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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軍又要了一杯酒，小聲的道：「你要是和喬公說一下，呂壽吃不了兜著走。」

「呂壽呢？」楊銳問。

「能用的，您稍等。」小姑娘說著，仔細的查看了卡片一番，又遞還給他，道：「先生，能請您跟我去中行的兌換點付款嗎？」

「我來付我來付。」文澤林攔住姜志軍，並珍之重之的掏出一張卡片，喊道：「信用卡付款，可以吧？」

姜志軍連忙道：「楊銳，你別衝動嘛，都做了這麼多了，放棄多可惜。」

「如果你們的辦法就是跑的話，也不用再找什麼新的實驗室了，我繼續做我的基礎生物學就好了。」楊銳說著，略帶自嘲的道：「落跑就跑的遠一點好了，跑掉了再回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雖然他希望自己的科研產品能有產出，但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保證科研的經費和進度，如果要讓他將時間都用在賺錢上，楊銳覺得，自己還不如投資一點郵票股票什麼的，躺著吃喝玩樂算了。

黑名單的手冊是按字母排序的，中行的收銀員很快核對好了信息，就在本子上寫了幾筆，又將信用卡放在了專門的機器里，再操縱上面的鐵杆，使勁的壓了下來。

「就算你們申請一個新的實驗室，把各種關係都轉過去捋順，要是再遇到李星洲，或者李星洲這種人，還有呂壽這樣的，該怎麼辦？」楊銳在其他三人愉快的做出了決定以後，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建立的體系有價值的話，建立體系的方案，也就是有價值的吧。」楊銳心裏想的，卻是和圖書喬公之前提到的，而且將他加入其中的863計劃。說起來，他還是這個「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的監督委員會的委員呢。

原本準備好言相勸並安撫楊銳的姜志軍等人，頓時是麻爪了。

他說著諷刺，語氣卻是冰冷的。

準備來收款的小姑娘，聽到信用卡三個字，也是臉色一僵，小跑了過來，謹慎的接過文澤林手中的卡片。

「什麼？」文澤林不明所以。

這就好像袁隆平當年做雜交水稻，做了好些年了，結果實驗室被人給砸掉了，如果不是在水井裡藏了幾株水稻，他就得將之前的十幾年時間，重新來過。

姜志軍重重點頭，道：「確定。你只要讓喬公幫你說句話，你這輩子，都不用擔心見到呂壽了，李星洲更不用說了，沒有呂壽，咱都能把他趕出京城。」

「先生，能讓我看一下您的信用卡嗎？」經過培訓后的銀行員工，和外面網店裡的櫃員判若兩類。

「算了，我先回去了。」楊銳站了起來。

文澤林再次得意洋洋的掏出信用卡，交給對方。

楊銳如果不做實驗室了，他們的技術服務公司也就是無根之萍了，想象中的百萬元的利潤，還沒見到，就要消失了。

姜志軍要站起來掏錢。

如果辛辛苦苦做到一半，再遇到這樣的事，實驗用的羊被人牽走了，那才是欲哭無淚呢。

姜志軍等人立即僵住了。

「我難道去府右街敲門嗎？」楊銳瞅了姜志軍一眼。

「還要跑，是嗎？」楊銳有些不爽的撇撇嘴。做科研的，最討厭hetubook.com.com的就是間斷性和持續性，一間實驗室要是不停的更換——不用不停的更換，只要更換兩三次，耽擱的時間，就只能保證做二流了。

「給錢多沒派頭啊。」文澤林鄙視的說一句，又將自己的信用卡，貼身放好。

文澤林好心提醒道：「這可不是小事，呂壽知道了……」

「然後呢？」文澤林年輕一些，卻是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二代的故事，也是滿心好奇。

姜志軍無奈的道：「你早點讓我給錢不就行了？」

「我從香港辦的信用卡，能用吧？」文澤林炫耀似的提問。

「走吧。」文澤林一甩手，又向楊銳等人眨眨眼睛笑道：「哥幾個等我過去簽個名。」

楊銳就被擁簇著到了酒吧，得到了不知道什麼成分的雞尾酒——如果是遊戲里的話，大概是需要鑒定的。

「就是這個。」文澤林嘖嘖兩聲，道：「可以啊，想詞都和人家想的一樣，對了，你別看這麼一個冊子，香港的銀行要專門送過來，每周更新的。所有用我這個卡的人，有不良記錄的，都在冊子里。」

