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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雙方合作，計算成本和價值的時候，當然不能只算經費投入。」松島恆默算道：「我們松島實驗室預計會投入兩名副教授，10到15名助手，還有東大的鼎力支持，我認為翻倍按照3000萬美元計算價值是合適的。」

松島恆對楊銳和離子通道實驗室的能力還是有一定信任度的，否則也不會趕來中國，不過，他的目標也不就一定是100%的清晰構象，90%就非常好了，50%也不錯。更不要說，現在還是談話狀態下，他的傾向性就更強了。

「那到90%的粗略構象呢？」楊銳像是辛勤的獵人，默默的挖坑。

就是這樣，離子通道實驗室仍然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集齊了所有的卡片。

做構象就像是尺規作圖一樣，你得知道最基本的限制條件，才能做出構象來，而限制條件，就是大量的實驗做出來的。

松島恆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道：「如果做出100%的清晰構象，自然是有資格拿諾獎的，但幾率並不是很大，楊銳，我們現在中日合作，暫時將目標定在50%的粗略構象就可以了。」

對於班裡的普通同學來說，能搜集一半的卡片，也是很爽的事了。

真正讓領導們在乎的，還是整個離子通道實驗室的投資模式，如果真的有2000萬美元投進來，那肯定不能讓北大獨吞了，大家都是要投資的，如果能投人民幣然後分外匯的話，那就更好了

楊銳笑笑，道：「這樣算的話，做到ｈetｕboｏｋ•cｏm•ｃｏm50%的粗略構象，您的預期成本是1200萬？」

松島恆更是願意為這個目標付出更多，他很是開放的道：「如果您對這個經費額度不滿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再談。」

80年代的中國確實缺錢，但是中央政府是不太缺人民幣的，不管是哪個單位，人民幣都是能拿得出來的。

用一個形象的解釋，如果說G蛋白偶聯受體的構象是一個拼圖，每一塊拼圖就相當於吃小浣熊方便麵集卡片，吃一包方便麵，你能得到一張卡片，卡片也許是重複的，也許是不同的，集齊一半的卡片，就叫做50%的粗略構象，全部集齊就相當於構象完成。

「我們前期的600萬美元的確耗費的差不多了。」楊銳停頓了一下，道：「您剛才說，再投入600萬美元，與我們合作做到50%的粗略構象？」

梁瑞皺眉：「什麼意思？你是想一步登天不成？蔡教授，你們北大的實驗室，志向也太高遠了。」

他說半句話，翻譯大聲的跟半句，領導們聽的是連連點頭。

松島恆略作思忖，道：「楊銳先生的目標如果是90%的粗略構象的話，我們可以補充投資到2000萬美元，松島實驗室也會加大投入，可說實話，我不確定這就足夠了。90%的粗略構象需要花費更多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到了這一步，也許要引入更多的投資方，而且，我希望中方也能追加一定的投入，不一定是外匯，人和-圖-書民幣的經費也可以。」

在20%粗略構象都沒有完成的年代里，大部分實驗室都處於休養生息期，有的能堅持每天30包方便的，有的堅持不了的，每天買20包再配合一些其他的學說的，也是有的。

梁瑞始終注意著松島恆的表情，生怕這麼大宗的外匯投資和合作跑掉了，連忙道：「楊銳，你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做出了啥成果，人家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美元，合作也是應該的嘛。現在就不要看的太遠，先一步步的來。」

所以，大部分的研究員，都是能做多少，就發表多少東西出來。

後來，谷強發明的一鍋燴，就相當於方便麵批發戰術，很簡單粗暴的一個方法，拋掉小賣鋪這個中間商，直接對接批發商，將離子通道實驗室的方便麵購入量，一下子增加到了每天1000包的規模……

就粗略構象來說，這東西還真的是不粗略的。

「您是說90%的粗略構象的價值？那不止的。」松島恆笑了起來，看看周圍的領導，解釋道：「90%的構象消耗的時間，還有其中的風險是非常大的，如果哪個實驗室能夠第一個做出來，價值6000萬都太少了，7000萬都不誇張。」

