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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這裡有十幾名生物學的學者做顧問，但是，就算這個人數擴充十倍，一百倍，也不足以對所有項目進行判斷。

不過，如何學習就是問題所在了。

這句話徹底的說動了朱院士。

給「國家高技術發展計劃」工作可是沒有多餘工資可拿的，甚至連補貼也沒有，學者們趨之若鶩的原因只有一個，儘可能的發揮自己的能力，令個人意志影響國家建設。

中國是后發國家，85年的中國更是如此，就整個學科來說，落後30年一點都誇張。只有承認這一點，才能做出合乎實際的計劃。

朱院士接受了你的思想，按照你的想法撰寫文件，你的思想就變成了影響力。

朱院士重重的點點頭，不等其他人再表達意見，道：「楊主任的功夫紮實，恩，這個思路，我們要學習。」

楊銳愣了一些，倒是真的有些心動。

楊銳知無不言。

「我有個初步的設想，首先，課題的合同只簽訂一年，下一年的合同是否續簽，要看前一年的合同的完成情況，以及該單位在該課題上，是否仍保持優勢來決定。這裏就是兩個步驟，第一，之前的合同是否完成。」

不同的合約政策，意味著在接下來的15年裡，國內各大專院校，研究機構，以及未來的公司企業，將以何種形式進行科研。

說過，肖鳳忠笑一笑，說：「怕你忘了。我不愛記人的名字，覺得浪費時間，一樣啊，我覺得明知道有研究所要通https://m.hetubook.com.com不過檢查，還要投資金給他們，也是浪費。浪費資金，也浪費這些研究所的時間和精力，做不了國家級項目的研究所，就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項目，也不錯嘛。」

不過，楊銳很懷疑自己在這個十多名一流學者組成的顧問團里，是否可以發揮應有的作用。

如果不利用后發國家的優勢，只是努力和奮進，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于現實無補。

而楊銳參与的討論，明顯是他傾聽的重點。

「要是這樣子，我們不是應該在簽訂合同之前，就先判斷哪個所能完成，再給他們嗎？把之前的浪費也省去了。」

這裏本來就是最終決定的現場，大家說出來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楊銳的回答就更顯的難得。

楊銳發表意見，自然重要，與此同時，反對和補充意見，同樣重要。

更不要說隱性的不公正了。

名列前茅的學生是怎麼學英語的？每天早上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狂吼40分鐘？或者，是將英語單詞做成卡片，不停的反覆背誦？又或者，是將牛津字典擺在桌面上，從字母A背到字母Z？又或者，是花錢請個一對一的家庭教師，每周兩三次的做研習？更或者，是寒暑假旅居美國，感受英語環境？

楊銳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第二年，有兩家單位沒有完成小鼠的冷凍胚胎移植，但是，他們的課題進度仍然處於全國領先和-圖-書的地位，那就仍然與他們簽訂合同。只有既沒有完成合同要求，又沒有處於領先的課題組，才會被淘汰。」

肖鳳忠靠著椅子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纏。

朱院士回到自己座位上，一面看文件，一面豎著耳朵聽會議室里的討論，偶爾還會插上一句，這是他做事的習慣。

「那他們之前做的研究就全部白費了？」反對派的學者，立即提出意見。

楊銳頓了一下，道：「就以我正在做的胚胎移植的研究為例，第一年的合同，我們和多家相關單位簽訂合同，做出要求，比如，簡單來說，完成牛的半胚移植，做出小鼠的冷凍胚胎移植。到了第二年，我們就可以檢驗合同是否完成，如果完成，那很好，就可以直接續簽新的合同，做出新的要求。如果沒有完成，就進入二個步驟，看該單位的該項目，在全國範圍內，是否仍然處於優勢狀態……」

又或者，繼續走蘇聯按需分配的老路？

如何簽訂合約，是核心問題，需要審慎對待。

滿房間的人，都是躍躍欲試的盯著楊銳。

楊銳坐直了些，再看看兩邊，仔細的斟酌語言后，道：「我覺得這個計劃，國家高技術發展計劃，既然是面向全國的，那麼，如果保證研究效率，就是很重要的部分。」

他目前所在的「國家高技術發展計劃」監督委員會，要執行監督職責是很難的，可以說，監督委員會的委員，全得靠自身能力來做監督。因此，其hetubook.com.com中大部分的成員，都是國家部委的幹部，他們的權威來自於其本身的職權，而非來自監督委員會。

