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很寧靜
第十五章
一周一次？和其他父母離異的小朋友相比，她是不是幸福了很多？
蓋上藥盒，擱在一邊，他思忖明天可能還要幫她上一次葯。
……
她也回吻他。
「會怕我嗎？」斂起對自己的怒意，他蹲下，問她。
硬生生，逼回眸底的水霧。
剛才，他一直站在房門口，一步也沒有辦法邁開。
他想殺了自已！
他開始吻她，他的吻像春風一般輕拂、像文火一樣溫柔。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她獃獃的搖頭，神情依然獃滯。
孩子真的很無辜，但是，他沒有辦法繼續去怨恨她，因為，她的愧疚已經令他生疼。
他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不是應該是和好嗎？為什麼最後成了分離？
他一直站在她身邊，無法出言制止。
他伸出手，稍稍放心地將全身赤|裸的她橫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輕放在床中央，為她捻上被子。
「還痛不痛？」他硬著聲音問。
他想了一下，點頭。
他們的分手，很平和。
剛才他對她做的一切，簡直夠禽獸。
很多人和事，擦肩而過了，帶不走的是回憶，但是留下的情感，已經變質彷彿無法穿透的遙遠距離，無力而徒勞的找不回最初的感覺。
軒軒比較懂事，知道纖弱的媽咪比爹地更需要他們，但是格格的想法不同，從小她就跟爹地親近，甚至說，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她愛爹地更甚於媽咪，所以，她不要再和爹地分開。
如果有人肯推他們一把，爹地和媽咪可能就會複合。
他們都有一種預感，今晚，是最後的溫存。
「我抱你，你會害怕嗎？」見她依然獃獃的搖頭。
他的神情很平靜很平靜，平靜到很像很像那個以前一心寵著她的齊夜蕭。
「爹地。」軒軒
ｈetｕbｏｏk.ｃoｍ•com默默地走近他，小小的身影仰視著高大的爹地。「別！」她憋紅著臉頰，抓住他的手指，制止著他。
她是他過往的歲月里唯一愛過的女人。
夜，很深、很靜。
他沉默不語，力度很輕，生怕弄疼她。
所以，他想送她走。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麼難解的答案。
她下意識的動作，出賣了她，方才他的行為，確實對她造成了傷害。
其實，在瘋狂的要她前的一瞬間，他有過那樣偏執的想法，這輩子他都不要放開她，即使痛苦，即使絕望，也要兩個人一起下地獄，彼此折磨至死方休。
他是齊夜簫。
微怔了一下，他沒有考慮太久，點頭，脫了外衣，躺上床的另一側，將她緊緊摟入懷裡。
他不明白，今天清晨分明很溫馨、他和格格甚至還為爹地從媽咪的房間里走出來，顯然昨天晚上是留宿了的事實，高興了半天。
「睡吧，別想這麼多。」他暗啞著嗓子，安慰她。
「乖，我一周去看你一次。」安撫女兒，他承諾。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害怕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將女兒抱還給一直僵凝在原地的她。
分手，是新的開始，還是永恆的分離？
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已經原諒了她。
現在的他們，好象過去一樣平靜，很難想象，半個小時前，這個房間里曾經上演過旖旎。
果然，格格開始面有豫色。
但是，看到她的傷口，他沒有辦法繼續這麼殘忍。
「對不起。」這聲遲到的道歉。
他，居然有股想留住她的衝動。
他的神情肅然、專註。
他原本以為，被他施暴后的她，會對著他連聲尖叫。
現在的他，心情波動不ｈttｐs://ｗwｗ.ｈeｔuｂｏｏk•com.ｃｏｍ定。一種莫名的情緒已經在兩人之間發酵，把他們扯入深不見底的深淵里……
邁開步伐，他正想離開，衣角卻被扯住。
安安靜靜的照他的安排，不反抗、不糾纏，也許，他對她的厭惡就會少一分了。
他無法原諒自已。
沒有歡喜，沒有反抗。
孩子的冤死，對求之不得的愛情壓抑已久的嫉妒，全部，在今夜爆發了。
還好，撕裂的不是很嚴重，不用上醫院。
只有格格一直哭著鬧騰著，希望跟著爹地。
怕是，從此以後，她對他會心生恐懼吧。
他不忍，她身上數不清的淤傷、彷彿控訴著他剛才瘋狂下的暴行。
窺視她私秘處紅腫、裂傷的傷口、他愕住了。
對不起，因為她的愚蠢，讓他失去了期盼很久的孩子。
但是，他知道，他已輕不是以前的他。
正是這疼愛的揉撫，和爹地方才望著媽咪複雜的眼神，軒軒有強烈的感覺，以前的爹地回來了。
她私處的裂傷、像一條皮鞭、鞭撻著他。
果然，他開口趕她走。
但是，他怕，如果她繼續留下來，他哪一天又會失控。
「如果爹地空閑，可不可以一周多見格格幾次？」小公主貪心的追加條件。
所以，今晚，他們只有彼此。
房門又被怒氣騰騰的推開了。
沒有一直橫隔在他們中間，以最美好存在著，永遠不敗的齊喬石，沒有需要他負起責任的簡·約瑟，甚至沒有那個無緣的孩子。
或者，忘記所有，重新開始？
她依然神情麻木的望著他，一聲不吭。
不會再充當無賴，糾纏他了，但是，至少在有限的時間里，她想分分秒秒和他一起。
把她的手輕柔的扯過來，環住自己。
現在www.hetubook.com.com的她，有什麼立場去糾纏他？
