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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爾斯微微點頭。

「為我鳴不平？哪裡不平。」

楊銳意外的碰到韋爾斯，還警惕的思考他要做什麼，看到禮物，不禁啞然失笑。

反正，催化劑的配方賣出去，己方也很難檢查。

「恩？」

韋爾斯一愣，轉瞬心情激動起來，思忖良久的話瞬間涌了出來：「10萬元，只要你拿出來的配方是正確的，我們立刻付錢。」

一個人口眾多的國家，意味著有眾多的病人，捷利康在改革開放之初迫不及待的闖進來，自然是因為對中國市場垂涎欲滴。

至不濟，就是各種訴訟和禁止令罷了，只要這種催化劑能賺到錢，誰又在乎打官司。

韋爾斯呵呵一笑，道：「但您知道催化劑的配方，您照樣可以交給我們。」

中國將是一個巨大的藥品傾銷地，這樣的結論，早在辛亥革命以前，就被西方認識到了。儘管無論是民國時代，還是80年代的中國都很窮，但和圖書窮困並不能抵抗疾病，價比白銀的磺胺要用，價比黃金的青霉素要用，傾家蕩產治病的滿醫院都是。

兄台，香港華銳公司是我自己的好吧，不要弄成我自己坑自己呀。當然，你可能不知道這個秘密，但這樣信口開河，真的好嗎？

晚上，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韋爾斯找上了楊銳，兩人距離李章鎮當日賄賂調查組馮組長的包廂，相隔不到兩百米，而光線則是一般的昏暗。

韋爾斯不動聲色的將手錶送上，笑道：「楊銳先生做的催化劑配方，令人印象深刻，我們的技術員，對您的設計都是讚不絕口，小小禮物，是我們幾名員工自己湊的，不是太值錢，代表我們的一份心意。」

韋爾斯痛定思痛，決定放下架子，用華人大班的方式，與華人大班們談話。

韋爾斯回憶著他所了解的華人，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就他所知，禮物是華人圈和圖書子的通行證，也是大部分東南亞圈子的通行證。

「資本家總是追求最大利潤，香港華銳公司，也是一個資本公司。」韋爾斯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與香港華銳的合約是怎麼簽的，但就我所知，香港華銳是準備悄悄的賣掉你設計的催化劑的技術，而不準備給你任何好處了。」

韋爾斯連連擺手：「不不不，楊銳先生，您太輕視此事了。」

楊銳聽著韋爾斯的話，聞到了濃濃的蔣乾的味道。

「我已經交給他們了。」明面上，楊銳依舊維持著華銳合作者的形象。

「還不是立即付錢？」楊銳裝模作樣的叫了起來。

楊銳這下子徹底明白過來，不禁好氣又好笑。

韋爾斯有些尷尬的道：「10萬元是個大數目，我們得保證自己的利益。」

「楊銳先生，我說的10萬元，是美元。」韋爾斯一口氣將含混不清的貨幣單位給定了一下，這離捷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m利康的底線還很遠，但韋爾斯覺得，自己能說動楊銳。

韋爾斯在中國呆了一段時間，沒有弗蘭奇呆的久，但他自認已經是一名中國通了。

韋爾斯因為家庭關係，對香港有一定的了解，自覺有機會複製弗蘭奇的成功。當然，僅僅複製他的路線是不行的，韋爾斯還想要超過弗蘭奇。

韋爾斯是經過了認真準備的，遣詞用句，也都盡量選擇了簡單易懂的單詞。

「您或許認為，技術歸屬於香港華銳公司是正常的，但我希望提醒您，香港華銳是一家私營公司，它與中國境內的國營公司是不同的，完全不同。您不必將自己的技術交給香港華銳公司。」

「韋爾斯先生，謝謝您的通知，我會注意的。」楊銳準備把蔣干送回去。

韋爾斯只當楊銳在思考，舌燦蓮花的勸說起來，只是他前期準備的句段畢竟有限，稍微說的複雜一點，楊銳就聽的很累。和-圖-書

楊銳好奇的問：「為什麼？」

楊銳望著韋爾斯，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私下裡賣給你？」

對總部來說，他們只需要一個中國通，就像是他們對韓國通，印尼通，泰國通的需求一樣。

作為捷利康中國區的中層幹部，弗蘭奇的身材比他本人更有名，但是，自從西捷工廠建立以後，弗蘭奇突然就變成了捷利康中國分公司各個工廠里的常客，市場有問題了找他，生產有問題了找他，技術有問題了也找他，甚至連總部討論到中國區問題時，也經常會提到弗蘭奇的名字，以至於弗蘭奇尚未在中國分公司完成任期，就被多次調回總部以備諮詢，實質上，差不多等於是完成了地方分公司到總公司的跳躍。

至於現在，弗蘭奇重回中國區，其身份地位已截然不同。

還別說，換一名研究員，這樣的配方，私下裡交易，還真的就交易了。

「我沒有和你打過交道，所以……和圖書」楊銳亦是搖頭。

「香港華銳公司，準備賣掉您設計的催化劑，您知道此事嗎？」韋爾斯神秘兮兮的靠近楊銳，故意放低聲音道：「香港華銳提出的條件很苛刻，不過，他們拿出來的技術也確實很好，您的技術確實很好，但華銳公司，恐怕不一定會給予您，與您的付出相匹配的酬勞。」

前陣子處理西捷工廠的停工問題，對韋爾斯本是個極好的機會，然而，他並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韋爾斯看他笑了，自己也笑，且道：「楊銳先生，我很佩服你，因此，我要為你鳴不平呀。」

只看弗蘭奇最近一年的經歷，有心人也能得到相似的結論。

這種時候，做一名中國通，不失為在公司內部上升的捷徑。

「你給多錢？」

他特意買了一條瑞士產的手錶，不是太出名的牌子，但也花了他200多英鎊，可以說很拿得出手了。

事實上，韋爾斯有意無意的與弗蘭奇爭奪著中國通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