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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幾個月前的衝突，西捷工廠的臨時易主，都可以看做是楊銳的小試牛刀。

「哦？什麼計劃？」阿諾德說著像是想起來似的，又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要探聽華銳的機密……」

「多一些現金呢？」阿諾德已是求人的語氣了，多日的等待又沒有增加砝碼，就是這樣的結果了。

楊銳無所謂的說「沒關係」，拿起筷子在桌面上飛舞起來，口中道：「我早上跑了五公里，早飯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阿諾德不由的想深了。

「沒關係，你既然問到了，我也不用隱瞞，華銳公司計劃做進一步的科研和工業投資。」

「這就難辦了。」

楊銳笑著向她擠擠眼，道：「元帥蝦很好吃，我能再要一份嗎？」

「開發新葯的風險比產業界的風險還大吧。」

大家都是奔著有很大幾率增加一種新葯而來的，對製藥公司來說，藥物儲備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電影公司的電影庫一樣。一家電影公司要是沒有幾千部電影的電影庫，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巨頭，而一家製藥公司若是沒有幾十種藥品的藥品庫，出門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玩跨國的。

「您對去鐵酮非常有信心啊。」阿諾德道：「新葯上市可不容易。」

「哦，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后廚。和-圖-書」服務員慌忙的去了。

而且，相比一種藥品專利的交易，輔酶Q10的催化劑專利就簡單的多。

就像是電影公司拍電影喜歡吸引投資人分散風險一樣，製藥公司也不喜歡積聚的風險。

「產業界的確是一個更賺錢的領域，只是以楊銳先生的才華，進軍產業界實在是太浪費了。」阿諾德傻笑兩聲，道：「如果我是華銳公司的負責人，我寧願繼續開發新葯。」

「借你半份元帥蝦。」葛瑞絲說著就揮起叉子，帶走了半數的蝦卷。

弗蘭奇輕輕顫動著脖子上的層層肥肉，贊道：「我以前也想跑步，一公里跑了10分鐘都跑不完，還不如慢慢走起來快。」

除了掌握有終端市場，捷利康與楊銳相比，並沒有多少優勢。

楊銳得到的信息比弗蘭奇少一些，但也猜得到阿諾德的心思，故而笑笑，道：「若果還是你們之前的條件，2%的紅利的話，就不用再談了。」

兩人你爭我搶的吃飯，讓飯桌頗為熱鬧，只是阿諾德就有些無從下手了。

輔酶Q10仍然是一種供不應求的保健品，而捷利康在將之填充完成之前，最不想遭遇的就是強勁的對手。

「不行！」阿諾德馬上否決。

楊銳笑笑，道：「不如反過來，我在去鐵酮的價格上給和*圖*書捷利康一些補償。」

阿諾德苦笑。楊銳的要價，他們之前就回答過：不可能！

輔酶Q10所需的茄尼醇，就在中國境內生產，原料煙葉也來自於中國本土，再加上熟練的技術工人和現有的廠房，楊銳進軍輔酶Q10產業，幾乎是萬事俱備。

弗蘭奇故作驚訝的看向阿諾德，後者可沒有拿到總部的授權，買下去鐵酮的專利呢。

楊銳不甘示弱，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元帥蝦，又將桌面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阿諾德想來想去，咬牙道：「楊銳先生，不如這樣，我代表捷利康，打包買下您的去鐵酮專利，以及輔酶Q10的催化劑，這樣的話，您也多一些資本，可以做想做的事。」

「我要5%的分紅，銷售分紅的5%」楊銳獅子大開口。

他稍顯尷尬的陪笑，繼而舉杯向楊銳敬酒，楊銳也只是輕輕的抿上一口。

楊銳還沒開吃，葛瑞絲就眼前一亮，道：「你剛才原來是要了第二份主菜，會中文真好。」

弗蘭奇和楊銳碰杯，將裏面的茅台一飲而盡，才咧咧嘴。弗蘭奇在中國的事業是隨著楊銳的事業起步的，而中國的事業已然是弗蘭奇的全部事業，可以說，二人的關係，比許多親密的合作夥伴還要深一些，若非如此，弗蘭奇當日也不和圖書會拿出寫著1000的紙條給楊銳了。

