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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皺皺眉，道：「你得說清楚一點。」

不得不說，瑞典的身體教學片是非常之不錯的。

塗憲氣惱道：「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楊銳哈哈一笑，道：「看起來你睡的不太好，床不行嗎？」

景語蘭點點頭，道：「我覺得他想的說不定更深入。」

好一會兒，食物都端上桌了，楊銳才對重新坐定的景語蘭道：「你是不是想說，凌大使不相信我能拿諾獎？」

「他多半在考慮，你如果大張旗鼓的搞起來了，最後沒有拿到諾獎，他要怎麼辦。」景語蘭繼續給自己塗麵包，語氣很輕鬆，內容卻一點都不讓人輕鬆。

「是你自己太虛了，電視好看嗎？」

「床挺不錯的，就是有點不習慣。」塗憲被楊銳追問的無可奈何。

「不要越睡越累了。對了，黃茂去哪裡了？還沒有起床嗎？」楊銳話鋒一轉，總算是結束了這輪調侃。

就是他很熟悉的塗憲先生，儘管依舊年輕，依舊一副吃不住勁的模樣。

「我不管，我要你那片。」楊銳成功的轉移了景語蘭的注意力，並張開嘴道：「你餵給我。」

「好吧。」景語蘭又是無奈又是幸福的舉起手裡的麵包，塞到了楊銳的嘴裏。

景語蘭點點頭，搖曳著去取餐區了，留和-圖-書下楊銳眉頭緊鎖。

「黃油是免費的，我多塗一點好了。」

以歐洲其他國家，或者美國人給予瑞典人的刻板印象，瑞典人是一個在身體方面很隨意的民族，言論和媒體方面更勝。

「我是說，凌大使也許想的方向和你不一樣。」

「什麼意思？」

楊銳很理解他們，大家初來乍到，又語言不通，只能呆在酒店裡看電視。可選的電視節目並不多，在聽不懂瑞典語的情況下，當然只能按照影像的吸引程度來安排時間了。

「多吃兩顆雞蛋。」楊銳拍拍塗憲的肩膀，打的他一個踉蹌。

在這一點上，他們是勝過日本人的。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景語蘭幫楊銳在麵包上塗了黃油，放回到他的盤子里，道：「我之前聽人說，凌大使從80年出國就任大使以來，每年回國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月？」

「啊……鬼子這麼奸。」塗憲總算是弄明白了，連忙去服務台打內線電話，將為了省錢捨不得下來吃早餐的黃茂給喊醒了。

「恩，昨天太累了，所以很快就睡了。」塗憲有些心虛。

第二天早餐時間，楊銳分明看到，有幾位中年學者，腳步漂浮……

就是自己沒有時間，總也可以讓ｗｗw.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秘書記住啊。

塗憲愣了一下，問：「免費是全免費的意思？」

「酒店早晨的自助餐是免費的，你確定他不想下來吃？」楊銳深表懷疑。

楊銳愣了一下，老實說，他對80年的印象並不深，從他的角度來看，整個80年代，都可以用貧窮落後來概括。

「我在國內的時候，是與他通過電話的。」楊銳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選定了座位，且道：「凌大使當時是答應了我的要求的，並且，我也告訴了他我們抵達的時間。結果，昨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的手下既不知情，對我和代表團也毫無了解。」

「我是通過喬辦聯絡的凌大使，這種事，他就算是不上心，也不可能忘掉的。再說，他也不可能不上心，大使館的一項重要職責就是招待國內來的代表團，他不趁著這個時間培養人脈關係，也不應該得罪人吧。」楊銳很是想不通的搖搖頭，從他的角度來看，請大使安排好一點的酒店，略做照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卻不明白，這樣簡單的工作，怎麼可能會出現紕漏。

「我……沒怎麼看電視。」

塗憲摸摸肚子，頓時興奮起來，眼睛放光的就要往前沖。

「當然，乳酪麵包，肉腸和-圖-書，還有瑞典最有名的肉丸，全部都是免費的，你們還可以讓那裡的廚師做煎蛋、牛排，或者煮麵。」楊銳搜尋著自己少的可憐的入住高端酒店的經歷，勉強算是將塗憲給糊弄住了。

