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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楊銳看來，82年才開業的建國飯店，也稱得上裝修新穎豪華，黃色的主基調，在陽光下顯的絢爛奪目，很容易令國人想起富麗堂皇之類的詞語。

而這樣的好事，換到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就沒有了。

「你別太莽撞了。」有研究員小聲的提醒楊銳，道：「民不與官斗。」

姜志軍亦道：「就是這麼個人，目光短淺，急功近利，腦子和豬差不多，做事就是野豬那種，為了吃果子，就把果樹撞翻過。」

楊銳很是無語道：「京城裡，他也能橫行霸道起來？」

「他要是有這樣的背景，何必為了一個實驗室找我麻煩？」

「可不是，建了3年才建好。華僑設計華僑出錢，華僑真有錢啊。」文澤林羡慕之情都要掉地上了。

「橫？」

「算不得白費，遺傳工程實驗室已經解決了兔子的胚胎冷凍移植問題，李星洲起碼能借遺傳工程實驗室的殼，申請明年的經費。另外，捐款要拿回來，也得費好大一番功夫。」楊銳對這個方案並不是特別滿意。

「他喜歡錢，咱們分他一股好了？」潘場長提出最簡單的方案。

告別歐陽仕和谷強等人，楊銳略作思忖，就打了電話給了姜志軍。

遺傳工程實驗室，原本就是在姜志軍等人的要求下，才應運而生的。如果不是他們的許諾的話，楊銳是不會涉足遺傳工程學的。

「坐下再說。」姜志軍最為沉穩，先將楊銳拉著坐下來，然後道：「hｅｔuｂook•ｃｏm.cｏｍ呂壽這個人，比我們都大七八歲，經歷也比較複雜，叫他野豬，是因為這個人比較橫。」

楊銳配合的道：「我知道狄仁傑。」

楊銳既有些不爽姜志軍等人的做法，更加不爽自己的無能為力。要說起來，他現在也是頗具影響力的學者，然而，學界人士永遠需要面對的一個問題，是如何將影響力轉化為實力的問題。

「沒事兒，大不了，咱們在你的離子通道實驗室，繼續做胚胎移植就好了。」歐陽仕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也是看在楊銳意興索然的份上。

姜志軍於是道：「那就這樣，我先找幾個華東的朋友，再到市裡問一問，實在不行，咱們再弄一個實驗室，把關係都轉過去好了。」

侍者這才禮貌的道歉，又給楊銳做了登記，才許他進入大堂。

楊銳緩緩點頭，能處理一個算一個，之後怎麼做，他也得仔細思量一番，最起碼，不能全靠姜志軍等人。

文澤林贊同的點點頭，道：「2200萬美元呀，我要是有這麼多錢，肯定不會拿來建個飯店。」

楊銳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來，道：「離子通道實驗室，恐怕挪不出這麼多的經費。」

「對。他可不是搗亂了。」楊銳道。

而要限定資金使用，就需要查賬本，做溝通，這些都是楊銳不願意的。

建國飯店坐落在東長安街，不管是以80年代的觀點來看，還是以30年後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觀點來看，這裏自然都是好地方。

坐在姜志軍旁邊的是潘場長，也是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向楊銳揮揮手。

楊銳聽的一陣無語，道：「這麼說，你們是沒什麼辦法了？」

「人家底子厚啊。」姜志軍靠到楊銳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個名字。

姜志軍接到電話，弄明白情況，不禁問道：「搗亂的副區長姓呂，呂壽是嗎？」

「中牧他們會把捐款退出來吧，再要過來好了。」谷強很自然的說道。

「這裏……」姜志軍看到了楊銳和文澤林，自大堂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招呼了楊銳一聲。

楊銳動動嘴，問：「真的假的？」

「丁哥出不來人，一會給我們打電話。」文澤林順口給楊銳解釋了一句。

楊銳點點頭，有些沉默的走了過去。

「講誠信的野豬？」

「都知道你意思了。」姜志軍無奈的道：「咱們想個辦法吧。」

「沒這麼嚴重。」姜志軍看著楊銳的表情，再對潘場長道：「老潘你不知道圈子裡的情況，呂壽這個人，他不光橫，還講誠信。」

「跋扈，用書面語說啊。就是橫行霸道的那種，你別說，他批的條子，有時候比我老子批的都有用。」文澤林說了一句，還是語帶羡慕。

這時候，早就坐在大堂里的文澤林跑了過來，笑道：「這裏。」

「哪部分？」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

哪怕是以後世的眼光來看，嶄新的m.hetubook.com.com建國飯店，也確實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豪華的材料和異域風情的建築風格，引的許多本地人，也要找機會鑽進來，將之當做景點一樣遊覽，或者乾脆作為裝修的模板。

