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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好了再投稿，投稿不過再修改，如此反覆是每個研究員都不想遇到，又不免會遇到的情況。

「還沒消息呢。」孫正初說到這裏笑了起來，道：「我就不求能上《中國畜牧獸醫》了，像楊主任說的，能上《經濟動物學報》我就高興的很了。」

《中國畜牧獸醫》可是畜牧類第一檔的期刊，全方面比它好的畜牧類期刊是不存在的，算上《草業學報》、《草地學報》、《草業科學》這樣的期刊，《中國畜牧獸醫》這份期刊也並不落後。

孫正初想了想，不由也小聲道：「你說，咱們的論文，楊銳署名不署名？」

要說《中國畜牧獸醫》這樣的期刊，孫正初自己發表——當然是發表不了的，他如果能發表得了這樣的論文，他又何必跑到楊銳的海淀區遺傳工程實驗室里來。

「總不能都不署名吧。我也說不上。」俞興安想不明白的搖搖頭，又笑一笑道：「我只要能發表論文就行了。」

於是，三五個月的修改時間，是免不了的。若是稍微倒霉一點的，httｐs://ｍ.hｅｔｕbｏｏk.cｏm.com遇到畜牧學的頑症，比如要重做實驗，那就往兩三年的時間修改了，因為通過牛羊馬騾做實驗的，研究周期都是以年計算的，你就算是要造假數據，遇到要求修改的，也得造了假以後等一年。

孫正初迅速的換了衣服，在簡易換衣間的門口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抵達時間，就來到了自己的實驗桌，第一句話就問：「我的槍呢？」

「聽說……」俞興安壓低聲量。

孫正初瞅了一下左右，小聲道：「才幾天時間啊，怎麼就過審了？他發哪裡去了？」

他一天從早到晚的工作，也就是這麼一個追求了。

得到結果不代表就是能發表了，同樣只有運氣極好的學者才有投稿一遍過的情況，沒有名氣的研究員，最常得到的結果，是建議修改。

「恩？」

不過，單獨的署名總歸是比並列署名好的。

「王子昂自己說的，他昨天跟著楊銳見了期刊社的人。」

「真的假的？」孫正初驚訝壞了，手一抖，剛剛插上去和-圖-書的槍頭都給打掉了。

「《中國畜牧獸醫》。」俞興安說的很慢，是咬著字讀出來的。

孫正初是沒少讀《中國畜牧獸醫》這樣的期刊的，可要說發表論文，即使是楊銳說了，他也不是特別相信。

孫正初則是險些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重複道：「中國畜牧獸醫？」

俞興安一邊操作實驗一邊說話，道：「你別說，我還有另一個消息。」

「並列第一作者也不是？」

孫正初轉了一下頭，正好看見笑眉笑眼的王子昂。王子昂的年齡比他還小五六歲，要是在高校的話，怕是連副教授都不一定能評到，卻想不到能在一流的中文期刊上發表論文了。

俞興安和孫正初年齡相仿，性格更單純一點，自然而然的笑道：「楊主任都說了，進口貨要過海關邊檢什麼的，速度慢的很，一個月內都別指望，有這個空的，不如寫篇論文了。對了，你聽說了嗎？」

「對，中國畜牧獸醫。」俞興安也跟著重複了一遍。

孫正初再次吃驚了。

「也是，我要是能m.hetubook.com.com發表一篇《中國畜牧獸醫》這樣的，賣身也願意了。」孫正初有些期盼，又有些不確定。

俞興安捅了捅孫正初，笑道：「想什麼呢？」

孫正初在家屬區的大洗澡堂里洗了個澡，睡了一覺，就匆匆忙忙的趕回了遺傳工程實驗室。

而要在這樣的期刊上發表論文，自然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對地方高校和研究機構的研究員來說，幾乎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才有可能發表一篇，其時間刻度，或許會延長到三五年的時間。

「我是就聽說啊。」俞興安再次低聲了一些，就站在孫正初身邊，道：「我聽說，楊主任在王子昂的論文上，只署了一個通訊作者的名字。」

不提內容，時間上首先就來不及。

「沒有署第一作者？」

孫正初一時間有些失神。

俞興安笑兩聲，說：「你的論文不是也遞出去了？」

簡單來說，孫正初他們這些做畜牧學的研究員，所能發表的最好的期刊，也就是《中國畜牧獸醫》一檔的了。

大家寫一篇論文，也就是要這麼一個署名和_圖_書。

「聽說沒有。」

「王子昂運氣這麼好？」孫正初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被誰拿跑了。」俞興安撇撇嘴，道：「都想用好的，搶來搶去都搶亂了。你說人手一支多好。」

通訊作者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事實上，越是大項目大課題，通訊作者就越重要，相應的，是越小的項目和課題，第一作者就越重要。

「聽說什麼？」

若是京城高校的教授，還能通過私人關係加快這個進程，地方高校的學者若是沒有一些有力的師兄弟的話，等滿時間，弄不好就得好幾年去掉了。

而楊銳對其他研究員寫論文的幫助，則不止一個署名。

儘管抵達實驗室的時候，上班高峰期還沒到，但遺傳工程實驗室內，已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偌大的廠房一般的實驗室里，研究員們來來往往，離心機發出巨大的噪音，聽起來又比換氣扇來的悅耳。

就地方高校的要求來說，這麼一篇論文，基本算是打通了到副教授的一切路徑，其餘硬條件，無非就是幾個評優評先，再加熬年限罷了。

「我拿著用了www.hetubook.com.com一下。」旁邊的俞興安戀戀不捨的將一支移液槍遞還給孫正初。

「聽他們說的意思，楊主任好像也沒要。」

「恩？」

做科研的，雖然剖開了也有黑有灰有黃的，但通常來說，腦袋的顏色還是比較單一的。楊銳光是能找錢一項，就擔得起主任的名頭，而他在科研和管理方面的做法，更是為自己加分不少。

聽起來似乎有些誇張，但實際上，就是如此，研究員辛辛苦苦的寫一篇論文，如果無人引薦的話，就經常要等三四個月，才能得到結果，運氣不好的話，則要半年時間。

「哦，瞎想。」孫正初抬了一下眉毛，又問：「你聽誰說的？啥時候發表？」

「楊……主任不是在買了嗎？聽說新貨就要送過來了。」孫正初還有點不習慣叫楊銳主任，兩人的年紀還是差不少的，不過，隨著楊銳在實驗室逗留的時間的增加，甭管是谷強還是孫正初們，都是慢慢的被降服了。

「王子昂的論文過審了。」

「你的呢？」

到如此普普通通的一篇論文上，第一作者的名頭就是研究員們追求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