楊銳拍拍額頭：「帶不出去的。」

更難得的是，瑞典的身體教學片會在公共電視台播放，並不另外收費。

景語蘭道：「80年的中國，是什麼樣的，你還記得嗎？」

楊銳呆了片刻，道：「你真相了。」

出國以後，一群人的表現就更明顯了。

景語蘭聽不懂也不去問，只是笑容滿面的望著楊銳。

他們比日本人更有優勢的一點，是瑞典女郎的外貌極佳。她們有天生的白皮膚，金色的頭髮，因為寒冷而帶來的長而高挺且纖細的鼻子……

「想什麼呢？」景語蘭洗漱完畢，輕盈的來到楊銳身邊，挽住他的胳膊，笑了兩聲。

「感覺上是這樣，但是沒有必要啊。」楊銳搖頭道：「我得諾獎，他的工作會好做的多。再說了，我在他的任上得獎，這不是他的政績嗎？不管怎麼想，都沒理由故意啊。」

「是嗎？」

塗憲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黃茂說他不吃早飯了，想再睡一會吧。」

「什麼？」

楊銳啞然失笑：「所以，凌大hｅtuｂooｋ.ｃoｍ.cｏm使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拿諾獎？」

景語蘭卻道：「80年的時候，大家都很苦的，學校里做科研的老師，當時能拿到的經費，除了辦公用紙和文具，基本就沒有別的了。我聽他們聊天的時候說，北師大的英語教研室，當初是賣了報紙發過節費的。」

楊銳點點頭。

「我要你那片麵包，黃油厚15%都不止。」

站在陌生的斯德哥爾摩土地上，景語蘭整個人都顯的輕鬆無比，動作也變的更加大方了。

楊銳只能無奈的聳聳肩。塗憲和黃茂都是華銳實驗室的成員，每個月開到的薪水都有上千元人民幣，以美國的標準來看是有些少，但在國內是數得上的富人階級了。而且，他們不像是個體戶那樣，需要擔心之後沒保障，就塗憲和黃茂現在發表的論文，要找一家國內或者國外的大學教職易如反掌。

「哦？」

楊銳使勁一撕，滿足的咀嚼起來，口中發出令人聽不懂的話：「提前找後路不一定能真的找到後路。」

「瑞典肉丸！」楊銳特意說明，又道：「還要個湯。」

雖然每個人都有補貼，但大家都存著省下補貼的念頭，哪怕補貼的並不多，省下的更少，大家亦是甘之如飴。

秦修成差不多時間進門，正好看到這一幕，和圖書不禁雙手捧心，腳步更加的漂浮起來。

「也許是忘掉了？」景語蘭嘗試著問。

景語蘭遲疑了一下，道：「他說不定，是按照另外的思路來想的。」

瑞典人可以很自在的談論身體和性，並不會覺得羞澀或者難為情。

楊銳嘆口氣，在後面喊道：「你就不叫黃茂一聲？」

要說國內的學者和官員，出差住店的機會是不少的，但自助餐的形式在80年代可不流行，不管是午餐晚餐，還是早餐形式的自助餐，都比較少見。

景語蘭聽楊銳這樣說，表情也略有變化。她本人雖然做了老師，卻是耳濡目染的了解了很多官場上的情況，此時略作思考，不禁道：「你是不是覺得，凌大使有點故意？」

「得考慮一下凌大使的問題了。」楊銳沒有興趣探討省錢的問題，轉而將自己想了一天的問題說了出來。

景語蘭不在其位，有些莫名的問：「凌大使怎麼了？」

「我才不說呢。」景語蘭扁扁嘴，道：「我去拿吃的了，你要什麼？」

「讓那老小子睡啊。」塗憲壞笑兩聲，道：「我回去給他帶點算了。」

但是，不僅塗憲和黃茂，包括華銳實驗室內的其他研究員，表現出來的節約精神，卻與離子通道實驗室，或者北大校園內的其他人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