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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說瑞典人少嗎？這裏還挺多啊。」有人指著前方的辦公樓，就念叨了起來。

「你和人撞車了。」王闊舉起兩個拳頭，互相碰一碰，道：「撞車明白嗎？人家還有別的人要搞講座了。算了，我一會也去聽一下，給你捧個人場。」

「是要拿，不是想拿。」楊銳微微一笑。

司機王闊同志，按照指示抵達了地方，眼瞅著烏壓壓的人群，亦是笑道：「說是說啊，我到斯德哥爾摩幾年，今天總算有點在城市生活的感覺了。」

楊銳也是點點頭，並沒有急著上去，問：「今天怎麼個行程？多久走。」

諾貝爾獎的資料要過50年才能解密，但就楊銳所知，這個獎項雖然少不了貓膩和齷齪，總的來說，卻還是公平的，有點像是中國80年代的高考，各種模式的作弊和違反規定不絕於耳，但基本保證依舊是有的。

說實在話，他對諾貝爾獎的了解都是從書本上來的，運作獎項的經驗還是從蔡教授那裡學來的，現在又找不到大使，也是心虛的和*圖*書緊。

場館上方有幾行字母，楊銳並不認識，於是只核對了一下右邊門柱上的門牌號，就邁步走了進去，再找到寫著英文的休息室字樣的房間，推門而入。

楊銳倒是神清氣爽，他今天的準備更充分了，而且，動態質量重置法也講到了關鍵部分，他也更有信心了。

這位看著有些弔兒郎當，待人接物卻是不弱，楊銳猜想就是位官二代，也就笑笑握手，道：「我叫楊銳。你就在瑞典工作？」

同來的中國學者聚成一團，然後由領隊秦修成和一名大使館隨員帶入場內。

楊銳於是點點頭，道：「大家都是人，咱們中國人法子，不見得也就不好用了，總得試試。」

只有外行人才以為做學術報告都是人山人海的，明星開演唱會當然人山人海了，聽學術報告就少人積極了。

「聽—講—座。」瑞典人讀的更慢了，總算是讓王闊明白了。

楊銳也向前看了一眼，正巧瞅到普利策，不禁有些驚訝。

今天約莫有30和-圖-書多名學者會去阿斯特拉，剩下的照舊是遊覽全城。景語蘭身子酥軟，本來想去的，終究還是放棄了，準備過會兒再出發。

從技術起步，以技術開拓，才是楊銳堅持執行的動力。

「可不是。」王闊說著一拍腦袋，道：「我知道你是誰了，那個想拿諾貝爾獎的。」

「阿斯特拉？」楊銳確認一句。

楊銳愣了一下，知道這位有點誤會了，可是想一想，他到阿斯特拉搞的講座，還真的就是這種模板。

「我不抽煙。」楊銳看了一眼，搭著手腕給推回去了，道：「在瑞典抽煙不便宜吧，煙草稅應該不少。」

王闊說著，刺溜一聲就竄到前面去了，拉都拉不住。

國內的學者們都倍感好奇，一個個的趴在窗戶上看。

王闊呵的笑了起來，道：「兄弟可以啊，不過，我來瑞典的日子不短了，諾貝爾獎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王闊以為他沒聽懂，半是諷刺半是提點道：「瑞典這個國家和咱們不一樣，沒有人情味你知道嗎？你想要個什麼獎，和_圖_書不是像咱們在國內那樣，弄兩車人聽一下講座，就能混到的。」

「什麼？」

大巴車緩緩而行，沒多長時間，就進入了阿斯特拉的辦公區。

但是，對技術方面的東西，他就不心虛了。

除了大拿大犇們的學術報告，普通學者做報告，三五七人都是有可能的，十幾個人或者二十幾個人都屬於常見，但要是說人少就沒有做學術報告的必要，那又是外行的想法了——外行怎麼想，學者們其實都是不太關心的。

不說自己帶了30多個人來捧場，就是真的全場只剩下10個人又如何？

一群人說著中國話，就下了大巴車。

王闊不由一笑，左右看看，找到楊銳，低聲道：「你慘了。」

「誰說不是，我都要抽不起了。」司機也不再勸，自個兒將煙別在耳朵後面，忽的一笑，問：「你是北大的？他們今天都去聽你講座的，你講什麼？」

楊銳點點頭，道：「講怎麼篩選新葯。」

「那我就不清楚了。」司機嘖嘖兩聲，道：「沒看出來，你年紀和我和_圖_書也就差不多，還能到瑞典給人講課。對了，我叫王闊。」

這位自說自話的王闊說完，又安慰道：「別想太多啊，咱們人在外國，知名度啥的都趕不上，來個明星也沒用不是。我先給你偵查一下，今天還有誰搞講座。」

司機點點頭，說「沒錯」，又將手裡的煙遞了過來，笑道：「外煙，嘗個？」

大使館的司機站在車下面抽煙，見到楊銳了，向他友好的打了個招呼，並沒有過多的表示。這年頭，能進外交部做翻譯是不容易，能進外交部當司機，還派到海外來，那都是有硬扎關係才能做到的事。當然，最多見的是領導臨退休了，給安排下來的位置。

中午時間，楊銳出到酒店門口，就見昨日的小車已經換成了大巴。

「嘿，你這麼說，還有點意思。」王闊也就是隨口一說，此時覺得楊銳有吹牛皮的意思，就不想和他說了，彈彈煙灰，道：「得，差不多要開車了，都上吧。」

「人齊了就開，把你們全送製藥廠。」司機回答了一句。

在標識和自主化管理和*圖*書方面，瑞典也是國際領先的水平，楊銳自己找到地方坐下休息，同時默看筆記，倒也輕鬆自在。

楊銳被他說的也有些心虛，轉瞬又無所謂了。

北歐的公司有點像是中國的國企，漂亮的大門和廠區是必不可少的，同樣會花費很多錢在花壇、空地等裝飾性產品上，不過，阿斯特拉可比國內的工廠有錢多了，做的也就格外好。

王闊也從駕駛室里跳下來，往前走了幾步，用半通不通的瑞典話，問：「今天是什麼節日嗎？你們在做什麼？」

「什麼？」

楊銳抬頭看看今天的場館，有點像是國內常見的禮堂，但是沒有那麼宏偉，而且有兩條長長的翼樓，有點像是後世產業園或者創意園用的辦公樓的構造。

「當然不好拿。」楊銳報以微笑。

不過，搞公關最不怕的就是俗了，好用就行。

接著，他問：「你說大家都是過去聽講座的？有誰組織的嗎？」

楊銳於是上了大巴車，和前排的幾名學者打了打招呼，就坐了下來。

「聽講座。」瑞典人冷淡而平靜的回答王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