楊銳看的若有所思，道：「要說起來，做一個體系出來，還是很困難的啊。」

「老薑，你這可是個餿主意啊。」文澤林啪的一拍木桌子，道：「你讓楊銳怎麼著喬公？再說了，喬公萬一不管呢？呂壽聽說了，那不是要瘋掉了？」

「他知道了也沒用，只要喬公發話。」姜志軍算是將事情的解決方案，推到了楊銳身上，並道：「你只要想辦法，見喬公一面，說一和*圖*書下情況，就好了。」

「可惜也沒辦法。」

兌換點下面，幾名員工已經緊張的忙碌起來。

「那我就沒轍了。」姜志軍拍拍手，道：「肚子餓了，去吃飯吧，那個誰，來買單。」

「楊銳，楊主任……」潘場長最著急了，連忙拉住他，求救似的看向兩人，道：「再想想辦法？再商量一下。」

「你確定？」楊銳將杯子里的不知名的爽咧的雞尾酒喝掉了，要了一杯啤酒。

就此寫一篇有價值的文章，或許能有作用？

「我前陣子還吃了野豬肉呢。」楊銳瞥他一眼。

文澤林一拍腦門，道：「去酒吧喝吧，邊喝邊想，建國飯店的酒吧是華僑整的，洋氣的不行。」

楊銳可不是為了賺錢而做科研的。

姜志軍喝了酒，稍微放開了些，只見他半個身子傾在酒桌台上，小聲道：「據我所知，呂家的家教還是很嚴的。呂壽本人呢，之前都是被趕的遠遠的，也是最近幾年，呂家老爺子身體不好了才把他喊回來。」

「那個……不一樣啊。」

楊銳若有所思。

「不良記錄？」楊銳替他說了。

「一起過去吧。」楊銳也不想傻乎乎的坐在吧台，同時，也好奇連網路都沒有地方，怎麼刷信用卡。

楊銳想了想，也懶得去問，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倒是爽咧，轉念一想，如果追求爽咧的話，為啥不給我啤酒呢？

「楊銳，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姜志軍一口氣喝了一杯威士忌，嫻熟的抹抹嘴，道：「不過，得要你出頭了。」

姜志軍一臉苦笑：「我的楊主任啊，呂壽咱wｗw.hｅ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們惹不起，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咱躲著他，總行吧。」

姜志軍顯的有些尷尬，想了一會，期期艾艾的道：「楊銳，你可能沒在山上打過獵，在山裡啊，不管是多厲害的獵人，遇到野豬，首先要做的，都是跑。」

做遺傳學的麻煩就在於，遺傳遺傳，就是要求一代代的傳下來，中間打斷了，那之前的工作就白費了。

「我的實驗室就在那裡，怎麼躲？」

信用卡上凹凸不平的名字、有效期等個人信息，如此一來，就通過機器下方的複寫紙，留在了白紙上，成為消費憑證。

文澤林乖乖的等了幾分鐘，才算是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將百多元的酒資給付掉了。

遺傳工程學實驗室也是如此，他的目標是去做克隆羊，提早英國人幾年將克隆羊做出來，想必是很有意思的事。要說起來，楊銳現在還應當是具有方向性的優勢的，他起碼知道克隆羊怎麼做，只要一步步的研究下去，總是有機會完成的。

楊銳反問：「什麼黑名單。」

文澤林撓撓頭，想了一會，道：「就是有些卡用的不合適了，就不讓用了，叫……」

「這樣好了，這樣子……」姜志軍思忖著，咬牙做出決定，道：「你是想要原來的實驗室吧？我找人說項一下，把原來的實驗室拿回來，那個李星洲，讓他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這樣子，捐款就還留在實驗室里，你之前買的儀器設備，什麼都不損失，如何？」

總而言之，楊銳要做克隆動物，啟動時間已經不算是早了，科研競賽更是早就開始了。

「哦？wwｗ.hetuｂooｋ•coｍ•cｏｍ」

坐在櫃檯后的收銀員，再次仔細的看了信用卡，然後，就彎腰抱出了一本字典似的冊子，迅速的翻了起來。

「他也不是專門衝著你的實驗室去的，就是，你看，他正好換了分管的工作，那個李星洲又正好找上門，兩相湊到一起，才這麼巧嘛。」姜志軍極力的想要打消楊銳的疑慮。

當然，姜志軍的話是不能全信的，還得再從側面打問一番。

周圍的中國人，全都投來奇怪的眼神。

姜志軍用手轉著杯子，輕聲道：「總之，別人說了，沒什麼用，喬公他們這樣的，一句話，就能定乾坤。呂壽再橫，他都得夾著尾巴跑。」

一行人慢悠悠的回到了大堂，往角落裡一拐，就見到了中國人民銀行兌換點幾個大字。

他是不可能在一間動蕩的實驗室里，進行這樣的研究的。

楊銳卻是一點都不覺得疑慮被打消了，搖頭道：「我的確是躲不起，所以呀，我覺得還是不要做這個實驗室好了。離子通道實驗室有北大在上面頂著，我這個區遺傳工程實驗室，卻是被區里給幹掉了，也是諷刺。」

但是，克隆羊並不是一天出現的，維爾穆特現在已經開始做克隆了，只不過，並沒有人真的知道——原本，要到幾年後，一群動物權利活動分子，燒毀了羅斯林研究所的兩個實驗室，公眾才了解到維爾穆特的研究，但是，也仍然不知道他竟然要做哺乳動物的克隆，否則，就不是才燒毀兩間實驗室那麼簡單了。

「查黑名單的。」文澤林見楊銳瞪著眼睛，心想，總算有你不知道的東西了，於是主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