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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給實驗室？」

「劃撥的手續，也得你們幫我跑下來。」楊銳在後面追了一句。現在的土地在單位之間，是沒有買賣一說的，劃撥基本都是無償的，有償也不是因為土地價值，往往是因為土地上的附屬物的價值。

做實驗是有成本的，哪怕是某些儀器用起來不花錢，領導也擔心折舊的厲害了，用壞了，或者元件老損了——要說領導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谷強所在的實驗室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支出維修和換件的經費。

一隻成年西門塔爾牛總得上千斤了，120隻上千斤的大傢伙，可比1200名小學生佔地方多了，而且，這些傢伙還不會排隊。

「也不錯……還有嗎？」楊銳忍不住貪心的問。

「國營農場真有錢啊。」楊銳用腳蹭蹭地面，默默換算，1畝地是660平方米，3000畝差不多是200萬平方米，若是建容積率為3的多層，能建600萬平方米的房子出來，若是容積率為5的高層，能建1000萬平方米，落在30年後，市值2500億元人民幣。

當然，隨著谷強的實驗水平的提高，他又漸漸的恢復了忙碌。許多實驗，明明別人也能做，領導也會交給谷強，無他，谷強的手法好，做出的實驗準確率高，容易得到想要的數據，從另一個側面來說，這也是省錢了。

「這邊群眾基礎也不錯，所屬六個鄉，36個村有幾千口人，到了農忙的時候，一聲令下，全部能上陣。」

做實驗是件很辛苦的事，大部分的實驗都是連ｈttｐs://wwｗ•ｈｅ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m續的，有時效性的，就比如胚胎，你兩天做出60組就有60份材料，你做出30組就有30組材料，但你要是四天五天做出了100個，前面兩天做的即使能用，成活率也會受到影響，實驗結果自然就不甚準確了。

在地圖上搜索了半分鐘后，焦場長的手指又回到了西面，問道：「西郊農場如何？」

換言之，楊銳腳下的土地，日後建起來的房子，起碼是兩萬五一平米的。

而不通過農場劃撥，楊銳也不可能拿到農場的土地的，國營農場也不會沒來由的將土地交給政府來出售。

「再有就是盧溝橋農場，這個在丰台區了。」焦場長又畫了一段虛線，道：「這塊也比較大，有6000多畝了，能選的地方也多，離城也近。」

「那搞在北郊農場就不方便了，這樣子，我們再看看別的農場。」焦場長展開地圖，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但通過農場的劃撥，概念就不同了，劃撥是無償的，最多是給農場一點補償，但不管補償多少，這個手續都是不全的，以後不僅不能出售，自己建房住都是要冒風險的。

「沒錯。」

「就是說。對了，上次老丁幫我弄的批文，建兩棟住宅樓的，也得著落在農場了。」

谷強有一段日子沒有這麼努力了。

像是華銳實驗室，目前所擁有的土地，就是楊銳從區政府手裡買來的，付錢拿地，銀貨兩訖，乾乾淨淨。

楊銳讀研的時候，就有朋友租住在天通苑，一間十平和_圖_書米的次卧，月租就得1000元，二手房價超過了兩萬五一平米。

「你要牧場做什麼？十畝二十畝的，也弄不成個事。」焦場長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這樣的機會卻是越來越少了。

年輕的時候，谷強也是有過日日夜夜的泡在實驗室里的經歷的。

「北郊農場是咱們國營的大農場，有3000多畝，常用的飼料，像是苜蓿之類的，北郊都有種。另外，獸醫之類的也都全活。」

焦場長哪裡知道楊銳已神遊物外了。他在農場系統做了多年，看著腳下的土地，卻是吐了口唾沫，道：「有錢個屁，工資都發不出現金了，全用雞蛋牛奶的頂，給還不給好雞蛋，只給碎了的。」

焦場長功課做的很好，介紹的也很認真。

「多新鮮啊，磕碎的雞蛋多了，城裡人倒是搶著買，比囫圇雞蛋便宜，知道吧。一次買一桶，全是打碎的雞蛋。回家去了，攪合攪合，攤成雞蛋餅，甭管是吃飯吃面還是炒菜的時候，切一點進去，香的很。」焦場長說著喝了口水，單手搭在眉頭，擺了個孫悟空的造型，背對楊銳，道：「你要是看上了，就挑個地方，我給你圈個十畝二十畝的出來都沒問題。到時候，你要用的牛，就交給農場的工人來養，每個月交點錢就行了。」

「你說拿多少合適？」楊銳忐忑的詢問。

不過，從楊銳的角度來說，土地留給自己的遺傳工程實驗室，也是一樣的。

「100畝起碼吧。」

而以環狀來看的話，北郊農場和天通苑，同處於尚不存在和-圖-書的五環外，離城距離都差不多。

豆各庄，還比通州要近不少。

楊銳三臉懵逼。

「到時候弄個班車，方便進出城裡就行了。現在有房子分就不錯了。」

「除非什麼？」楊銳只好乖乖的配合。

西郊農場有兩塊，一塊要遠點，奔著未來的六環的位置去了，另一塊卻在五環邊上，是以前的東北旺農場合併而成的，直接毗鄰中關村，雖然不知道日後是做什麼的地方，價值卻是大大的有。