實際上，選擇這種學說的實驗室還是比較多的，但是，有資格選擇這種學說的實驗室，多數是超級吃貨們組成的，你得每天吃得完30包才行啊。

「100%的清晰構象的價值呢？」楊銳追問：「這是諾獎級的成果了吧，價和_圖_書值多少，1億美元值嗎？」

松島恆不信楊銳的話，更猜他是要自己說給領導聽。

「50%的粗略構象，價值1500萬美元？」

離子通道實驗室在各種學說中，選擇了最正確的學說——每天買30包的方便麵，容易得好卡。

不等其他人醒悟過來，楊銳繼續道：「別說50%的粗略構象，或者90%的粗略構象了，我們都已經做出100%的清晰構象了，他們只要出600萬美元，就想拿走價值1億美元的項目，還掛上自己的名字，這個生意做的太便宜了吧。簿主任，您來評評理，這樣合適嗎？」

松島恆以為楊銳是懷疑他報的開銷太大，哭笑不得的道：「50%的粗略構象，1200萬美元做出來應該不錯了。這得看你們現在做的進度，不過，我估計1200萬差不多了，看你們實驗室的狀態，各種儀器也都有了，我們松島實驗室的儲備也不弱，接下來就是擴大實驗規模的問題，運氣再不好，1500萬美元以內，應該能做出來，也就是再增加900萬美元的樣子……」

所謂粗略的構象，就是得到了不完全的限制條件，例如30%，50%，60%，90%等等。不過，松島恆所謂的50%的限制條件，可不是從無到有的做出50%，而是在已有的基礎上，做出50%來，這個難度從他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很不小。

在谷強發明「大鍋燴」之前，50%粗略構象還算是難度，之後，對離子通道實和_圖_書驗室來說，就沒有意義了。

這種做法，在快速增加到200包的時候，遭遇了瓶頸——小賣鋪每天進的方便麵，就這麼多了。

楊銳就是瞅到了這個空子，在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從30包買起，很快過度到了40包，50包，100包……倒不是離子通道實驗室的吃貨力比其他頂級實驗室的高，而是因為楊銳發明了一個新辦法：光拿卡，把面丟了。

「50%的粗略構象，價值3000萬美元？」

楊銳只是微笑，繼續問道：「這樣的話，投入就超過2600萬美元了，價值也要翻倍到5200萬美元嗎？」

松島恆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圍中國人的表情，慎重的回答道：「楊銳先生，據我所知，離子通道實驗室初期的經費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在我看來，只有得到我們的投資，貴實驗室才有可能完成G蛋白偶聯受體的構象實驗，而且，若是以完整的構象為目標的話，別說600萬美元，就是2000萬美元也不一定能完成，所以，您的這個假設，是建立在自己並不能獲得的成果上的。」

「沒辦法一步步來的。」楊銳手一攤。

楊銳微笑臉，道：「這不還是討論嗎？」

諾獎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尤其是最近幾年的宣傳之後，就更加有氣勢了。

然而，換在已經投入了大量經費和時間的離子通道實驗室內，尤其是楊銳的金手指光環籠罩的離子通道實驗室里，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離子通道實驗室剛開始的時hｔｔps://ｗｗｗ•heｔｕｂook.ｃoｍ•com候，與其他實驗室一樣，都是每天買個三包五包的方便麵，希望憑運氣來得到想要的卡片，結果發現不行，於是，各家實驗室開始各顯神通，創生出了眾多的學說，例如末尾字母是5的方便麵容易產生好卡，捏一下容易碎的方便麵容易產生好卡，隔壁老王家的方便麵容易出好卡，如此等等。

松島恆信息不足，哪裡能猜到楊銳和離子通道實驗室現在是什麼狀態，卻是笑了起來：「雖然我說600萬美元能夠完成50%的粗略構象，但是2000萬美元，要做出90%的粗略構象都很難，楊銳先生，我們的目標應該實際一些，對嗎？先做出50%的粗略構象，再談其他的如何？」

「對的。」

松島恆立刻確認道：「沒錯，我是這樣期望的。」

松島恆的50%粗糙構象，還是建立在每天買30包方便麵的基礎上的，設想50%粗略構象，自然是一個很大的目標了。

大部分的實驗室或學者，都不可能一口氣做到階段性的成果才發表的，敢這樣做的都是頂級實驗室，還得是拼運氣。

不過，松島恆不介意讓在場的領導了解到此項計劃的價值，反正中方自己是拿不出大筆的外匯做G蛋白偶聯受體的，他更願意將難度誇張一點。

楊銳卻不給他跳出陷阱的機會了，提高聲量，道：「不是我們想要一步登天，是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們的錢了。」

楊銳今天表現出來的中二氣質太強了，以至於梁瑞也找蔡教授做鎮壓，免得自己被扯起來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