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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國內的醫療雖然不是免費的，但個人自費的項目極其有限，主要都集中在進口藥方面——當然，這是單指體制內的同志，僅就這一兩億的城市居民來說，他們在80年代實際上享受著能夠比擬歐美水平的醫療保障系統。

這種行徑在日後都是不被允許的，最起碼也是被控制使用的水平。但在法無禁止的情況下，效果是好的出奇。

耿健此時清咳一聲，道：「你說的是外國人畢業的時候，做的畢業冊吧。」

年輕的醫藥代表們，在拿到了第一個月的薪水以後，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一個個的都像是打了葯似的，嗷嗷的撲向周邊的城鎮。

「哦，我們是國醫外貿的，楊銳先生在嗎？」門口的老頭說話很是恭敬。

說完，耿健就摔門而出，讓原本融洽的氣氛，變的尷尬起來。

在這個沒有QQ，沒有微信，甚至連手機都不存在的年代里，離開學校幾乎就是天各一方了，就連向來與楊銳不對付的左立言，也是感慨的道：「我們真應該多組織幾場集體活動……」

華銳製藥廠的兩條生產線，採用塑料包裝的大輸液產品是用於出口的，國內生產線依舊採用了玻璃瓶裝，兩條生產線的理論生產速度，都能達到2000瓶每小時的水平，所以，華銳僅僅是玻璃瓶裝的輸液產品的日產量，就有望突破五萬。

咚咚。

拋去這些場外因素，華銳產品本身的水平也是超過市場同類產品的。

楊銳的宿舍里，和圖書董志成依舊萬年不變的躺在床上讀名著，書名卻從《戰爭與和平》之類的，變成了《理想國》。蔡桂農依舊愛講笑話，內容卻從嘲諷世界變成了嘲諷自己……

若是全部用來生產氟哌酸的話，這個速度產量是有可能吃下全國市場的。

楊銳很想說，其實我在國外也是風生水起的，不過，眼下只能攤開手，道：「我是想道個歉的。」

總經理甘虎同志怡然不懼，聽說是領導子女的，通通招入銷售團隊，然後派往當地工作。

不僅是宿舍內的同學，宿舍外的同班同級乃至於同系的同學，也都變的多愁善感起來。

就是再深入一些的應用，氟哌酸也依舊是表現良好。同樣是尿路感染，其他公司產的氟哌酸一周都不能解決問題的，華銳的用三天就能治好。

楊銳遲疑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從個人發展的角度來講，我覺得去藥廠不如去醫藥相關的央企，至少能發揮所長。畢竟，咱們是學生物的，並不是學醫藥的不是？」

要不是目前的社會風氣依舊趨向于保守，楊銳說不定還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要甘虎在大陸複製一個醫藥代表的女團出來。

數倍于系統內收入的獎金，很能令人滿意，而他們的銷售成果，自然也是令人滿意的。

「我們做個畢業紀念的冊子吧。」楊銳突然想到老外的畢業紀念冊，說道：「我們每人拍一張兩寸的照片，然後寫一句話，裝訂成冊，再發給每位同學和*圖*書，怎麼樣？」

如果換成是抗癌藥物，或者其他心血管之類的藥物，藥物是否發揮了作用，哪種藥物更好，是病人無法通過主觀判斷，正確下結論的。

觸動了耿健敏感的神經，楊銳只好聳聳肩，抱歉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群學生在宿舍內高談闊論，暢想未來，自是青春激揚，卻是讓楊銳聽的漸漸倦怠了。

一群人的目光，嘩的集中在了楊銳的臉上。

國內的輸液產品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相關的問題。

「不如國外的是嗎？」

「國醫外貿這樣的央企的待遇更好……」

還有一些腦子靈活的醫藥系統的領導，也趁著華銳繼續招人的時間，將子女塞了過來。

「不如國外的是肯定的吧，只說相差多少吧。」有人接過了話題來。

事實上，華銳也正是以此進度，在緩慢而堅定的侵襲全國市場。

「難說。上一屆的生物系的同學，就有去醫藥方面的葯企的，總有幾個名額的……」

耿健卻是臉色一變，有些不高興的道：「我怎麼就不能知道，我就算沒去過美國，我總能看書吧。」

楊銳登時無言，要說他能填上這筆錢，但是，一個人付這筆錢，是不是好事，卻是很挑戰人心的事。

「我聽說現在央企的待遇還滿不錯的。」

印著「華銳」銘牌的氟哌酸大輸液產品，如秋風掃落葉似的，侵襲了小半個中國。

86年的國內藥廠，甚至都沒有醫藥代表的概念，幾名大腹便和圖書便的中年銷售科長，憑著酒量，又怎麼可能保得住這塊利潤豐厚的肥肉。

「誰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耿健望著長相帥氣，身材高大，衣著華貴的楊銳——他今天穿的是羊絨大衣——心中蓄積的不爽就泄了半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道：「你或許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我卻是要出國的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那不是要三十多張照片？」班長立即想到經費問題，道：「再加三十多本的冊子，我們的班費根本不夠。」

