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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知道？」查院長有些高興。

老李苦笑：「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天津或許能請人找一下，河東省就不行了。」

聽到對面「喂」的一聲，查院長立即坐直了，笑道：「老吳啊，我是查綿山，還記得我吧。」

所以，通過茄尼醇工廠賺到錢和變輕鬆的煙草公司，以及上級輕工部門，以及窮的掉地的行政部門，都是比較依賴工廠背後的捷利康和華銳的。

「有有有。」查院長沒想到這件事辦的這麼容易，連忙道：「姓名是楊銳，家是河東省南湖市溪縣西寨子鄉的……」

「北大的楊銳，我怎麼會不知道。」老吳頓了一下，問：「楊銳怎麼會找不到的？你問問他爸……哎，老查，咱們說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呀。」

不過，明面上，老吳只是道：「工廠是引進了，後續的生產還是不能停的。這個道理，你是搞學問的，我給你說個名字你就明白了。煙草專賣。」

「什麼？」

「老吳，你總得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吧，閻王還不判冤死鬼呢。」

相比直接加工烤煙，粗製和精製茄尼醇工廠的存在，毫無疑問會加大煙草銷售的穩定性，對有煙草專賣制度的中國煙草公司來說，更意味著大量的盈利和更小的風險。

查院長問：「有證據嗎？」

二三十天的黨校短訓班，在ｈtｔｐs://www•hetubｏｏk•ｃｏｍ.ｃｏm學習政治之餘的主要作用，就是給了大家一個跨區域跨部門認識的空間。

老吳輕笑兩聲，就算和楊銳沒關係了，他也不會觸這個霉頭的，他和查院長又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怕什麼？我怕的多了。」

周末，跑了整整一個星期公安部的老李，終於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小事情。」老吳哈哈的笑兩聲，道：「我們河東省的公檢法關係還不錯，找個人都是沒問題的。唔，具體叫什麼名字，家庭情況和住址有嗎？」

「別啊。」查院長急忙叫道：「您一個大法官，怕什麼啊。」

查院長看到老李進門就放下了手裡的文件，皺眉道：「天津？離的這麼近？河東省是他老家吧，沒人去他老家看看嗎？」

茄尼醇就是煙草的提取物，精製茄尼醇是從70%含量的粗製茄尼醇里提純出來的，用途非常廣泛，有許多化合物的合成路線，都會用到精製茄尼醇。

老李呵呵的笑了兩聲，道：「那就這樣，我請人排查一下天津的情況，你找人看看河東省。」

「升了半級，老了，要讓位給年輕人了。」

「你朋友能幫忙排查嗎？」

「恩。」

老吳的電話里傳來沙沙的聲音，是他在拿紙筆，準備做記錄。

「哦？」

「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m得，這個事，我還真管不了。」老吳本能的推拒起來。

「什麼事？」查院長抬頭。

「什麼華銳公司我不知道，捷利康可是全聽楊銳的。」老吳嘖嘖兩聲道：「百萬美元以上的投資，已經好幾筆了。現在，除了製藥廠，他們還投了好幾個精製茄尼醇的工廠，每間工廠都是高科技，我和省里的領導去看了，裏面就幾十個穿白大褂的工人，然後就是一堆不鏽鋼的大罐子，建的早的工廠，去年的產值都過300萬美元了。」

砰砰。

「行。」查院長點了頭。

「咱們都老了。」查院長嘆口氣，又道：「我本來也是不愛動彈了，不巧遇到一件事，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

查院長還真的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楊銳通過捷利康建立的精製茄尼醇工廠，就補上了這個短板。

「不算好也不算壞吧。」查院長呵呵笑兩聲，說：「你知道，我就是中科院的，好事輪不到我們，壞事也該不到我們臉上。」

但查院長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楊銳過去一年忙著做實驗，他到哪裡去給你們招商引資，華銳公司？」

然而，不像是普通的工廠，借用煙葉和粗製茄尼醇來進行生產的精製茄尼醇工廠，是80年代的高級生物製品工廠，對技術和設備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維護也很ｈtｔp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ｃoｍ•cｏm困難。

