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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原本就是給大家互相了解的機會。

「給我倒一杯再走，哎，這孩子，跑的忒快……」

弱一點的部門，哪怕只是央企一級，對學校依然很有影響力。

學術做的好，還不是要聽政府的話？

當然，若是電爹水爹這樣的強勢部門，科長有小辦公室也不奇怪。

距離畢業只有6個月了，學校雖然是包分配的，但能去什麼樣的單位，還是需要大家各自努力的。

他從小就在大院里長大，除了普通話有一點不標準之外，人情世故什麼的都是練的熟熟的。

厲害的，像是胥岸青這樣，提前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找到大單位實習，普通學生又到哪裡去找公平呢。

反正都有胥岸青這樣的小年輕打掃，不怕面積大到弄不幹凈。

更難得的是，胥岸青還能俯下身段來。

胥岸青哭笑不得，默默的念叨了兩句「兩個世界」，再低頭道：「我再去打點熱水。」

「說來與你有些關係呢。」王姐欣賞著自己的花，同時道：「是團委那邊發起的活動，教育部和科學院也都支持，暫定名是和_圖_書為世界級學者，創造世界級條件，簡稱，兩個世界。是呼籲給予諾貝爾獎獲得者，更好的條件，讓他留在國內，安心發展。」

當然，正式的實習單子是拿不到的，但是給學校和老師說一聲，直接去人家的單位里上班也是沒問題的。

胥岸青擦完了辦公室，也趕緊提著熱水瓶去開水房。

胥岸青回道：「您來的也比平時早啊。」

「今天要組織活動。」王姐道。

幹部年輕化和學歷化不是開玩笑的，專有名詞「直升機幹部」，通常就是給這些年輕人的。

最好的情況就是在大單位實習，然後被看中，直接向學校要人。若是雙方情投意合，學校通常都是不會反對的，越是大單位越是如此，譬如教育部向北大要人，或者省里的教育廳向地方高校要人，學校就是想反對也不敢反對的，人家都是你的直接管理部門。

先進市委積累經驗，再根據個人能力，或者上去市委做機關幹部，或者下去區縣主政一方。

「兩個世界？」胥岸青重複了一遍。

一位清和_圖_書閑的公務員，一定是個愛好生活的人。

包分配的大學的確要比後世爽多了，但要說公平，那就是開玩笑了。

看到胥岸青，眾人都是和善的笑一笑。

一番謙讓后，胥岸青又比別人早很多的接到了水，回到辦公室，先倒在臉盆里簡單的細細臉和手，再給自己泡上一杯茶，才見人進門。

這幾年，各單位多多少少都爭取了一些大學生，所謂的天之驕子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還願意每天早起幹活提熱水的，實在沒有幾個了。

胥岸青和煦的與周圍人微笑說話。

王姐點點頭，道：「你不知道，國外喜歡楊銳喜歡的都瘋掉了，聽說什麼名校都要招他去做教授，還是終身教授。」

胥岸青如今已經放棄了學術之路，做學術做的再好，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國家要做這個活動？」胥岸青難以置信的問。

所以，胥岸青最終還是走上了父母安排好的路子。

80年代的辦公條件簡陋，沒有做到N把手的，想要一個單獨的辦公室基本無望，包括處長在內，也都是和_圖_書在一個教室形狀的大辦公室里辦公的。

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身在市委，不就是給老百姓辦事的嗎？怎麼能給領導一個辦事不牢的印象呢。

反正就是一個互相了解，爭取拍馬的時間，有沒有實習單子，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太重要的事。

倒不是單位的氣氛真的如此和善，只是在當下的環境里，你今天不對著北大的學生笑，明天就可能要跪在北大的學生腿下哭了。

比如說，鬍子就必須是要有的。

胥岸青計劃著，再刮上兩個月左右，就將鬍鬚蓄起來。

胥岸青雖然是靠著父母才進入市委的，但他還是想憑能力，受到同事和領導們的認可的。

「是什麼事？」胥岸青對組織活動並不陌生，這是他們辦公室里的常項。

王姐道：「不算國家做的。本來是你們學校的幾個年輕人做的，後來團委覺得不錯，就給擴大了，咱們響應號召就行了。」

停了一下，王姐又笑了起來，道：「今天估計處長要安排人去電視台，你可以申請去，電視台最多漂亮的小姑娘了。」

這www.ｈｅtuｂｏok.cｏｍ.cｏm條路是很舒服的路，但在走的過程中，還是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

不過，究竟是哪個學生能去好單位接受了解，那就是權力的體現了。

每年畢業那麼多的學生，誰能管得著誰啊。

至於開水間里其他的年輕人，雖然免不了有大專和本科學歷的，但是和北大的一筆，就沒什麼優勢了。

胥岸青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心裏顫了一下，聽到最後，腿都顫了。

學校到單位路遠，騎自行車儀容不整，又不能坐小轎車，胥岸青就乖乖的坐公交車，每天起的還倍兒早。

總的來說，學校管分配的老師，並不會阻止學生與單位互相勾搭。

胥岸青一口氣買了兩盒刀片，早中晚三刮己唇，端的是比女人們塗口紅還用心。

走廊里，陸陸續續傳來盆盆罐罐的聲音。

這麼些天下來，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呦，小胥已經到了。今天又來這麼早。」王姐兜著一束花，認真的插在花瓶里。

這樣到了四五月份的時候，鬍鬚起碼就茂盛了，人也會看的老成一點，領導再見面的時候，估計也會滿和_圖_書意的點點頭吧。

「王姐來了。」胥岸青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領導要提拔的時候，就是為了激勵眾人，也得提拔這樣的大學生。

胥岸青用刮鬍刀，仔細的抹了一遍嘴唇四周，弄的清清爽爽了，再出門坐在公交車，前往市委所在。

招人進來就是幹活的，最好是能幹一輩子的，單位在聘用的時候，基本都是這樣想的。

而比央企還弱的單位，他們就是想要，也得有學生願意去啊。到了那個時候，反而是單位求著學校分配一個好點的學生給自己。

到了辦公室，胥岸青先是接了水，在地上撒了一圈，再用掃把細細的將碎屑和浮土清掉。緊接著，胥岸青又擰了抹布，開始從處長的桌子擦起。

擠在開水房裡的也都是年輕人，偶爾也有三十好幾歲的偽中年人。

如今可沒有什麼礦泉水純凈水之類的東西，開水房就是每個單位的標配，不光負責每天無數人的喝水問題，往往還要解決家屬區的生活用水和洗澡用水。否則，市場里可沒有相應的配置，不是在北上廣之類的大城市，沒有工作的人，連洗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