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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夏侯惇甚是無語又無奈地晃了晃大腦袋，扭頭而去。

「小二哥，你家公子是不是郡城裡，開衙設府的大老爺？你看他這出門在外，隨在軍中還帶著貼身丫鬟……」香嫂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疑問道。

「刀身太長，佩戴不方便，只能是騎兵專用刀。」黃炎笑著撇了他一眼。

「……」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著那位香嫂捧著一摞凈白的棉布，打外邊走了過來。

「小二，公子我看你像是身手不錯的樣子。」黃炎笑著轉了話題。

「回公子，這是紅袖夫人吩咐下來的，說是為公子備下的應用之物。」香嫂趕緊答道。

陳小二方才被黃炎的那一舉動驚了個魂飛魄散，這一刻又被這把刀的驚人表現給徹底震住了！

左右切開處，齊整整的，絕無拖泥帶水的半點痕迹！

「公子，鐵匠萬良已經把您的那把刀打造成了，還請公子驗看一番。」周倉恭敬的聲音裡帶著些許興奮。

「哦？公子我只當你身手較常人靈活了點兒，卻沒看出來還是個高手呢！」黃炎笑著說道，「行了，那把刀子你要喜歡的話，就留著吧。」

竟然給哥預備了這麼一大堆，爽膚廁紙！

話說那陳小二領了黃炎的法旨之後，便跑去軍需處那裡，以黃府二管家的身份，替香嫂取來被褥等一應生活所需。

「周倉，去把繳獲的那些刀劍槍矛加以篩選，不堪再用的全部拿去煉鐵！通知萬良，讓他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製出100套馬蹄鐵，然後再打造出100把這種戰刀！儘快！」黃炎果斷命令道，「和-圖-書元讓兄，把隨軍的鐵匠也全部派過去，給萬良做下手。還有，切記嚴守機密！」

「呃，是這個理兒！該鼓搗，必須鼓搗！」夏侯惇恍然大悟著下達命令去了。

「行！」夏侯惇重重點頭應道，隨後卻皺著腦門問了一句，「我說，老弟啊，你那個啥，馬蹄鐵看上去倒挺管用的，可某家不明白的是，那些匈奴人世世代代地，在馬背上混了都好幾百年了，他們為啥就沒鼓搗出這玩意兒來呢？」

「行！」夏侯惇應了一聲，剛要離去，突然又回過身來，不滿道，「我說老弟，你再有啥事兒能不能一次都說給咱，咱好一塊兒都給你辦齊了，你這左一回右一趟的，就算不累腿它也費鞋啊！」

「那行，我去跑腿兒費鞋，你來尋思這一攤子的爛事兒，行不？」黃炎一臉認真地看向夏侯惇。

「公子，小的想跟您討一個賞，就是這把拍髀（髀，大腿。拍髀，束扎在大腿上的匕首或短刀）。」陳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衣擺（漢時穿著，長袍短衣。長袍長至腳面，短衣短至膝上），摸出一把短刀來，然後哈腰躬身雙手呈上，「就是昨日那刺客所用的短刀。」

吃過午飯之後，黃炎本打算再哄著小丫頭來個甜蜜蜜的午睡，結果被門外周倉的一聲稟報給攪黃了。

「切！本將軍馬戰步戰無不精通，我看這把刀那就是專為俺量身定做的！」說著，也不待黃炎答應與否，夏侯惇直接一把將那利刃奪在手裡，咧著嘴叉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回老爺話，和圖書僕婦祖上都在山野林中討過活，年頭久了也就粗淺地曉得一些草藥方子。」香嫂站起身來，恭謹答道。

「我說，小老弟啊，你這刀看著倒是挺惹眼的，可就是長了點兒！」不知何時，夏侯惇跟陳小二都圍在了黃炎身邊，大堂門口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回公子，陳家莊的創建者，本是武帝朝時的一位陳姓將軍，以及他的數名老部下。陳家莊的老少爺們兒，幾百年來都慣於習武強身。而小二的祖上又是陳姓將軍的一分支，所以這技擊搏殺的身手還算說得過去。雖然沒有一身的蠻力，但應付三五名壯漢還是可以的。」陳小二又換上那一臉標誌性的媚笑，說道。

陳小二冷汗還未退去的時候，陡然覺得菊花驟緊——

我擦！

「起來說話，府上沒下跪磕頭的規矩。往後喊公子就行，老爺就免了。」黃炎盡量緩和了語氣，笑著說道，「香嫂是吧？看你對草藥醫理熟稔得很，可是祖傳的？」

「哦？給我用的？這一塊一塊的……」黃炎隨手拿起最上面那塊兒，半條毛巾大小的布來，細細看過之後，突然嘴角生生一抽——

陳小二則一臉警惕地盯在旁邊。

「公子，凌空裂布，普通的刀劍根本做不到！這刀，絕對稱得上神兵利器了！」周倉更是一臉的狂熱，兩眼緊盯住黃炎手裡的那把馬刀。

「去把軍中精通馬術的健壯士卒挑選出來，然後移交給周倉，再行擇優精選。你夏侯將軍的麾下如今已有戰馬82匹了，可騎兵卻只有55人，這事兒得抓緊。還有，所有的戰馬和*圖*書在未安裝馬蹄鐵之前，不得騎乘！」黃炎又是一臉鄭重地說道。