「北大的楊銳？」老吳一下子打斷了查院長的話。

不僅如此，當初為了避免煙葉收儲過程中的矛盾，國內建成的精製茄尼醇工廠，都是合資經營的工廠，為了讓這些現金奶牛不停的擠奶，當地政府的態度可想而知。

老吳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道：「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我就介紹一點我知道的楊銳。」

「主要就是電話記錄，時間這麼緊，他們就給想了這麼個主意。」老李做出很疲勞的樣子，道：「要細查的話，就得派人排查了。」

「楊銳老家是河東省的溪縣的西寨子鄉，他讀書是在西堡鎮，兩個地方我們都派人去看過了，沒有跡象。不過，我在公安部的朋友講，楊銳雖然不在老家，但在河東省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老李從兜里掏出煙盒來，給自己點上了，又道：「天津是因為港口的關係，華銳實驗室在天津港有一批貨，好像是製藥方面的，他們也查到幾個電話。」

「我在河東省倒是認識幾個人。」查院長也是打拚多年起來的。

查綿山打了兩個哈哈，稍微暖暖場，道：「老吳，我印象里，你在河東省法院工作吧，陞官了吧？」

「首先，這個楊銳是我們河東省的大金主。」

敲門聲驚醒了查院長。

「招商引資啊，我們和圖書省最近一年的任務，有一半和這個楊銳有關係。」

早在六七十年代，中國就嘗試著建立各種粗製茄尼醇工廠了，精製茄尼醇工廠因為技術的原因，則始終建立不起來。作為一種下游主導的產業，沒有精製茄尼醇工廠，大大降低了整個體系的穩定性，進而降低了整個體系的價值。

他可是知道招商引資對現在的官員有多重要，說是陞官的青雲梯也不為過，但凡是有點政績追求的行政主官，就沒有不重視招商引資的。

「那我先出去。」老李詭異的笑笑，將抽了一半的香煙擰了擰，重新裝回煙盒，離開了查院長的辦公室。

「啊……綿山啊，記得記得，咱們倆上下鋪呀，我怎麼能不記得。」老吳在電話另一頭爽朗的大笑，他說的上下鋪就不是大學的上下鋪了，而是黨校集中培訓時的上下鋪。

他雖然脫離一線很久了，但精製茄尼醇這種有名的生物製品，他還是印象深刻。

「楊銳可能在天津，也可能在河東省。」老李徑自來到查院長的辦公室，報告情況。

「我們中科院做的一個項目，需要一個學生參与，他現在可能在老家，也可能在跟前的市縣，我想請你幫我找一下他。這件事比較重要，我想來想去，就你老吳能幫得上忙，我也不認識河東省司法系統的人了……」查院長放低了姿態，標準求人的架www.hetubook.com.com勢。

查院長訝然：「怎麼可能！」

這麼短的時間，要說有多深的交往是不至於的，但查綿山還是記下了大家的聯繫方式，就是有備無患，到了需要的時間，至少能了解一下情況。

查院長顧不得理會老李怪異的笑容，先從抽屜里拿出一本通訊錄，找到電話號碼以後，就撥打了過去。

查院長張嘴結舌，想了一會，找到個突破口，道：「這些工廠是不是都引進了？都引進了，和楊銳就沒什麼關係了唄。」

人工轉接再人工轉接，人工轉接再人工轉接以後，這通電話還算順利的撥通了。

「辦公室剛剛收到消息，美國能源部又派了人過來，說是來核實項目進度。」

不過，即使是完整的煙葉，也是分質量分三六九等的，尤其是不同產地的煙葉，價格更是不同，而茄尼醇的提取，卻不受這方面的限制。

當然，因為茄尼醇的售價高昂，對煙葉的需求量大，為了賺錢，也不止是做過烤煙的邊角料，許多土地上的煙葉，都可以直接打包用來加工了。

而對煙草公司來說，從煙草中提取茄尼醇，也是非常重要的生財之道。因為茄尼醇的提取對煙葉的完整度沒有要求，換言之，做烤煙剩下的邊角料，就可以用於提取茄尼醇了。

查院長不用知道全部的信息，就已經明白了楊銳在當地的地位，這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