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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的進度還是不錯的，七八個人邊做邊學，速度也是漸漸加快的，這原本就是一個熟練性的工作，以前的時候，研究員接觸不到多少胚胎移植的實驗，自然是做的極慢，手生導致機會更少，只有谷強這樣的實驗天才，才會越做越熟練，越做越多。

姜志軍氣道：「這樣也不行啊，到時候中牧的人都學會了，我們還玩什麼？」

不過，究竟能賣多少，也是沒數的，要說一點忐忑都沒有，卻也不是。

「超數排卵用的外源激素，胚胎分割用的試劑，冷凍的時候用的平衡液，解凍的時候用的解凍液。」楊銳隨便數了幾個，道：「現在能提供這些材料的，基本只有我們，中牧光學了點皮毛，沒有幾年的用心研究，學不會這些東西的。」

就國內目前的環境，專利壁壘是沒有用的，技術壁壘也不能靠人，真正可供依靠的門檻，仍然是平衡液、冷凍液這樣的試劑。

有份工作總比沒有好的思路，現在還是很盛行的。

14個人的補充，卻是令遺傳工程實驗室的人力緊缺狀況得到了緩解。

要說冷凍胚胎的移植成活率是比鮮胚的成活率低的，在技術水平不足的情況下，低的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就眼前的情形來說，不做冷凍胚胎的話，非得將人手擴充到十倍都不止。

就算情況不是那麼差的研究所，也是好的有限，比如同為區級機關下屬的研究所，大部分就是個檢驗機構的存在，按道理應該做些食品藥品，瓜果蔬菜，飼料農藥之類的檢測，實際上，除非領導關注，否則根本沒人需要的和圖書服務，撥款等等，自然也是儘可能的少。

姜志軍更覺得可惜，道：「不止要少20%了，不過，做不過來也是沒辦法。」

當然了，現在還有其他各種照顧政策，比如參軍複原以後，也容易安排工作，家裡有人自願退休的話，也能頂替工作，再有礦難死亡，或者類似的奉獻事件，也有工作算作補償的。

而且，他們若是用了楊銳的試劑，也很難再拿得出資源自己改良配方了，因為有現成的好試劑，估計中牧這樣的國企，是不會下定決心，再投入資源在自己的試劑身上。

在這個萬元戶才剛剛有點宣傳氣的年代，百萬是什麼概念？楊百萬可是90年才出現的新名詞！姜志軍等人，卻是馬上配得上這樣的稱呼了。

他這麼一說，姜志軍也有信心起來，點頭道：「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願意多些公牛了，哈哈……」

姜志軍等人挑選的時候，主要也就是挑選了品格性格和家庭背景——他們也怕好不容易培訓出來的人被其他敵對公司給拉走了。

姜志軍挖人，也就是從此而來的。

「主要是數量方面，他們之前說到一萬頭牛犢，現在的意思，是想要一萬頭的母牛。」

「那不一定。」楊銳撇撇嘴，道：「西門塔爾牛是肉用牛，養它的目的就是吃肉賣肉。你找幾家小牧場，就給他們說，這是國內第一批的西門塔爾公牛，他們要是拿去了，就能賺到第一筆外匯。」

試劑是很複雜的東西，不僅有成分上的問題，還有比例上的問題，甚至不同廠商不同濃度的試劑，採用不同hｔtｐs://ｗｗw.ｈｅtｕboｏｋ•cｏm.coｍ的順序添加，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姜志軍很快明白了楊銳的依仗，心裏帶著些微的憂慮，臉上倒是掛上了笑，道：「還是楊主任考慮的周全。」

光是2000多份胚胎的分割工作，就讓實驗室里的幾名研究員忙的不行，剩下的活計，自然是有人能幫忙最好。

「你說。」

胚胎冷凍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看的梅局長、姜志軍等人有些心疼。

楊銳笑道：「咱們是做胚胎移植的生意，還能幫他們免除競爭對手不成？願意買的買，想競爭一下第一的國內牧場多的很，千把塊就能賺外匯的好事，他們到哪裡去找。」

這稍微有些出乎楊銳的意料，但他也沒什麼意見。

除了谷強之外的其他幾個人就沒那麼利落了，最慢的要做三四十分鐘，精力耗費的也多，一天做不了多少例。

姜志軍遲疑了一下，道：「大家都想要母牛吧。」

楊銳拿出的試劑，都是後世工廠用了多年時間，嘗試出來的成熟配方，是中牧等公司短期內無法仿製的。

底層研究所是很不好過的，曾幾何時，一些街道辦的工廠，也會堂而皇之的弄出研究所來，工廠的效益尚可的時候，研究所還養得住，工廠效益不行的時候，這些研究所就都變成了累贅，有些街道工廠被撤銷或者並轉以後，它們的研究所就被上級部門給合併起來，給個名字養起來，景況自是糟中之糟。

去掉給遺傳工程實驗室的1100萬元，姜志軍等人轉眼間就能落手200萬元。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單位m.hetubook.com.com，其實也有臨時工的存在。

