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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說是個人了，就算是一條狗，它每天的行動都算是『改變人間界的命運』好吧？這真的能作為我的罪孽？」利茲不知道為何，越看這九天玄女越不爽……大約是因為她的表情跟邀月差不多？而且顏值還沒有邀月高，身材也不太行。

「冥頑不靈！」利茲口中的敷衍之意很清晰，但按照她死板的個性，還是將未完的話說完，「其二，殘害生靈，喪盡天良。」

沒有辦法，【遊戲玩家】的意志理論上就是【遊戲角色】的意志啊~~不可能會有衝突的。

放出——

利茲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你，假如不是偽君子，那就是個笨蛋。」

「……欸？」利茲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你大爺的，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啥壞事都沒幹過，你直接就給我一個『滔天罪孽』的帽子是不是太過分了啊？你還不如給我來一個『在野外隨地大小便』作為理由！」

「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天之果，亦必有昔日之因。此謂『天之道』，而非『救世之道』。」九天玄女眼中沒有半分憐憫。

自然，根據此前介紹過的「神界」的資料，她並不是如利茲調侃那般，下凡的目標就是和利茲搶怪、幹掉骨龍、拯救遊牧民啥的，她的目標是——

這一次九天玄女稍微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給出答案：「然也。」

「……何出和-圖-書此言？」

「……還有一個問題，」利茲總感覺心中的怒氣在慢慢積聚，「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活躍了數月，根據蝴蝶效應，所留下的變化相當巨大，你們神界打算如何處理？」

利茲自認為在這個世界的一切行動都可圈可點好不！……咳，看見龍葵沐浴時的身體那次不算，不可抗力……

【最強白虎，白虎王！】

「切……」不信邪地嘗試站起來的利茲，最終只能如同放棄一般停止行動，果不其然，身體上傳來的壓力與束縛感消失無蹤……當然，利茲的鬥志不是只有這個程度，他還有底牌沒亮出來呢，現在只是暫時不想亮。

「一力相抗，只會更加痛苦。」女神大人以利茲無法打斷的極速施展的術法是「縛咒」，看起來暫時並沒有擊殺利茲的意思。

「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靈往複六界之間，尋常病苦如是，天災人禍也如是。」九天玄女冷冷說道。

「唔！」剛耍完嘴皮子的利茲，被五六圈發著金光的符文包裹著，身上傳來巨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以劍支撐、單膝跪地。

原本就打算進行解釋的九天玄女清冷地說道：「其一，從域外而來，率意改變人間界的命運，逆天行事。」

利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龍葵發出驚呼……畢竟九天玄女這番話，清楚的表示了「天道之下姜國的命運」，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沒有閒情逸緻管龍葵，「作為外來者，我和圖書實在很難以理解什麼叫做【天道】……總之就是你們制定好劇本，人間不按著你們的劇本執行，就是有違天道？」

根據妲己提供的情報，利茲殺的人根本不存在復活的可能性，人家「魂飛魄散」都好歹有魂魄殘渣，他殺的人連殘渣都沒有。

這並非事後諸葛亮哦~~從他以低階仙術耗死了骨龍之後，還在不停服用超級難吃的回藍藥品可知，他是真的事前猜到可能會有程咬金殺出來，只不過……呵，也沒有辦法不是嗎？總不能發現有人窺視著自己，就第一時間停下戰鬥帶著龍葵撤退吧，慫也不能慫成這樣。

「神界定必讓世間重歸天道。」九天玄女也不含糊，坦率地說道。

「……」認為利茲這邊事情已了，九天玄女在空中轉過身子，朝向營地外還在不停磕頭乞求的遊牧民們。

「呵，我就勉強認可你這個說法吧，女神大人。」面對連自己的命運都交給所謂的天道的女人，利茲不想再說什麼，「那麼，我可以理解成，世間天災人禍，神界不僅不恤蒼生，還要礙我行俠仗義，這也是遵循天道？」

「好吧，這個鍋我背了……儘管，我不覺得自己有錯~~」假如可以選擇「將敵人送歸輪迴」與「徹底消滅敵人」，利茲大概還是會選擇後者~~

「什——！」

退一步而言，這個狀態下的他，由於處於「戰鬥狀態」而無法發動《快速旅行》能力逃跑，但「穿越」能力並沒有和*圖*書受到限制哦，他只要沉下心神花十多秒穿越就能逃生，女神大人定必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一次好像還真是利茲的鍋……