可能嗎？
「帶格格去收拾她的行李吧。」
但是他不准她閃躲，輕輕格開她的小手，將涼涼的藥膏，輕柔的均勻地塗抹在她羞人的傷口上。
為了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單單隻是為了他們，不行嗎？
他一直知道，她的身體需要很長的等待才能容納他的巨碩，為什麼他會失控成這樣？！
斂眉，黯然，他知道原因。
吻乾淨她的淚痕，他又吻吻她的小臉，突然，他好象知曉了她一切的想法。
啜了一下鼻子，「不許騙我。」
爹地甚至和他們一起用餐，一點也沒有排斥媽咪烹調的食物了。
為了這份溫暖的擁抱，也為了……
「喬翎，傷好了，你和孩子們都走吧。」突然，他平靜的開口。
同樣的溫柔，同樣的柔軟。
利用了一天時間，她最後一次，幫他清理了房子，更是整理好了自已的行李。
她靜靜的點了一下頭。
……
「是不是爹地要娶那個丑阿姨？格格不走！格格要留下來，格格答應爹地再也不欺負那個丑阿姨了！」格格哭得稀里嘩啦。
怕他？怎麼會……
「今晚，陪我一起睡，好嗎？」她黑色的眸里氤氳著寂寥。
而是他弄傷了她！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和軒軒是雙胞胎，誓死不分開嗎？還有，媽咪現在會做很多好吃的給你吃，跟著爹地只能吃泡麵，格格如果營養不良，很快，就沒有男生喜歡格格了。」他勸服著女兒，他知道女兒的所有弱點，包括有那麼一點點臭美。
但是她的淚珠掉得更厲害了，紛紛墜落，如流星一樣一顆顆撞痛他的心。
心底，一股愧疚，時刻拽著他，只想多疼她幾分。
從來，他就沒有真正傷害過她。
望著她牽著女兒的小手，纖弱寂寥的背影。
後天，就送她走吧。
「不要！格格要留下來！」女兒粘著他不放，眼淚、鼻涕擦了他一身。
……
他們都沒有想到，暴風雨後，他們會心平氣和的冷靜下來。
「爹地，就算只為了我們，也不行嗎？」軒軒懇求。
不管她的微許抗櫃，他強硬的掰開了她的大腿。
沾著藥膏，他掀開一點被子，將她身上青紫的地方均勻的塗上藥膏。
今夜的事，一次就夠了，他不想重蹈覆轍。
他真是瘋了，才會對她施暴！
他點頭。
她身體上的瘀傷全部被他上好葯，輕輕扳開她的大腿時，顯然，她僵了一下，下意識的，將大腿夾得死死的。
象她這種罪人，不是應該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他不想恨她，過去的歲月里，他從來沒有恨過她，即使以為她無情的拋棄他的孩子時，他也沒有仇視她。
他幫她蓋好被子。
十分鐘后。
大腦一直空白著，無法思考更多，但是。
為什麼他還要理睬她？
「睡吧。」語氣平平的交代。
眸底起了水霧，但是這一回，她沒有耍賴。
但是，他們都意外了。
所有一切他們橫越不來的溝鴻，在今夜，全部都拋掉，只在乎彼此。
夜色下的人，相依相偎，是幸福？還是不幸？
他臉部的線條僵硬，眼神複雜的望著，依然一件完整的衣服也沒套上，目光獃滯，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樣癱在地板上的女人。
兩個孩子也知道了他們的決定。
但是，又有什麼好堅持？從來，他就不是「喬石」，更不會是她的堅持。
但是，兩個孩子是她的支柱，所以，兩個孩子，他一個也不會留下來。
她這樣的神情，扯痛了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女兒的哭鬧，她束手無策。
他知道孩子的事不能全怪她，但是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念及她對「喬石」全心的信賴，他怕在偏激的折磨下，自己會失去理智下，又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她只是痛，覺得胸口痛到已經麻木……
她在害怕，害怕他的拒絕。
「好。」靜靜的，她點頭。
只是差那麼一步。
他低頭，揉揉兒子的頭頂。
格格終於妥協了。
「乖！爹地會常常去看你們。」他輕輕拭去女兒的眼淚。
該死的！
她小心翼翼的蹭著他的肩膀，手想環住他，又怯然的松下。
他終於知道那些血怎麼來了！根本不是她咬破的嘴唇上滴下來的。
其實，他非常想留下兩個孩子，沒有了兩個淘氣包，總覺得心空蕩蕩的。
就像他第一次強|暴她以後，足足兩年的時間，她都活在對他的恐懼和不安中。
明天，他會幫她找到很好的住處，會幫她安排最好的保護，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他自己。
她原本以為，發泄完以後的他，會就這樣揚長而去。
以前的他，一直找不到被愛的感覺，現在的他，一直找不回愛人的衝動。
她的回答，讓他有點意外，至少，他以為她會堅持一下。
只是，他再也不要傷害她，再也不願意互相折磨了。
他吻上她的眼斂，吻去她的眼淚。
不舍。
軒軒平靜點頭，表明跟媽味一起搬出去。
房間里溫情四溢，兩個人緊緊相擁而眠。
剛才他是怎麼了？！被強大的痛苦與絕望折磨的他，簡直失去了任何理智。
想說什麼？揚手，卻只抓住空氣。
況且，他了解她，知道她有多保守。如果他提議帶她去醫院檢查傷口的話，她一定會羞愧而亡。
神經里殘留的酒精已經徹底消散，剩下的，越想越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