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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些人是喜歡做科研的，總有一些人是喜歡場面式的生活的。許正平做了這麼多年的副教授，對於學術本身的興趣其實已經很小了。

「要是沒有其他問題的話，你過兩天就可以來上班了。」楊銳頓了一下，問：「我要是派人去調你的檔案，會不會被擋？」

獨立實驗室的好處就在於科研成果的獨立，以及科研經費的獨立，除了要按規矩向學校和院系，繳納一定比例的抽成，剩下的經費，基本是楊銳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上級部門只是時候檢查而已。

姜志軍聽了谷強的桃色故事以後，盡情的嘲笑他。

許正平也聽說了蔡教授遍灑英雄帖的事，卻是有些不自信的道：「就一個新建的實驗室，人家願意來嗎？」

許正平從科研中收穫的正反饋不多，但在就任了離子通道實驗室的副主任以後，許正平收穫的卻不少，反而是越做越順。

「用的是咱們自己的經費，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許正平一點都不覺得科研經費用來做招待有什麼問題。事實上也是沒問題的，國內和-圖-書目前實行的是項目制的科研經費撥付辦法，凡是工資以外的部分，都涵蓋到了科研經費裏面，其中既包括垃圾清運費，也包括建實驗室建福利住宅的基礎建設費，同樣包括購買儀器做實驗的正常開支，迎來送往或者請客吃飯的公關費用也不例外。

三天後。

他本人是有家有室的人，消息泄露出來以後，他就算是有家難回了，女方同樣沒什麼積蓄和經濟來源，因此，谷強迫切的需要錢來重建生活。

「恩？」

離子通道實驗室在這樣的科研製度下，自然是受益者。

谷強顯然也擔心過這個問題，臉色變了兩下，緩緩道：「他巴不得我離開，我要是不走，他臉上也不好看。」

正常人類的大腦都是如此運作的，你做了一件事，你得到了回報，你的大腦就會給你正反饋，激勵你繼續做下去，進而讓你自己追求這項工作。相反，如果你做了一件事，一點回報都沒有得到，甚至受到了損失，你的大腦就會給你負反饋，讓你不至於總去做和*圖*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人類的進化機制如此，也就決定了終身備胎制是反人類的，除非你時不時的給他點甜頭……

「假如有大人物要來，總不能就這麼來吧。」楊銳笑笑，道：「我可是打了不少電話，蔡教授的邀約信也發了十幾分了，這些人，可都沒來呢。」

「接下來怎麼辦？前面招待了三四十人了，你就選了谷強一個。」許正平對於成本還是頗為敏感的。

當然，若是可能的話，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故事廣為人知。

「可不是，相當少見。」楊銳和許正平說的是兩件事。

不過，相比第一批面試的人員，第二批的人員水準就遠遠不足了，尤其是對比谷強——他暫時在離子通道實驗室里幫忙，實驗水平是一望可知的。

姜志軍嘿嘿的笑了起來。

許正平照此去辦了，楊銳也是返回實驗室，開始整理資料，設計實驗。

許正平也算是見識了谷強的性格，點頭道：「他這樣的人，也確實是少見了些。」

許正平嘖嘖兩聲，道：「這可要花不少錢和-圖-書。」

「沒辦法，你給劉院長說一聲，他應該也同意的。」

「有合適的，對方又願意的話，就進。」楊銳回答了一句，繼而道：「你就按副廳級到副處級的標準來安排。」

通常來說，調職最大的障礙在於入檔，也就是調入單位的領導同意，畢竟，編製是很有價值的，有人離職就有人入職，對離職單位的領導來說，走掉小貓兩三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提檔同樣也可以是障礙，如果該人所在的單位領導拒絕對方領走檔案，入職就可能變的遙遙無期，最終黃掉也有可能。

真正抽打著谷強的是生活。

因為任何研究機構的運作都是有成本的，包括走廊里的電費和公共廁所里水費，總是得有人來出錢，申請不到足額經費的研究所，就只能採取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以至於拖欠工資的情況都出現了。

第二批面試的人員，也陸陸續續的抵達了京城。

許正平對此有些不好意思，反而是楊銳安慰他道：「你不能指望人人都有谷強那種……性格的，對吧。」

「好。」ｍ.hｅtubｏｏk.ｃom•ｃoｍ許正平一口答應下來，緊接著又問：「用什麼標準？另外，咱們離子通道實驗室，也進人嗎？」

招待前來參觀實驗室的學者，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支出了，全國各級部門有一個算一個，沒有哪家不列支此項支出的。

這一次，許正平接待的就很熟練了，大部分的實驗室副主任，最終都會被歷練成接待小能手，因為來實驗室參觀的不止有應聘者，還會有訪問學者和參觀的領導，接待的多了，職業發展的方向也就確定了。

「新建實驗室有新建實驗室的好處，再說了，只要是在北京城，有經費，不就行了？」楊銳說完，又道：「這兩天得好好準備一下，之後再來參觀的，估計就不會是一批一批的了。」

谷強的桀驁不馴也看不見了，就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打著似的——這樣的形容有點不夠準確，因為谷強並不怕姜志軍，他的故事在北大是個新鮮，在山大則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否則，他也不至於惶惶然的要找份新工作。

比起老派人，谷強更願意在楊銳手底下幹活，因此，他默m.hetubook.com.com默的讓姜志軍嘲笑夠了，問：「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要不要用我？」

簡而言之，科研領域打破平均制和大鍋飯的方式，就是將所有支出都與科研成果挂鉤了，也是從這一時期開始，科研人員過上了三十年之久的貧富懸殊的生活——成果突出的研究所，不僅有超額的獎金和福利，還能分到房子坐大辦公室，出入公車，乃至於有官方雇傭的保姆協助起居。而成果弱小的研究所就慘了，不僅拿不到額外的福利，就連工資都有可能發不全。

體制內調職，檔案是必須跟著人走的，而且，提檔和入檔都有嚴格的規定。身為領導的權力之一，既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入檔，也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提檔。

楊銳聳聳肩，道：「不著急，前面兩批，除了谷強，都是馬前卒而已。」

胚胎移植技術已經不是新鮮技術了，但在科學領域，任何技術都有進步的空間，任何技術，都能玩出花來。

現在的政府檔次都是用行政檔次來標註的，也是許正平等人習慣的方式。

他總算是沒有順口將谷強同志的風流韻事給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