「我的個娘哎！」陳小二被香嫂那『丫鬟』二字嚇得差點咬掉舌頭，就差直接撲過去捂住香嫂的嘴巴了，「我說香嫂啊，在大戶人家裡，就得謹守人家的規矩！那位紅袖姑娘可不是什麼丫鬟，人家將來可是要做黃家大婦，府上女主的！這要是被公子給聽了去，非把咱倆都趕出門去不可！昨天我也就是好奇來著，跟我福叔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差點被我叔給打死！所以呢，在公子跟紅袖姑娘未成親之前，就稱呼紅袖姑娘好了！你可千萬千萬記牢實了，公子為人很隨和的，可就在這事兒上，對紅袖姑娘護得緊！千萬馬虎不得！還有啊，什麼你家公子，大老爺的，以後就得喊公子！」

隨後，那片布便被黃炎揚手扔向了半空，緊跟著一刀劈了下去！

黃炎一把扯住他衣衫的后襟，割下一塊布條來！

「好刀！好工藝！」翻看著手裡的那把馬刀，黃炎讚不絕口道。

「第一，他們幾百年來都沒出一個像先生我這般睿智之人！第二，人家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又不是亂石灘上，用得著馬蹄鐵么？第三，草原上的馬或許比人還多，就算是馬蹄子壞掉了，換一匹不就得了，用得著勞神費力地鼓搗這些玩意兒？第四，草原上的鐵器比馬匹稀罕得多，而在中原，馬匹卻比鐵器貴重得多，這就是馬蹄鐵必須鼓搗自我們之手的理由！」黃炎笑著解釋道。

「老爺……公子所中的蛇毒只是山上普通青鱗蛇的毒，毒性雖然猛了點兒，可和*圖*書問題不大，傷口抹上七葉花的汁液，再內服湯藥三天之後，就會盡數除去，只是傷口還要將養些日。」香嫂很專業地解釋道。

一把曲刃厚背的戰刀，通體烏青，寒芒凜凜！

「公子，刀身上的蛇毒已經被香嫂給清去了。」陳小二見黃炎面上並無不悅的神色，忙笑著回道，「公子，這把短刀的質料應該是鑌鐵精鋼，而且做工也出色。小的是想，日後隨在公子身邊，萬一再有意外，小的也可挺身護衛公子。要是總提溜著一把長刀的話，又不方便，所以，小的想討留這把短刀。而且，昨日小的沒有保護好公子，倘若日後小二再有護主不力的話，小二直接自裁謝罪！」

「僕婦見過老爺。」打老遠地見著黃炎了，香嫂忙不迭地上得前來，跪地請安道。

「嘿嘿，小先生啊。」剛才的『小老弟』，轉眼的工夫，便在夏侯惇嘴裏變成了小先生，「你把某家那把上古名劍給弄折了，俺也不計較了！不如，你把這把刀贈與某家，如何？」

「你手上拿得這是……」黃炎看著她手裡那一摞，裁剪得甚為齊整的細白棉布，疑問道。

紅袖妹紙，你真是太貼心了！

「僕婦當不得謝。」黃炎的一聲謝謝，倒讓香嫂甚感惶恐。

「哦哦哦。」香嫂忙不迭地點頭一一記下。

「這是馬刀，專為騎兵設計的。」黃炎淡淡地說道，隨後眼神一轉，又沖陳小二瞄了過去。

「香嫂，後半輩子你就安下心來，踏踏實實地待在黃府吧！公子可是極為善良之人，絕不會虧待咱這些當下人的！」陳小二一邊忙著幫香ｈetｕｂｏoｋ•ｃom•ｃom嫂收拾屋子，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隨後又小心地瞅了瞅門外，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啊，別看咱家公子一介書生文人，可在這軍中，公子的一句話比那位夏侯將軍的軍令還管用著哪！」

不會是又要拿俺開刀吧？

「小先生還有事兒？」終於等黃炎停下了腳步，夏侯惇這才上前問了一聲。

「什麼事？說。」黃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公子……」待夏侯大將軍離去之後，一直畏縮在旁的陳小二小心翼翼地挪了過來，像是有話要說。

看著黃炎眼中那一抹似曾相識的笑意，陳小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刀上可是淬了毒的，你可千萬別傷了自己。」黃炎並沒有伸手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說道，「你若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刃，回頭公子我讓鐵匠給你打制一把就成，幹嘛非要這把？」

「香嫂，公子所中的蛇毒，不打緊吧？會不會滲到體內，留下餘毒啥的？」陳小二適時地插了一句。

都說伴君如伴虎啊，你要是沒個堅韌的心理素質，沒幹翻過幾匹馬，那都不敢隨在這位神人的身邊啊——陳小二如是想。

「開！」伴著黃炎的一聲低喝，手帕大小的粗棉布，被毫無聲息地攔腰斬做兩塊！

「謝謝了。」黃炎由衷地感激道。

刀身輕轉，泛著青芒的刀身上，即劃過一抹驚魂奪魄的冷光，像是魔鬼眼中的一絲陰森獰笑。

「娘哎！這刀，竟然這般鋒利？當真是聞所未聞！」夏侯惇瞪大了眼睛，驚道。

待夏侯惇轉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黃炎仍在大堂前的廊檐下，來回踱著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