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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該彈點兒啥？

究竟是在夸人，還是損人呢？

「既然黃公子也是精通琴藝音律之俊才，那就請黃公子當場彈奏一曲，也讓老夫有所領教，如何？」也不知是老蔡看出了黃炎這廝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是確實想要有所期待，反正是當即一臉期待地看向黃炎。

「黃公子莫非不屑與蔡某切磋一二？」老蔡面色一冷，不悅道。

不過，隨著便被黃炎的另一番吹捧給吹了個雲消霧散。

「啊？這個，是白天，在後宅……」黃炎故意話說一半，然後偷眼看向小蔡琰，貌似二人深有殲情似的……

小蔡琰忙遵從父親的吩咐，將那把裹在布囊里的瑤琴取來，小心翼翼地架在客堂里一處茶几之上。

「等等！」黃炎話未說完，便被老蔡急急打住了，「你是如何得知小女閨字的？」

就連那小蔡琰也是面有嗔意——你這壞人！

「呵呵，哪裡哪裡，在蔡大家面前談論這些，黃炎當真是班門弄斧了。」黃炎面上更顯謙遜道。

就連那極具大家閨秀，氣質高貴冷艷的小蔡琰，也跟著眼冒星星，芳心顫顫不已……

「咳咳。」黃炎清清嗓子，又是一臉欽佩地說道，「蔡大家的書法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且又自成一體，世人稱作『飛白體』。可真是，妙有絕倫，動合神功啊！」

「哪裡哪裡。」黃炎萬般恭謹著笑道，「蔡大家在音律上的造詣，幾乎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蔡大家的《蔡氏五弄》，更是天籟之音，世間和圖書哪得幾回聞啊！」

黃炎靜下心來，在那瑤琴面前擺下一塊蒲團坐席，盤膝坐了上去。

「想不到，蔡大家既是琴藝大家，更是斫琴名家啊！」

而紅袖跟糜貞則是一臉的驚訝——想不到自家公子當真會彈琴鼓瑟，精通音律！

「呵呵，黃炎先是聞得蔡大家的盛名，然後才知道這把焦尾琴的存在。」黃炎帶著些許恭維道。

「呵呵，這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更何況是洛神這般天之驕女了……呵呵，同好之，同好……」黃炎老臉一紅，打著哈哈道，「不過，蔡大家的那首《翠鳥詩》，《初平詩》，還有那一句『青青河邊草，悠悠……綿綿思遠道』，卻也都是膾炙人口之佳作啊！」

眾人皆是面上微醺，心中沉醉。

「停停停！黃公子，你這也太過於誇張了吧？」蔡邕頗為自謙道。

好吧，老頭，這可是你逼我的哈！

「呵呵，像這等絕世佳作，黃炎自是熟記於心，當做陶冶情操之用。」話說完，黃炎不自覺地抬頭望了望天，就擔心當即一道驚雷劈下，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

下午的時候，黃炎再次蒸餾出一小罈子酒來，又讓韓福上街去買來幾條大鯉魚，晚飯的時候整了個四菜一湯，所有人也都喝了點兒酒。

「這，這些不過是蔡某隨手做出的詩詞小賦，黃小哥卻也熟記在心！當真令蔡某汗顏。」蔡邕一時被黃炎帶進了溝里，幾乎變作二人相互吹捧起來了。

「怎麼會呢！」黃炎瞪大和_圖_書了眼睛，煞是認真道，「這天下學子，人人皆知，蔡大家可是經史子集，無一不通，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啊！都說是，琴棋書畫，伯喈俱佳！這琴棋書畫，君子四藝，若能得一技之長便可為君子，而蔡大家可是無不精通啊！」

「呵呵，知音難覓，紅顏易老，豈不更值得珍惜？」黃炎笑著起身來到那焦尾琴前，搓手訕笑道，「這個，昭姬妹妹書香門第，耳濡目染，想必也是琴藝大家了吧？不知……」

黃府之中，如今可是新添了好幾張吃飯的嘴巴。

這廝一番謙謙君子，翩翩才子的驚人表現，倒真把蔡大家忽悠了個天也轉來地也轉。

好吧，看在昭姬妹妹的份兒上，就多給你戴幾頂高帽兒吧！

「你這，這也太言過其實了吧？」蔡邕目瞪口獃著聽完之後，當即苦笑搖頭。

「哦？莫非黃小哥也略有知曉蔡某這篇隨手辭賦？」得，一時興奮之餘，老蔡同志直接將黃炎升級為黃小哥了。

「哎，謙虛本是美德，而過於謙虛的話，可就是驕傲了哈！」黃炎一臉正色道，「蔡大家的那篇《述行賦》，其中思國憂，哀民疾之意，可稱得上是清流表率啊！」

「呵呵，黃小哥實在是抬舉過甚了！」一說到琴藝音律，蔡邕更是面有得意，鬍子捋得更頻了，「這瑤琴之音，也只有伯牙子期嘗得其中之意了！想不到，今日幸遇黃小哥，也算是老夫忘年知音了！」

那中年那文士卻是始終不言不語，只是面帶微笑，默默地關注hetubook.com.com著黃炎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飯後，香嫂把酒席撤去，韓福又端來茶水，黃炎便拉住想要回房的紅袖跟糜丫頭，陪蔡邕父女及那位文士，一同在客廳小坐片刻。