到了大三下半學期，也是到了開始考慮出路的時間了，一時間，說去部委的人有，說去央企好的人也有，還有談到去專業機構的。

「道什麼歉啊，耿健從來都是這樣，凡是別人說點什麼，他就覺得是在打擊攻擊自己似的。」班長也不爽耿健這樣的作風，說了一句，但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楊銳，你不是去過藥廠，藥廠工作怎麼樣？」終於是有人想起了楊銳，喊了他一聲。

進入大三下半學期，儘管距離畢業仍有一段時間，但離別的氣氛，已然漸漸的出現了，尤其是現在的學生，時不時的要去尋找一些實習工作，就更加能夠感受到學校與社會之間的疏離。

毛啟明令人驚嘆的找到了女朋友，如果說是憑藉他「姦猾」而善於「鑽營」的技巧達成的任務的話，楊銳還能理解，然而，事實是女孩子崇拜太祖，以至於喜歡上了出身湘潭的毛啟明……

同樣是生產氟哌酸，採用嚴格的GMPｈtｔｐs://wwｗ.heｔubooｋ.cｏｍ•ｃoｍ標準生產的華銳產品，無論是效果還是安全性，都超過國內產品一大截的。

在如此祥和的氣氛中，楊銳返回了京城，前往北大報到。

最簡單的一點，華銳的氟哌酸的保質期都比其他藥廠的要長，因為華銳的氟哌酸能夠放置很長時間都不產生微粒。而微粒注射入血管之後，很可能就會產生血栓之類的嚴重問題。

而且，大陸地區的醫藥代表，還有來自香港的醫藥代表的幫襯，對於後者，國內的醫院基本是沒什麼抵抗力的。

「我們不一定能分配到葯企吧。」

不得不說，雖然明知道大學生們在系統化的活動中，能夠發揮極大的作用，但是，就視覺衝擊力來說，他們和肩扛長木爬山的農民，是差遠了，也很難讓楊銳激動起來。

「恩？你知道？」楊銳有些驚訝，現在可是看不到美劇和大量的美國電影的，自然也很難知道這種事情。

華銳製藥廠的醫藥代表，可是在「楊銳不知情」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跨國醫藥公司標準的銷售團隊。最起碼，是在支出比例上，不遜色于大型製藥企業的。

一些聰明的醫藥代表，還會在醫院病房裡掛上公司派發的廣告，使得病人們主動向醫生要求使用華銳的氟哌酸。

不僅醫生能夠深切的了解到，病人們也很容易知曉。

一群人窩在宿舍里，突然聽到敲門聲，不禁全都靜了下來。

藥效的區別就更大了。

畢竟，就算華銳的氟哌酸價格更高，節省下來的時間和藥量https://m.hetubook.com.com，也足以彌補了。

不過，出國留學的話題，卻被大家給撿了起來。

一瓶子氟哌酸用掉，依然在拉肚子，與不再拉肚子的區別，那是顯而易見的。

就算是本來不買葯的醫院，說不定也要看在香港人的面子上，表現一番國內的富強與大方。

國內目前實行的醫藥報銷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華銳醫藥代表的移植方案。

雖然遲了近月的時間，但在院系領導的關心和幫助下，楊銳還是輕鬆的報了名，順便與宿舍里許久不見的舍友們打屁聊天了許久……

這樣的情況出的多了，醫生也都會建議患者使用華銳的氟哌酸。

華銳的氟哌酸，由於是在本土生產的，自然也屬於醫保報銷的範圍。醫院採購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患者也很喜歡用。

「我來開門。」班長一躍而起，打開門來，卻是看著對面幾個老頭兒，有些奇怪的問：「你們找誰？」

穿著西裝和中山裝的華銳醫藥代表，其所到之處，沒有給其他藥廠留下半點的掙扎空間。

然而，氟哌酸卻是很容易下結論的抗菌素。

唯一制約它的，只是華銳製藥廠的產量而已。

不過，隨著華銳製藥廠的日產量從一萬增加到兩萬，再堅定不移的向三萬增加，這個瓶頸也不那麼明顯了。

它針對的腸炎和痢疾等癥狀，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拉肚子。

楊銳認真的想了想，道：「國內的藥廠規模還是偏小的。」

華銳製藥廠的名字，如一陣風，飄滿了半個中國，並且堅定不移的繼續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