「這就是我提出第二點的理由。以競爭促進聯合。沒有競爭，大家都吃大鍋飯，如何體現效率？被刷下去的院所，之前的研究也不是完全浪費，我們可以將他們的部分成果合併過來。」楊銳等大家消化了一下自己的話，又道：「咱們是國家級的科研項目，申請了該項目資金的課題，其成果產出就是屬於國家的，部分合併或者全部合併，局限於該課題的話，我想也是理所當然的。否則，資金和資源的管理將是一道難題，雖然立項之前必然要進行判斷，但是，全部依靠判斷，恐怕是大家都做不到的吧。」

所謂的彎道超車，或者截彎取直，正是后發國家的優勢所在。

楊銳看向朱院士，想了想，又接著道：「國內目前的科研目標，其實基本上都是跟蹤研究的狀態。有鑒於此，我們應該充分的利用自己的優勢，也就是說，我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研究目標，當然，我們不知道相對具體的研究狀態，但是，我們知道要達到的目標是什麼，如此一來，我們設定的合同，合理性就大大增強了。」

對方雖然是反對，但語氣並不激烈，楊銳於是聳聳肩，反問：「應該說，我們將這些既沒有完成合同要求，又沒有處於領先的課題組淘汰，是為了接下來，我們就不用浪費資金和資源了。」

他們和圖書所在的單位說起來級別不高，但有資格影響到的也確實不多。

如果朱院士不接受，你的想法就沒有任何價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是討論其他問題，楊銳或許與一兩名學者做到你來我往就不錯了，但是，討論這種遠期計劃，楊銳的優勢就太大了。

現在，朱院士主動邀請楊銳，又主動詢問楊銳，其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朱院士也不由的看向楊銳。

還是像RB財團那樣做了一邊做科研一邊要政府補助？

「如果仍然是優勢狀態的，說明我們前一年的目標定的太高了？」朱院士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他今天過來，就是展示能力的，何況，首版863的計劃，藏著掖著也沒什麼用。

這一次，就沒人提出反對意見了。

楊銳順勢看過去，後者毫不遲疑的自報家門，道：「華中農業大，肖鳳忠。」

對於成績落後的學生來說，首先應該學習的是名列前茅的學生的方法。

老曹大大咧咧的問：「什麼麻煩事能有這麼大影響？」

像美國軍火商那樣先給錢再做科研？做出來追加資金，做不出來算？

老曹看到了，念頭一轉，突然提高一些聲音，道：「楊銳，不如你也來我們這邊好了。」

只有一一嘗試，摒棄不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選擇適合自己且家庭能承受的方案，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

楊銳等的就是這麼一句，稍作猶豫，就搖搖頭，道：「我之前申請的HD區遺傳工程實驗室，剛剛和_圖_書做出一些成果，被區里做出決定，轉交給華北畜產品研究所了，我無能為力，說起來實在有些丟臉。」

這種將個人的思想轉化成影響力的感覺，千金不換！

坐在這間會議廳里的人，都是有想法的人。

對方的話一出口，楊銳在腦海中稍微搜索一番，就能找到對應的結果。

不知什麼時間，朱院士已是放下了手裡的文件，一門心思的聽了起來。

說著，朱院士就站了起來，等於宣告會議結束，人群亂蓬蓬的四散而去，有的去做自己的事了，有的就圍上了楊銳。

相應的，成功的反對與成功的補充，或許也會削弱楊銳的影響力。

略作考慮，楊銳還是首先推辭道：「我本人倒是很有興趣，不過，我現在有一些麻煩事，沒有處理乾淨以前，恐怕不適合加入進來，免得影響你們。」

所謂跟蹤研究，或者技術轉化，技術引進，不管叫什麼名字，歸根結底，就是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

楊銳的表情，是懊惱而令人同情的。

而老曹等人雖然名為顧問，卻是做著實際工作。他們的工作，是有能力影響改革開放十多年的科學發展的。

科研是非常實際的，落後了就學習，沒什麼好丟人的。

這其中，朱院士就等於是思想和影響力的轉換器。

一個班裡成績落後的學生，要怎麼樣才能趕得上名列前茅的同學？只要拚命努力就行了嗎？——只有智商落後的家長才會這麼說。因為班裡名列前茅的學生，也是在拼了命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