眾人心中正各有所思，耳邊卻是琴聲悠揚，樂音裊裊，恍若天籟之音，縈繞在漫天星空之中……

「呵呵，豈敢豈敢。」黃炎忙陪著笑臉，說道，「那，黃炎就獻醜一番，胡亂撥弄幾下了。」

琴的寬頭朝右，窄頭向左，細弦靠身，大弦靠外，琴軫（寬頭）懸空架在茶几上，像模像樣地擺放端正。

「咦？黃公子莫非也認得這把琴？」蔡邕深有疑惑道。

這一番舉動，卻讓蔡邕頻頻點頭，暗贊不已。

菜肴味美，酒香醇厚。

小看哥了不是？

好吧，哥好男不跟女斗，咱還是努力向龔一，李祥霆看齊吧……

「呵呵，蔡大家乃本朝盛名卓著的家，大書法家，大音樂家，大史學家……」黃炎掰著手指頭，神色幾近膜拜著數點起來。

「呵呵，這琴板的底、面，厚薄不同，所發出的音色自然也就不同。面底俱厚，木泛俱實（木，指按音，泛即泛音。彈奏之法），韻短聲焦。面底皆薄，木泛俱虛，其聲疾出，聲韻飄蕩……」黃炎倒是說得頭頭是道，更讓蔡大家瞠目結舌！

老蔡果然一眼瞪向自家女兒，小蔡琰驚慌著低了頭去，心中惱恨那壞人的惡作劇，卻是不敢出聲辯駁。

想想我會彈點兒啥……

「哦？難不成黃公子也知曉斫琴之道？」老和圖書蔡一時生氣，黃小哥又被打回黃公子了。

「呵呵，蔡大家，這便是您那把傳說中的『焦尾琴』吧？」那副瑤琴一亮相的時候，黃炎一眼便瞧見了琴尾處的那片焦痕，當下即笑著出聲問道。

而蔡大小姐更是美眸之中星光燦爛，緊張地絞弄著兩隻小手，心中愛慕之意盡露於色。

「呵呵，黃小哥博聞廣識，當真令老夫佩服至極！」蔡邕捋著鬍鬚，只顧笑不攏嘴。

「呵呵，這個，黃炎這等彈奏水準，在蔡大家面前，實在是拿不出手啊！」黃炎眨巴著眼睛，訕笑道。

糜家那小丫丫更不必說，差點兒就蹦蹦跳跳著上來給黃炎送花獻吻，以資鼓勵了……

也讓小蔡琰心下稍安，就怕黃炎一個自大自吹，原形畢露，惹惱了自家父親，也毀了偶像在自己心中的光輝形象……

「你，你不會是就記得這一句吧？」蔡邕一腦門子黑線。

奉上黃小哥的拿手之作——《梁祝》！

「不敢當不敢當！黃公子實在過譽了啊！」聖人也是順毛驢，更何況蔡邕了，當下即笑出了一臉褶子，連連擺手謙笑道，「不過是蔡某的幾位好友，抬舉之情罷了！實不敢當啊！」

哥的情操早在育紅班的時候，就化作滿身心的節操了，如今這節操更是碎成一地，灑向神州的五湖四海了……

「回蔡大家，是奴家的錯。」好在紅袖落落大方地，笑著替小蔡琰解了圍，「是奴家白日里與昭姬妹妹在房中說話的時候，被我家公子聽了去的。並非妹妹的過錯，還請蔡大家寬wｗw•ｈｅｔｕbｏｏk•ｃom.ｃoｍ宥。」

「妙，妙，妙啊！」老蔡拍掌贊道，「想不到黃小哥竟然當真通曉斫琴之道！實在是老夫眼拙，眼拙了！」

哥比不過「三衢才女」的浙派女琴家——徐曉英，還比不過蘇州吳門琴社的葉名佩么？

這波小插曲也就這樣結束了，蔡邕卻是一臉的薄怒。

「這，這陽春白雪跟紅顏有何關係？」蔡邕又是一臉苦笑。

黃炎嘴裏一溜，差點兒把青青河邊草那首小情歌唱了出來！

小蔡琰緊張，紅袖心中更是緊張萬分——自家公子可真是能耐啊，出去打個仗也能順路撿個重量級小美女回來……

我靠，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就連哥自己就要把晚飯翻上來了……

「呵呵，豈止是略有耳聞啊！」自己的輩分讓人升了一格，黃炎自然也是欣喜有餘，「黃炎雖不敢稱倒背如流，不過也聊記得其中一二。『想宓妃之靈光兮，神幽隱以潛翳』……」

然後再調了音高，試了音準，這才深吸一口氣，凝神，閉眼……

「哼！琴藝乃文雅之道，豈能胡亂來的？」蔡邕臉上寒意更甚。

「女兒，去取琴來。為父要彈上一曲，以謝黃公子款待之情。」藉著些許醉意，蔡邕笑著吩咐自家女兒道。

「呵呵，哪裡哪裡，高山流水覓知音，陽春白雪惜紅顏嘛！」黃炎信口胡謅道。

一會兒扯斷了琴弦，拍爛了琴板可不能賴我……

「呵呵，不想蔡某這區區微名，竟然會讓黃公子記掛心上。」蔡邕捋須笑道，不過那話中卻頗有對黃炎之前的無禮之舉，耿耿於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