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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蔣同化卻沒有一點點想笑的感覺。

梁策一直把車裡抽的和毒氣室差不多了，才走出來，站在車旁又繼續抽煙，腦子裡也在飛快的轉悠。

梁策也不是大草包，他只是高級研究員里的弱雞而已，相對於普通研究員，智商並不低，只是有些被憤怒蒙蔽。

「說的是呀。」

人託人的弄了一下午，兩人終於在一名研究員家裡看到了錄像。

梁策嘴角抽動兩下，說：「我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我有什麼把柄啊，哈哈……」蔣同化心虛的不行。

兩個人都有些英語的底子，平時也沒少發表英文的文章，不過，要聽懂英文還是比較難的，畢竟，新聞的語速比較快，用的詞彙也比較多。

蔣同化低聲道：「剛才三個照片，就是楊銳，達爾貝科，和沃森的。美國人好像很看重這個，而且，好像真的要在中國成立一個項目組。」

電視里，一名長相甜美的外國女主播，表情嚴肅的播放新聞。

「為今之計，還是得找個拿到了錄像帶的人。」

梁策懷疑的問：「老蔣，你不會ｈｔｔps://ｗｗw•ｈe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有什麼不合適的，讓人家給抓了把柄吧。」

蔣同化也點起一根煙，將狹小的空間充滿迷霧，道：「咱們不說別的，這麼多人，全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也不太可能吧。」

蔣同化咽了兩口口水，勉強笑笑，道：「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了，先找到東西問了就知道了。」

梁策點頭，突然眼睛一睜，道：「你說會不會是我的黑材料？」

「人類基因組宣言又是什麼？」

「你好，劉校長在嗎？」

「恩？」

蔣同化隔著濃霧，點了點下巴，推開車門出去打電話去了。

越是這樣，蔣同化就越是擔心。

就這麼一台電視機，蔣同化彷彿看到了無數有關梁策的黑材料在飛舞。

泰合派來的司機看那車門一開就像是失火似的冒煙，想管又不敢管。

「什麼錄像帶？」

蔣同化和梁策看的一呆，不由對視一眼。

蔣同化認真聽新聞，以至於來不及回答梁策的話，半分鐘后，才道：「新聞里在談楊銳。」

蔣同化被和圖書梁策嚇的一驚一乍的，轉頭笑道：「不可能，又不是一個兩個人，幾十人的黑材料，他當他是情報局呀。」

聽到第四第五家的時候，梁策火爆的脾氣都給磨圓了，臉上甚至看不出一丁點的怒氣了。

「哎呀，真不巧，我們家老劉視察三產去了。」

蔣同化有些緊張的捏著錄像帶，苦笑道：「看看裏面是啥就知道了。」

幾秒鐘后，濃重的色彩透了出來。

梁策一驚：「他不會是搞了一些個黑材料吧。」

梁策家裡就有錄像機，是他從日本帶回來的，梁策為此還專門做了個放映室，裏面不僅有錄像機和音響，還有一台25寸的大電視。

「美國人要正式啟動人類基因組計劃了，新聞里正在介紹人類基因組宣言。」

正處在蜜月期的中美關係，會如何看待中國科學家的頭像，出現在美國目前最重要的科學項目的宣言中？

「怎麼回事？」梁策一下子就將頭扭向了蔣同化。

「咱們來拜訪的這幾個人，可都是和咱們系統有些關係的。當然，關係不深，關係深的，我之前就電話確定和圖書了。現在這些個，按說在你和楊銳之間，本來就該選你的。一口氣全都跑了，太不正常，總不能一個個的腦子都有毛病吧。」蔣同化做著分析，邏輯清晰。

人類基因組計劃的政治含義不深，科學意義卻是無與倫比的。

梁策不想顯的太焦急，就站在車門旁邊等蔣同化，順手再拿出一支煙，深深的吸一口，就見煙頭迅速的變灰。

「沒說。」

「不是黑材料，錄像帶里還能有什麼？」梁策百思不得其解。

「你好，潘所長在嗎？」

「你好，郭教授在嗎？」

「我問了幾個朋友。」蔣同化站到梁策面前，同樣是先點煙，再吞雲吐霧的道：「有一人告訴我個消息，說是有人寄了錄像帶到各個被提名的委員那裡。」

宣言之所以是宣言，就代表它有宣傳號召的意義在裏面。

再坐進車裡的時候，蔣同化給司機遞了一包煙，讓他出去抽煙，等門關上，再道：「今天的事兒，有些蹊蹺。」

「咱們屬於雷厲風行了，昨天決定，今天就出來了，楊銳不可能比我們提前拜訪這麼多人，跑路都跑不hｅtｕbｏoｋ.com•com過來。打電話也不可能，打電話把人嚇走，也太誇張了……」蔣同化說到最後一點，略微有些心虛，但還是說了出來。

「哎呀，真不巧，我們家老潘視察三產去了。」

美國新聞就不可能是有關他的黑材料了，只要不是黑材料，梁策就什麼都不怕。

梁策將房間的燈打開，窗帘拉上，再將錄像帶放進錄像機里。

「這個在說什麼？」梁策的英語更爛一點，睜大眼睛聽的糊塗又迷茫。

蔣同化欲言又止，過了幾秒鐘，才幹澀的道：「就是楊銳和沃森，還有達爾貝科共同發表在《science》上的文章。」

雖然去了對方家裡，其本人卻沒有露面，梁策不禁有些羞憤，出了樓門，道：「我們怎麼就一下子不招人待見了。」

「對，肯定是有什麼事，讓這些人都變奸了。」

「哎呀，真不巧，我們家老郭到外地去了。」

「就是說。」

一包開封的煙抽的剩下半包了，才見蔣同化回來。

只聽女主播聲色平緩的道：「國會就人類基因組計劃進行了激烈的討論，人類基因組計劃是一項規模宏大的跨ｈｅtｕbook.ｃoｍ•ｃom國科學探索工程，其宗旨是測明組成人體染色體中所包含的30億個鹼基對所組成的核苷酸序列，從而繪製人類基因組圖譜……」

「蹊蹺什麼，不就是人人聰明，我是笨蛋嗎？」梁策就在車裡點起一根煙，煙灰彈到車座上，厭煩的用手抹掉。

梁策微微頷首，道：「你的意思，是有情況發生了？」

經過蔣同化一說，梁策也有些清醒過來，問：「你是什麼意思？」

不過，接下來的新聞，用詞卻令人出奇的熟悉。

梁策敢說，自己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多的閉門羹。

「他們把那個叫人類基因組宣言？笑話。」梁策很想笑。

蔣同化也全身輕鬆下來了，調整了一下姿勢，認真聆聽。

「你打電話回去問問。」梁策吞雲吐霧的看不清臉色。

轉瞬，梁策就不再迷茫了，因為楊銳的大臉和另外兩張臉，並列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

兩人坐在電視前面，緊張的像是第一次看錄像帶的初中生一樣。

「這是美國新聞？」梁策說話的同時，也放鬆下來。

兩人再坐上車，憤怒已經變成了憤懼了。

電視閃了一下，接著轉入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