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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王曉芸所言，鴿子是嘔吐反應敏感的動物，稍微吃的有點不合適，就會嘔吐食物。而去鐵酮不僅味道不好，還有可能直接刺|激到中樞神經。

王曉芸嗤一聲，道：「不管小鼠大鼠，都不用你管，你就管鴿子吧。」

魏振學嘿嘿的笑：「我學的慢。」

王曉芸嘴唇嗡動兩下，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我看你是害怕，我把大鼠和小鼠都塞給你，是吧？」王曉芸對魏振學太了解了。

「正因為病人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們做藥品的話，不是應該做的更好嗎？」王曉芸的眼睛都圓了起來。

楊銳看的都替他累，問：「有必要嗎？」

魏振學徹底纏綿于鴿子籠中。

再堅持了幾天以後，魏振學再也忍受不了超級鏟屎官的工作內涵，求饒道：「給我換個活吧，鴿子也太多了。」

楊銳擺擺手，打斷他道：「我的意思是，值得嗎？爬城牆都夠累了。」

「所以，就算是有嚴重的副作用。」

所以，即使是人吃https://m.hetubook.com.com了不敏感的藥物，鴿子也有可能產生嘔吐反應。

魏振學想了想，咬牙道：「讓我負責小白鼠也行。」

第二天。

而每當這種時候，魏振學都得乖乖的打掃乾淨鴿舍，以免動物生病，產生了錯誤的提示。

葛瑞絲意外的看她一眼，轉瞬意識到自己不是在製藥公司里，於是解釋道：「對感冒藥來說，嚴重的嘔吐反應當然很糟糕，但對治療地貧的鐵螯合劑來說，嘔吐反應雖然很麻煩，但也能夠忍受……就像是化療藥物一樣，病人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等把門關上，王曉芸回過頭來，有些不確定的問看熱鬧的葛瑞絲，道：「去鐵酮的嘔吐反應好像比預計的多，正常嗎？」

王曉芸心想：多半是看中了楊銳吧。

「這不是我的觀點。」

一路上的，魏振學殷勤的隨侍左右，左手茶右手毛巾的伺候，任由楊銳驅使。

總之，是比國內任何一所單www.hetubook.com.com一的大學和研究所都值錢。

「有錢才能享受好東西，沒錢就活該受苦？」王曉芸憤憤不平。

「不算很正常。但也沒有大問題。」葛瑞絲想著用英語道：「也許去鐵酮會有比較嚴重的嘔吐反應。」

「也許吧，就目前的研究來說，ICL670的安全性也許更強，更能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但楊銳沒選。」葛瑞絲頓了一下，道：「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我贊同楊銳的觀點。LCL670更貴，成品葯的價格也更高，它所提高的安全性和生活質量，不符合中國市場的需求。」

「將目標定高一點的話……」

「鴿子沒有小白鼠多吧。」王曉芸頭都不回的否決魏振學的要求。自從魏振學拿她打趣以後，王曉芸就憋著勁報復呢。

「現在的目標已經夠高了。」葛瑞絲淡定的道：「英國的製藥公司，平均要花8500萬英鎊才能將一款藥物上市，你覺得華銳實驗室值8500萬英鎊嗎？」和*圖*書

所以，連續幾天，看到多種活性物質都只是產生了輕微的副作用，項目組諸人都鬆了一口氣，除了魏振學。

如此爬上長城，魏振學已是氣喘吁吁，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你找楊銳說吧，我不管。」王曉芸一抬下巴，將魏振學從飼養院里推了出去。

「當然，您是不知道養鴿子的苦，這些鳥，拉起屎來，都不知道找個固定的地方……」魏振學趁機哭訴起來。

魏振學哎呀一聲，猛砸了自己大腿一拳，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小人，您是君子，求您了，這幫鴿子一天吐啊吐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最好是。」

王曉芸嚇了一跳：「嚴重的嘔吐反應，還正常？」

同時，繼續購入的實驗鴿更增加了鴿舍的負擔，魏振學不得不將每天大半的時間耗費於此。

葛瑞絲穿起了自己的衝鋒衣，顯出大長腿，背上登山包，與楊銳一起前往長城，同行的還有魏振學和黃茂等人。

「你不是一直老鼠老鼠的叫嗎？怎麼了，he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m知道尊重小白鼠了？」

王曉芸有些發獃：「真的沒有辦法嗎？」

魏振學不認，笑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要不是他的體能實在夠嗆，他甚至想將楊銳和葛瑞絲的登山包接過來。

楊銳是覺得有些虧欠葛瑞絲，於是決定盡地主之誼，魏振學的心思更單純，他只是為了不養鴿子。

國內的消息閉塞，尤其是產業界的消息，很少能傳回國，傳播範圍更是狹窄，王曉芸還是第一次聽到8500萬英鎊這麼大的錢數，換算了半天，也無法準確的意識到這筆錢的大小。

「我想想……」王曉芸受到太多的西方異端邪說的衝擊，腦仁都疼了起來。

「我以為你是反對金錢至上的……」

她沒好意思說出來，葛瑞絲道：「我是因為楊銳有能力將去鐵酮商品化。能夠一個人完成十名葯化學家完成的工作是他的能力，能夠分清理想和現實也是他的能力。」

「我只是不需要為賺錢而工作，並不代表我不知道錢的作用，我又ｈttps://m.ｈｅｔｕboｏk.ｃom•cｏｍ不是無可救藥的環保主義和動物保護主義。楊銳也不是。」葛瑞絲說完，伸了個懶腰，道：「實驗很順利，我準備明天去長城，你去嗎？」

「嘔吐不算是嚴重的副作用。我們要選擇藥效最好的化合物，另外，選擇最容易通過臨床試驗的化合物，就是對患者最大的負責了。葛瑞絲看看王曉芸，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自降薪水加入華銳實驗室？」

比起嚴重過敏，肝腎衰竭之類的問題，嘔吐反應屬於藥物副作用中較輕的一種，也是允許通過審核的一類副作用。

這個話用英語說的繞口而難懂，葛瑞絲想了一下才明白，點頭道：「我贊同你的觀點。」

「我們只有30多種去鐵酮的活性物質，現在剩下的還不到30種了。」葛瑞絲撇撇嘴，道：「我們的選擇就只有這不到30種。」

魏振學大喘氣，扶著古老的城牆，抒情的道：「值得！比起天天給鴿子擦屎，我寧願給您擦臉。」

葛瑞絲嘴角露出輕輕的笑容，道：「我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