「做不過來，我們可以請更多人來做啊。」梅局長很是懊惱。

這首先在經濟上就是不划算的。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姜志軍突然有點緊張，雖然按照楊銳的要求，他們對中牧的訂單限價，可就是1300元的限價，也代表著1300萬元人民幣的入賬。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待業的年輕人是很多的，只是沒技能的多，不遵守規矩的多。

「下了牛犢，給他們母牛就行了，公牛給其他牧場。」楊銳很無所謂的回答。

因為超數排卵和人工授精都是大批量進行的，而胚胎分割和移植，卻得一隻只的慢工出細活，要是不進行冷凍的話，那遺傳工程實驗室起碼得有上百號人進行胚胎移植的工作，才能避免超出時限。

姜志軍立即警惕起來，道：「你們的人，我們的人，能做胚胎分割的沒幾個人吧。」

姜志軍緊接著一笑，道：「不管怎麼說，中牧的要求，咱們算是能夠滿足了。」

現在有了大量的素材，哪怕開始做的成功率有點低，後面還是漸漸起來了。

「沒錯。」

姜志軍不明所以的問：「材料？什麼材料？」

賣給小牧場的價格是他們來定的，自然是多一些好。

「談好了。」姜志軍頓了一下，道：「不過，中牧有些要求。」

「確實，大家都願意搶第一的。不過，第一隻能有一家，難道把公牛犢全部賣給一家？」

現在自然是沒有敵對公司的，但是想想其中蘊含的利潤，總歸是少不了的。

如此一說，姜志軍稍微有些輕鬆了，道：和_圖_書「也不是不行，我去問問好了。」

「這要少20%的牛吧。」梅局長將每個胚胎都看做是中牧的財產了。

實驗室內。

「你們是做技術服務公司，但也不是只能做技術服務。再說了，他們只是學會了操作，手裡沒有材料，也是白搭。」

這個時候，楊銳也毫不猶豫的下令冷凍胚胎。所有分割后的半胚，除了少數用於移植以外，其他的都暫時冷凍了起來。

姜志軍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有些著急。

姜志軍現在也約莫的感受到了技術的價值，同樣有些願意掌握技術了。

現在能做胚胎分割的依然只有谷強在內的少數幾個人，谷強的動作最快，揮手間就能完成一例，比小學生做個課間操還簡單。

另一方面，姜志軍還得到啟示，從各家小型的研究機構中挖了四個人。、

姜志軍訝然抬頭，道：「我知道你們有性別鑒定的那個技術，不過，還是有一定的成功率的吧……」

姜志軍動作極快的派了10名獸醫過來，都是他們之前談好的年輕人。

趁著一個空擋，姜志軍就來到楊銳身邊，道：「楊主任，您這可不公平，我們派來的技術員還沒學到啥呢，您就開始直接教中牧的人了？」

總得給研究員練手的機會，大家之所以為遺傳工程實驗室的壯大而興高采烈，也就是因為越好的實驗室，有越多的機會，包括利益上的，也包括實踐上的。

但就目前，遺傳工程實驗室的第一批實驗，已經是一口氣要分割差不多2000個胚胎，谷強累死了也完成不了，那不給願意做的研究員機會也不可能。

「你們不是在請遺傳工程和*圖*書實驗室的人培訓？把胚胎分割一起培訓了不就成了？」梅局長眼神亮著，道：「這一輪趕不上了，接下來能趕得及也行呀。」

不管人手便宜與否，是否能夠湊齊，光是就商業性來說，這也是不划算的。

事實上，在場的不光有遺傳工程實驗室的研究員，還有中牧派來的獸醫研究所的研究員，楊銳基本是敞開了大門，讓他們享受實驗材料——當然，順便做出的成果，是屬於遺傳工程實驗室的。

楊銳笑一笑，問：「培訓的事，我都交給谷強了，誰想要學就去申請，我覺得是多多益善的，再者說，其他單位的人，你們也可以想辦法挖過來嘛，中牧的人都是拿死工資的，牧場的工作不輕鬆的，活又臟又累，還是在戶外，哪裡有做你們的技術員好。不說這個了，你和中牧談好了？」

「你們的人基礎都沒學好呢，想做胚胎分割也不行。」楊銳解釋的很不用心。

要是普通的實驗室，好不容易弄一兩個牛的胚胎來做分割，自然只有谷強這樣的選手才有上手的資格，就是一個月前的遺傳工程實驗室，也是如此。

自從上山下鄉的政策取消以後，城市裡安排工作就極困難了，用資本主義的話來說，就是失業率高企。十幾歲或者二十歲出頭的少年郎，如果家裡沒有點關係的話，基本很難找到工作，除非是大學畢業生，才有十成十的分配工作的好事。

要在實驗室里解決試劑的問題是非常困難的，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實驗室解決一部分，實踐中再做記錄，嘗試解決剩下的問題，或者憑運氣做改進。

「沒問題。」楊銳答應的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