姜志軍苦笑兩聲，道：「對他來說，也就和搗亂差不多了，這樣吧，你來建國飯店吧，我們當面商量。」

80年代的有錢中國人——儘管數量不多，但是，有裝修概念的家庭，多數都是將各種酒店當做樣板間的。

「我知道的。」楊銳點頭。

「守衛森嚴啊。」楊銳笑著說了一句玩笑話，雖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也不能始終繃著臉。

楊銳依然而去。

楊銳也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楊銳在建國飯店門口定了定神，又被侍者攔住，禮貌的要求出示證件。

「狄仁傑的兒子，就是這種，橫徵暴斂……不對，換個詞怎麼說的？」文澤林拍著腦門，道：「搜刮？」

楊銳撇撇嘴，道：「也許，但是，捐款給海淀區遺傳工程實驗室是一回事，捐款給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又是一回事了。」

「貪唄。」文澤林說話不經大腦，被姜志軍搗了一圈，才晃晃身子，道：「你聽過評書沒，狄仁傑的？」

楊銳在政治上的天分著實有限，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結論來，只能先安慰歐陽仕等人道：「你們就當放假休息好了，暫時先電話聯繫。」

「我正在弄牧場的一灘事，結果就聽說野豬來了。」潘場長起來給楊銳讓https://m.hetubook.com.com了個位置，道：「你說咱們咋就這麼倒霉？」

就算不計較背景的因素，呂壽的級別也趕得上丁十一了，由於年齡的關係，他的人脈和關係網，說不定還要比丁十一等人更深厚。

「先把你的實驗室拿回來的部分。」姜志軍擔心楊銳年輕氣盛，又解釋道：「咱們先解決一樣，呂壽是出了名的管事不管人，咱們先把實驗室找回來，摟草打兔子，再看什麼情況？」

「暫時先這樣吧，等呂壽把這邊的事忘掉了，咱們再慢慢折騰李星洲好了。」姜志軍絕口不談如何對付呂壽的問題，因為他原本就不想和呂壽麵對面。

另一方面，在姜志軍等人看來，呂壽也並非是問題所在。野豬過處，一片狼藉，不過，野豬只要不住在果園裡，果農就不會想要和野豬拚命。

要說損失，楊銳的確損失的不多，遺傳工程實驗室原本就是公立實驗室，現在的研究成果，甚至不能稱之為資產。

至於企業是否能夠實際使用，李星洲們是不在乎的，也是因為這樣，中牧才會搞自己的研究所，進而願意花錢給楊銳。

再者，歐陽仕等人的編製也難以解決，對現在人來說，沒有編製的工作，是極不穩定的，楊銳也不能將他們收入華銳實驗室，那樣的話，雖然能夠解決工資問題，卻讓實驗成果的界定變的模糊了，弄不好變成侵吞國家財產，那就是給人當靶子了。

不過，這件事給楊銳的觸動，卻遠比損失大的多，他也不願意和圖書就此妥協。

楊銳聽的滿頭疑問，道：「野豬？呂壽的外號？」

楊銳不爽的挪動了兩下，道：「分他股份，我寧願不要這個實驗室了，反正，自始至終，我的損失，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招來的研究員，我再想辦法安置好了。」

潘場長老成持重的道：「這是個好主意，讓他們拿一個空殼，白費。」

除此以外，楊銳還得等中牧拿回遺傳工程實驗室的資金——李星洲或許有能力留下一點資金在遺傳工程實驗室，但多數還是留不下的。不管是中牧還是青牧，都是規模不小的國企，他們真的要求退錢的話，海淀區估計是不會攔著的。

楊銳挑挑眉毛：「現在的2200萬美元？」

「恩……總之，人家是不做那種吃完上家吃下家的事。所以，咱們就算給人家股份，人家也不會要，沒來由的去丟個臉罷了。」姜志軍說完，評價道：「好些人找呂壽，還就是奔著他這個誠信去的。」

如果要中牧捐款給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他們肯定會要求限定資金使用的，否則，楊銳若是拿錢去做了生物基礎研究，中牧豈不是血本無歸。

事實上，李星洲瞄準的仍然是明年的項目資金，在牛的胚胎移植方面，國家每年都是有數百萬元的經費開支，而且，只要求做出一點成果就可以了，所謂的一點成果，理論上，也就是一兩篇國家級的期刊上的論文罷了。

「也不至於。」姜志軍遲疑著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先能解決一部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