不喜歡中國科學家的系列報道，但其他報刊和讀者不一定不喜歡。

不像是平常的專訪，總是有一多半時間浪費在各種廢話和套話中，楊銳的專訪簡潔精鍊。

總編遲疑了一下點頭：「有60%。」

這時候，總編才稍微有了點興趣，僅僅點評道：「英語不好。」

凱蒂沒動，總編自己過去，自然而然的將磁帶給翻面了。

「當然了，他是非英語國家的人。」

總編將磁帶全部聽完，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