阿諾德不奇怪他們會有科研投資，而他的注意力卻放在了所謂的工業投資上，不由問道：「華銳公司要進軍產業界了嗎？」

預計要進行兩個小時的午餐，楊銳和葛瑞絲用了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了，我給你一個簡單答案吧。賣掉。」楊銳沒有做絲毫的修飾。

待餐盤都被撤走，楊銳摸著肚子喝茶的時間，阿諾德才找到機會，笑問道：「楊銳先生，去鐵酮的進度超乎想象，您有什麼計劃。」

「我可以在去鐵酮的價格上，給予華銳公司一些補償，這樣如何？」阿諾德拿出自己的B計劃。去鐵酮是附加題，只要做出來就加分，加的少一點也行。

一會兒，一份元帥蝦就端到了楊銳的面前。

他是不會看著楊銳先賣出去鐵酮的專利的。

阿諾德也贊成去鐵酮通過臨床試驗的幾率很高，若非如此，去鐵酮的吸引力也不會這麼高。

「的確超過了我們的預計。」阿諾德呵呵的笑兩聲，不想再繼續就去鐵酮的水平來聊了，轉而問道：「對華銳來說，這是一筆意外之財，其實，你們可以直接投資到去鐵酮的臨床實驗里，等到去鐵酮上市，就有源源不斷的收入了。」

「我們願意增加。https://m.hetubook.com.com」阿諾德硬著頭皮道。

可就當下的場景，他又怎麼能說出「noway」這樣的短語。

而在藥品領域，終端市場固然重要，上游市場卻是同樣不容忽視。

「好。」楊銳用中文給服務員說了，後者連忙又跑去后廚。

「楊銳先生青春年少，令人羡慕。」阿諾德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不過，楊銳現在並不想投資捷利康，更不想投資捷利康的新葯。

「你也想要？」楊銳心道，這和會不會中文有什麼關係。

葛瑞絲連連點頭，道：「我也要一份元帥蝦，還要一份鱈魚。」

專門服務於外賓的服務員驚訝的望著楊銳，心裏不知是怎樣一種萬馬奔騰。

如果兩者一起開始談判的話，肯定是輔酶Q10的催化劑專利先談妥。

阿諾德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要是把這個差事辦砸了，總部說不定真的會斬人的。

與他們倆人的關係相比，阿諾德更像是個外人。

他不禁在心裏嘀咕：是誰告訴我說，中國人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的。

「的確如此。」

阿諾德等人很快完成了拍照，笑著向楊銳告罪。

不過，弗蘭奇知道阿諾德遲早要用這招。

「我贊同葛瑞絲，去鐵酮應該儘快上市，但價格也不會低。」楊銳追加了一句，又道：「臨床試驗變數很多，即ｈｔtｐs://ｗww.ｈ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使簽訂嚴格的合同，也必須遵循客觀規律，無法強求上市時間。」

他第一個想法，楊銳進軍的將是輔酶Q10產業，這是很自然的想法，楊銳在輔酶Q10方面有強悍的專利壁壘，按照時間來算的話，起碼還剩下十多年的專利期，僅此一點，就能將日本和北歐的工廠甩到身後，再加上他尚未出售的催化劑，捷利康在成本方面也不一定佔優。

想想也能理解，做一款新葯少則3億美元，多則十億美元，動不動還要是失敗，就是輝瑞此等公司家大業大，一年同時開發二三十種新葯，即使有一半的通過率也很危險，若是倒霉催的遇到各種失敗，甚至有倒閉的危機——能成為百年企業的秘訣，一定是避免任何可見的倒閉風險，哪怕是百年一遇的風險也不能有。

「有可能吧，我有幾個想法。」楊銳的笑容掠起。

楊銳笑而不語，只是喝茶。

所以，楊銳平淡的回應道：「收入的資金，華銳公司有其他的計劃了。」

楊銳哈哈兩聲，順便拍拍弗蘭奇的肚子，盡顯親昵。

楊銳笑了兩聲，道：「是去鐵酮的表現令人意外，我想，通過臨床試驗的幾率是很高的。」

葛瑞絲瞄了楊銳一眼，道：「我建議楊銳賣給一家有能力讓去鐵酮儘快上市的公司，而不是簡單的根據價格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