盤古大神所開的這片天地具有諸多「世界」，除了諸如幻瞑界、新仙界此類要不勢單力薄、要不剛被發現、要不誕生沒多久的小世界外，主要還是神、仙、妖、魔、人、鬼這《六界》。

九天玄女坦言回答：「凡人無識，只覺自己命如草芥，但天道有常，即便是神明，也只能依天命而行。」

「然也。」九天玄女眼中毫無波動。

「結合前面的對話，我覺得這話說得真有道理啊~~」救人的是「殘害生靈」，殺人的是「替天行道」，真的沒問題嗎？

彷彿已經認命。

「被汝殺害之人與妖，不復存在於六界輪迴之中，汝之存在會給此方世界帶來不可磨滅的破壞，不得繼續放任。」

既然存在著不同的世界，世界與世界間的跨越移動也是必然存在的課題。像魔尊重樓一般靠著非凡的力量想去哪就去哪的另說，一般而言六界間自有通道，例如神界與魔界的唯一通道就是《神魔之井》……當然，神界與人間界之間一樣有這種「通道」，神將飛蓬就是從那個通道被貶入凡間。

沒有理會利茲此前的調侃，也沒有理會利茲這個「大姐」的不尊重的稱呼，女神只是如同班主任一般嚴肅又死板地低頭看著利茲，似乎在好好打量著他，半晌后才開口說道www•hetuｂooｋ•ｃｏｍ•ｃom：「本座乃天帝駕下九天玄女，奉命相傳神界旨意。」

「域外邪魔！汝此番話，吾定必啟稟天帝。」

至於為什麼既不全力反抗又不逃跑？嘛，情報要是很重要的東西啦~~

「遠的不說，因為我幹掉了骨龍而倖存下來的人，你現在就會立刻動手送他們上路？」

「此乃汝等的因果，此乃天意。」沒有理會他們的求饒，甚至沒有進行應答，九天玄女手中升起一團金光。

「隨便~」利茲不再言語，低下頭來。

「——慢著？！這個世界的設定有『輪迴』的說法？！這麼說的話，你們神界的做法好像也能理解……」利茲一聽就懂了，這也是異世界中的常規設定的一種啦，雖然至今不曾碰到過，「糟糕，我這邊好像有問題……」

只不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現今這個位置無論再怎麼看，都不像是這條「通道」的出口……這位突然出現的，面貌冷清嚴肅猶如班主任、渾身散發著金光猶如燈泡的女子，正是從神界以非凡實力破開世界間的壁障、強行降臨人間界的高位女神。

「這種解釋有卵用啊，你只需要回答一句，」明明還是單膝跪地的姿勢，利茲卻還各種硬氣發話，「你們的【天道】，是否只適用於人間？」

「天帝有命，域外之人無端進入此方天地，犯下滔天罪孽，令其跟隨吾至天庭，于天帝面前接受盤問，隨後，承受天火焚身之罰，囚禁于天庭千年。」

「……」假如是正宗和圖書的修道者說這話，九天玄女肯定一頓怒斥，只不過利茲這個外來者……算了，「神界的職責是代天授命，維繫天地不墜。」

理所當然地，那群倖存的遊牧民驚聞此言，立刻不停磕頭悲泣、乞求饒命……還有龍葵，利茲說的是「遠的不說」，但配合九天玄女的回答，她很快就理解到同樣的命運會落到自己的國家身上。

對，女神大人的目標是利茲，正在做好人好事的我們的主角大人。

「什麼！」

「……犯下滔天大罪的真的是我嗎？」利茲嘲諷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好了，到此為止吧。這是我的罪孽的『其一』不是嗎？跟著下去吧。」

或許這小孩這一世沒有幹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但他上輩子、上幾輩子就難說了，在她看來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利茲抬起頭來，看向空中金光閃閃、絲帶無風自動的女人，「我就說，打到一半的時候，又出現了被窺視的感覺……大姐你誰啊？」

「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恆大者為【天道】。」九天玄女繼續解釋，「強續姜國女王的陽壽、延續姜國的氣運、加速《魔劍》的鑄造，以及一路上諸多行為所產生的後續結果，均有悖天道。」

「即便是那邊的小鬼頭，也一樣背負著因果？」利茲扭頭看向不遠處一條孩童的屍體，大約是被骨龍的帶有鬼界力量的術法所傷，死狀尤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