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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其他的工作人員也不傻，看秦翰池和劉處長的樣子，就知道此事沒完。

秦翰池的眼皮子瞬間廓成圓了。

楊銳只能勉力拖著，好歹拖了一個多星期，臨到截止日前，當著秦翰池和劉處長的面，將「答覆函」交到了常委辦公室戴志主任的手裡，不軟不硬的道：「你們就是再跟著我，也不能解決問題，解決問題得循著科學路線，得，我的活幹完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戰地的焦土，可不是說的玩的。

「他一拖二五六，你們全廠跟著陪跑，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您看這樣如何，您再陪我三天，先陪兩天，然後抽空再來一天，這一波，我找其他人追著楊銳，行不行？」秦翰池說著，將一個紅包遞到了劉處長手裡。

而楊銳是受不起標題黨的摧殘的。

「蔣所長，就是蔣同化，提了個建議。」

「那不是……」

門外。

「是。」

「他是真敢啊。」秦翰池回想自己和劉處長最近幾天說的話，要說威逼利誘，也算是使盡了，而今再看，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秦翰池一hｔtps://wｗｗ•hｅtｕｂook.com•ｃｏｍ愣，忙道：「劉處，咱們不是說好的，這個……哎，算了，咱們出去說，出去說。」

戴志勉強笑了一下，沒說話，直接將答覆函遞給了秦翰池。

「恩？」

劉處長看到他的表情，頗為不滿，看著人出了辦公室，氣道：「你說他得意什麼呀。」

一連數日，秦翰池和劉處長都來堵楊銳。

偏偏楊銳似乎並不買賬的樣子。

即使如此，楊銳也被他們堵的夠嗆。

虧得楊銳當年在兩個實驗室門口都設了警務室，才讓他們有點收斂，不至於採用討要賴賬的方法。

你現在強硬了沒關係，等回過頭，全衛生部的人都知道，自家的處長被楊銳給暴力了，到時候，楊銳是有口都說不清。

將士血戰之處，聽起來令人熱血沸騰，但誰知道有多少人要馬革裹屍而還嗎？

「不予通過」四個字，像是亮著光似的，從幾百字的回答里，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我不管……」

秦翰池點頭，接著頓了頓，道：「說實話，您說，楊銳圖個什麼？」

和*圖*書「你不是也在說。」

「噓！不能說，不能說。」

劉處長一個勁的搖頭，道：「我知道，你和解司長關係好，陪你跑個一周兩周的，也不是啥吃不了的苦，但秦廠長，我真陪不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突然走了，咱們前些天的工作，就白費了呀。」

若是只有秦翰池一個人，楊銳說不定就糾結著曹寶明強行推線了，偏偏有劉處長的存在，令楊銳遲遲不能採用強硬的手段。

秦翰池向劉處長看一眼，反勸道：「沒事，咱們不是過這個結果嗎？」

戴志將他們笑呵呵的送出了門，臉就變成了苦哈哈了。

信息渠道的狹窄，使得人們傳播八卦的時候，往往只有標題，不含內容。

「不能說你還說。」

劉處長並不知道，楊銳認識的中老年幹部並不比他少，只當自己是被藐視了，心裏不免是羞憤交加。

秦翰池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將牛皮紙袋子給打開。

實際上，錯非秦翰池找了他的直屬上司，還答應給他兩個入廠的名額，劉處長早就發飆了。

「劉處長，我們京西廠，現和_圖_書在不就是遇到了困難，想請您解決嗎？這個就是正經事嘛。」秦翰池陪著笑臉。

秦翰池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準備著，再跑一趟，如果楊銳還不給通過，就不等了。」

「多大？」

「肯定得比京西製藥總廠的廠長大吧。」

「得，您歸檔吧。」秦翰池忍住了。

現在，他是不能向秦翰池發表，對楊銳就是怎麼看怎麼不爽了。

「哦……你們有想法？」

「神仙打架，可別小鬼遭殃了。」戴志念叨兩句，再回到辦公室坐下，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如果其他的委員，都學起楊銳這一套，他這個位置，可就是百戰之地了。

楊銳撇撇嘴，轉身走了。

「是你們想過，我沒想過。」劉處長頓了一下，道：「別的話我就不說了，我跟不住了。」

「確實，這種部門，還是應該安排老成持重之人。」秦翰池想到「不予通過」幾個字，心裏就是各種不舒服。

秦翰池平時會勸劉處長兩句，今天的關注點就不在他身上了，站在那裡，等著戴志歸檔完畢，忙道：「戴主任，答覆函通過了嗎？」

劉處長和*圖*書捏了捏紅包，語氣沉穩下來，道：「老秦，不是我說，你這樣子不是辦法啊，太被動。」

劉處長緩緩搖頭，轉而笑道：「年輕人的想法，我們是理解不了了。」

有擔心的，不禁小心嘀咕起來：「這麼下去，遲早要把大人物引出來。」

劉處長亦是一嘴的辛苦，被秦翰池勸說了半天，仍然道：「秦廠長，咱們之前說的不是這樣吧。之前，咱們說的，是讓我露露面就行。現在，我陪著你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幹，就跟楊銳的屁股後面了。行，我欠你的，我陪你一周多了吧，不能再讓我陪你一周吧。我還不幹正經事了嗎？」

或許還是有效果的，楊銳畢竟沒有拖到最後一天來給答覆函，可對京西製藥廠來說，只要是「不予通過」的答覆，那就是一場空。

劉處長的手捏著紅包，揣在褲兜里，心情舒緩許多，智商也有所提高，笑了笑，道：「這個建議還算靠譜，的確，該走的走到，楊銳也就沒理由卡你們了。再卡，就是他的不對了。」

若是真讓這幾個烏鴉嘴言中了，他的養老之旅，就辛苦了。

「他是一hetubook.com.com點面子都不給了。」劉處長知道自己的存在價值，就是提供一種威懾，想想看，部屬的處級幹部，天天過來堵人，那是什麼情操？那是嚇死人的情操，免不得讓人想象，秦翰池背後還有什麼人。

「這小子！」劉處長也看到了，牙縫裡憋出話來。

換三個姿勢就能玩遍的辦公室，兩個人說悄悄話，能悄悄到哪裡去。戴志煩悶的站起來，向四周發出威武的目視，辦公室里頓時安靜許多。

楊銳去GMP委員會，他們就到辦公室堵楊銳，楊銳到實驗室，他們就在門口堵著楊銳。

「首先，是爭取同情，該走的流程，該求人的地方，還是得走到。規矩走到了，楊銳如果還不給通過，就不怪我們了。」秦翰池的眼神都變的犀利起來。

戴志拿著這燙手的山芋，先給楊銳在回復函上蓋了章，再對眼巴巴的秦劉兩人抱歉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得先歸檔。」

他的不爽不是一天兩天了，身為衛生部的處級幹部，一天到晚就堵楊銳了，不管名聲好聽不好聽，這個事，他就做的很不情願。

但在心裏，戴志自己也是忐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