遺傳工程學的研究，是可以在實驗室里進行的，但不管是胚胎移植，還是未來的克隆科研，終究是要著落於畜牧業的，別的不說，他現在一口氣要移植60組的小白鼠半胚，就起碼需要120隻小白鼠，那如果要移植的是60組牛半胚呢？

焦廠長自然而然的點頭，手指在地圖上，從上往下的劃過來，猛一停，道：「豆各庄牛場怎麼樣？和海淀是有點南轅北轍了，但這邊是專業養牛的農場，人員設備都全面。」

但就個人志趣來說，谷強是不喜歡這種忙碌的，他更喜歡有挑戰性的忙碌。

北郊農場所在的位置，楊銳是不認識的，但它跟前有塊地方，楊銳卻是想不熟悉都得熟悉。

北京城最著名的人口聚集區，號稱亞洲最大的小區——天通苑。

「實地是要去的。」楊銳停了一下，又問：「我選哪裡你都能拿下？」

他倒不是準備給自己拿地，農場是不會輕易把農田賣給私人公司的，事實上，私人公司從農場手裡直接買地，也是沒用的。中國的土地制度，決定了土地和-圖-書必須經過政府的手，才能進入市場流通，從而具有商業價值。

「北郊農場有3000畝地？」楊銳好奇的重新問了焦廠長一句。

楊銳則是連續兩天都沒回實驗室。

「1000畝不可能的。」焦場長笑笑，又是拖長音：「除非……」

楊銳的眼皮又是跳了再跳。

數學一點的說，拿根圓規，一頭插在故宮太和殿，另一頭落在北郊農場，開始自西向東的畫圓，畫不到10公里，就到天通苑的位置了。

「雞蛋還有碎的？」

楊銳一看，得，豆各庄牛場所在的位置，就叫豆各庄鄉，這地方，楊銳以前是不知道的，但再往東邊一點，卻是通州了。

焦場長一想，點頭道：「也是，你要是建了樓，再想搬走就難了。」

日後，待到政策變遷，楊銳就算不能像是現在這樣，做科學之路的明燈，他也可以把實驗室的土地賣掉，用於實驗經費的支出。

坐著焦場長的小車，到了地方，焦場長還特意拿出北京市地圖給楊銳看，且道：「這裏離城是有點遠了，不過，到北大還是比較近的，也就是十幾公里的樣子，開車快一點的話，一刻鐘的事。路也好走。」

楊銳看著北京市地圖，整個人都懵逼了。

不是他不想泡在實驗室里，而是泡在實驗室里也沒什麼事干。

「這一塊。」焦場長用鉛筆虛畫了一遍。

考慮到預留空間的問題，楊銳最初提出的要求，是要一塊10畝以上的牧場，最好基礎設施完備一點。

楊銳心下一動，道：「能把土地直接划給實驗室嗎？」

楊銳開動https://m.hetubook.com.com腦筋，想了一個理由，道：「我是怕權責不清，到時候，農場的工人或者附近村子的村民，影響了我這邊的工作，我也說不起話。」

「把住宅建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焦場長連連搖頭：「不划算，不划算。」

楊銳一臉懵逼。

焦廠長不可能有楊銳想的這麼長遠，他是認認真真的想給楊銳找塊地方弄實驗室，從而儘可能快的見到胚胎移植的商業化實現。

楊銳二臉懵逼。

智商不足錢來湊，做科研的，永遠逃不開這兩樣。

楊銳瞅著盧溝橋農場的位置，只能在心裏高喊：「四環……四環！四環……」

不過，甭管是賣賣還是劃撥，楊銳自己都是弄不下來的。

「就算是賣給實驗室吧。」

「除非你能弄出胚胎移植的技術，有上級部門批准，做事就容易多了。」

話說如此，可要他兩天做三十組實驗，還是將谷強給累的夠嗆。

「難易不同吧。」焦場長很有自信的說了一句，又道：「我建議你，要拿乾脆拿大一點，反正都是找人，為了十畝二十畝的，不划算。你也別怕地方太大，花不了多少錢，最多就是給他們補些青苗錢。」

於是，焦場長第一時間，就將楊銳帶到了北京市國營北郊農場。

「要不去實地看一下？」焦場長很用心的問。

「那乾脆多一點，幾百畝一千畝的也可以。」楊銳獅子大開口，道：「我們如果能自己養牛的話，效率會提高不少的。」

他是跟著焦場長滿北京的找牧場了。

「哪裡是？」楊銳站後面看。

後世看新聞，通州的房價，可也是呼呼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