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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正初等人頗為高興，一力勸說楊銳應承下來。

在80年代，或者說，在90年代以前，國內的參觀學習的氣氛都是極濃厚的。

俞興安的論文發表在了《經濟動物學報》上。

王子昂的論文發表在了《中國畜牧獸醫》上。

當然，對單位領導來說，要是能促成全國影響力，那是砸鍋賣鐵也要招待來參觀的單位的，至於他升職走了以後，單位欠下多少虧空，他是不在乎的。

現在的期刊多數都是月刊和季刊性質的，要是把所有的期刊排排坐的話，季刊說不定還要多一點。

孫正初忍不住想笑，轉念看到楊銳的側臉，突然想到，世界級原創什麼的，人家是做出來過的。

離子通道實驗室少少的出了名，得到的卻是多多的參觀學習的要求。

尤其是同樣來自山大的谷強同志，更加不爽的道：「歐陽教授，世界級沒那容易，咱們總該一步一步的來吧……」

楊銳現在的度完全反常識的，可幾個人一想，卻是覺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孫正初也就接著道：「別的單位都是花錢招待這些參觀單位的，咱們拿錢，正好說明咱們的名氣起來了不是？」

「誰願意出錢參觀？」歐陽仕都好奇了起來。

歐陽仕瞥他一眼，道：「你拿自己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經費招待人，不夠的話就自己去找經費，這還不明白？」

不用說，預防獸醫、基礎獸醫和臨床獸醫都是獸醫學的內容，和畜牧依舊是不搭邊。

就像是他們正在做的PCR儀，這個東西的價值，現在可是一天比一天顯現的出來了。

而就畜牧圈子來說，上檔次的期刊，總共就是不到十篇的樣子，平均兩個月統共也就是容納200篇的論文。

「已經達成了。」楊銳再次打斷谷強的話。

「引物我應該是做出來了。」楊銳伸了個懶腰，道：「試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性別鑒定這塊，咱們就是世界級的了。」

以後世的標準來看，參觀學習還可以看成是學習吃大戶。

對畜牧學界來說，這基本就等於是刷屏了。

他也是對遺傳工程實驗室上了心，此時認真的道：「咱們就算花點錢，只要名聲打出去了，爭取經費也方便了不是？」

谷強卻是眼前一亮，道：「我知道有人願意出錢參觀。」

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參觀學習的要求。

谷強不服氣的道：「楊主任，我知道您的目標長遠……」

楊銳卻沒有這份心思，他也沒有學而優則仕的念頭，更不願意招待任何單位的研究https://m.hetubook.com.com員，他繼續低著頭做實驗，任由其他人小聲的念叨。

再平均到一個月里，總共就只有100篇論文能夠發表。

一方面，參觀學習，能夠向技術好的，政治好的，運氣好的廠子學習，另一方面，參觀學習又能讓落後的廠子有難得的旅遊享受的機會。

谷強不明白的看向楊銳。

谷強的論文發表在了《中國畜牧雜誌》上。

孫正初的論文發表在了《畜牧獸醫學報》上。

而一期的學術雜誌，通常刊登的文章也就是20篇左右，多到22篇的，裏面多數還有一兩篇綜述，一兩篇的簡報。

「倒是不一定。」楊銳突然打斷了幾個人的聊天。

歐陽仕都奇怪的瞄了他一眼，問：「什麼是性價比高的方式？」

「我知道的，中南和南農。」谷強道：「有朋友打電話過來問，說他們有經費。」

孫正初看向楊銳，道：「楊主任，這是好事情啊。」

總計七篇論文，在差不多半個月的區間里，全部發表了出來。

「爭取經費自然是要的，不過，你說的這種方法，性價比太低。」楊銳依舊低著頭，對付自己的PCR儀。

……

楊銳不拿錢出來，其他研究員自然就沒有可用的經費。

「有什麼好的？」楊銳的注意力www.hetubook.com.com一點都不在聊天上。

孫正初頓時尷尬了，連連擺手，道：「我有幾個錢的經費。」

孫正初這時候知道了楊銳的態度，莫名的有些慌張，又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想招待他們，就是覺得，人家願意來參觀，也是挺難得的。」

這些出名的企業，更享受「萬邦來朝」的幸福，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工資。

事實上，吃大戶的傳統就是這樣造成的，來參觀的單位是小單位的，花不起錢，得你找補，來參觀的單位是大單位的，又不能不好好招待。

說到「世界級」的時候，歐陽仕就已經興奮起來了，緊接著又重複道：「沒錯沒錯，我們要做世界級的原創，而且，而且……我們要發表世界級的論文，對不對？咱們的實驗室，也應該是世界級的！」

「真是可惜了，楊主任，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也太浪費了吧。」孫正初是心最熱的時間，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不像是華銳或者離子通道實驗室，遺傳工程實驗室目前總共只有8名研究員，根本不用分課題組，所以，各個研究員都是沒有獨立控制的經費的。

「做出更好的結果，寫出更好的論文，最好是世界級的原創。」楊銳自然而然的回答。

對楊銳，其他人是不好反對的，對歐陽仕，就m.ｈeｔｕbｏok•ｃoｍ•com不是如此了。

俞興安也贊同道：「咱們可是要露大臉了。楊主任，向海淀區政府申請一下，他們肯定也同意吧。」

事實上，激動的研究員們，已經將實驗桌給圍的水泄不通了。

「就是不全部答應，也要答應幾十家吧，我們一個星期安排兩三家，到年末也能安排完的。」孫正初看著堆滿桌子的函件，興奮的不行。

就是這100篇論文，也不可能全部都是一個領域的——要是基礎生物學，澎湃的研究熱潮，倒是能誕生不少的論文，可就畜牧領域來說，研究成果就沒有那麼多了。

而大戶們，雖然不能說是甘願被吃，但是，就像是有錢人家辦喜事，不會將蹭席的乞丐趕走一樣，剛剛出名的企業，多數也是不會趕走蹭旅遊和蹭飯的學習單位的。

「沒錯，做世界級的原創，的確是更高效的方式。」歐陽仕向來都是最挺楊銳的，而且，他起調子的水平更高。

像是《畜牧獸醫》學報，每期20篇出頭的論文，不算簡報，還要分成綜述、遺傳繁育、動物營養、預防獸醫、基礎獸醫、臨床獸醫幾個大類。

所有畜牧領域的學者，每個月不管有多忙，閱讀這些論文都是必須的工作。

接下來的工作，自然不用他親自出馬了。

「區政府能給實驗室撥的款項，不可能多ｈｔtps://m.ｈeｔubｏok•cｏm.ｃｏm到哪裡去，歸根結底，我們是要用自己的錢招待參觀團了。」楊銳淡定的做了分析以後，道：「你們誰想招待的話，自己找經費吧。」

「自己找經費？」孫正初還有些沒弄明白。

自然的，「海淀區遺傳工程實驗室」的名字，也就第一時間被刷出了熟悉感。

牛的胚胎移植所帶來的震撼感尚未過去，這些論文就重新勾起了研究界的會議。

說完，楊銳放下儀器，坐到了後面。

「就是他們給錢要參觀，我都不願意，何況是要我出錢給他們參觀。」楊銳呵呵的笑了兩聲。

不過，實驗室里做實驗，聊天向來都是不間斷的。

最後，偌大的一篇期刊裏面，真正屬於畜牧學的，也就是遺傳繁育和動物營養兩大類。

牛的胚胎移植自然是屬於遺傳繁育類的，就小的研究領域來說，這個倒是一個大類，每期能有五篇論文的樣子，但是，擴散到全國，五篇論文的位置，可以想象會有多擁擠。

「說明咱們死要錢。」楊銳撇撇嘴，道：「他們就算掏錢了能掏幾個錢？到了以後，咱們總不能一頓飯都不請吧，結果，錢沒落下，時間花上了，名聲也沒得，你當我傻的？」

參觀學習可不是學習單位出錢的，至少，不是學習單位出全款的，部分經費乃至於全部經費，都是要被學習的單位來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