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只羡鴛鴦不羡仙
說得再多，也只是徒費文筆而已，其實就倆字兒——賊漂亮啊……
愛不釋手你的美呀，
再者說，佛陀修的是無我，我都沒了，還要臉作甚……
格調高雅恬淡，音韻委婉流暢……
鄭老先生雖然身為儒學大家，又是初次聽得這般「天籟之音」，卻也極為中肯著頻頻點頭……
果不其然啊，老蔡同志見著自家閨女尚未出嫁便如此外向，不由得心中大為不悅，當即面色一沉，威嚴咳過兩聲后，吩咐道：「你且回去罷，為父另有話要說……」
三千青絲輕輕挽成一盤元寶髻，左右簪著兩支青靈玉釵，優雅而不失柔媚……
寧死也無憾……
想當初，司馬相如不也是用此招，勾搭上了卓文君的么？
莫等閑白了發才後悔……
君子六藝，琴操為上，但凡習琴之人哪個不曉得這典故來著？
像模像樣著試了音準，調了音高后，黃大先生便自彈自唱，為愛高歌一回……
雖然司馬公不以詞作著名，但這首詞卻是文句自然，意不晦澀，語不雕琢，真情流露的同時，更生動刻畫了一位舞姿翩躚，才貌兩佳的歌姬舞|女……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能得鄭老先生賞識，更是黃炎之幸！」當下，黃炎笑著相請道，「時已近午時，黃炎這就吩咐下去，即時備下美酒佳肴，就請諸位一道同飲，可好？」
同樣是李麗芬的一首經典之作，較之江山美人更為大氣奔放，又透著濃濃的逍遙洒脫之意……
董鄂妃也只有二字評語，嫵媚……
至於親愛的小蔡蔡，且不說這音律的悠揚婉轉，ｈtｔｐs://ｍ•ｈｅｔuｂｏok•ｃoｍ•ｃｏｍ歌詞更是極致熱烈地表達了歌者心中，對愛情無所顧忌的追求，以及對美人「愛不釋手」的憐惜……
「哈哈哈！」鄭老先生卻是朗聲笑道，「黃小哥果真為率性之人！能得黃小哥這般忘年之交，實為老朽之幸！」
你看遠山含笑水流長，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
「呵呵……」黃炎訕訕著笑了笑，回道，「生我者，父母也……生蔡小姐者，蔡大家是也……」
「這算的什麼艷曲？」黃炎不以為然著笑道，「聖人云，食、色，性也……男歡女愛，人之大倫……再說了，我追求自己的愛情，何錯之有？」
一曲終了，眾人卻仍徜徉沉醉在餘音裊裊中……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愛不釋手你的美呀，
「《平沙落雁》……」老同志嘴裏喃喃了兩遍后，又跟黃炎探討起其中詳細來，「倒也貼切得很……曲調平和清幽，像是在秋高氣爽的季節，河灘上風平沙靜，鴻雁起落從容……」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黃炎對鄭老先生倒還存有些許尊敬，當下也不做作推辭，信手撫琴，卻是一曲古典淡雅之作……
只是這妮子，一時的情迷意亂中，竟然口呼「妾身」一說……
「……」
「呵呵，如此最好，最好！老朽謝過了……」鄭老先生笑禮相謝。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話說，當蔡大小姐得了自家老父親的傳話，親自抱著焦尾琴，來到前院客廳的時候，那叫一個驚艷當場啊！
黃炎技驚四座，更一鳴驚人，hetubook.com.com琴音繚繞，歌聲蕩漾中，眾人無不拍手稱讚……
國色天香，任由糾纏，
「妾身只知道，鴻雁遠志，卻不曾曉得，竟是這般痴情……」聽得黃炎這一番解說，蔡大小姐當先眸中紅熱，目光中透著迷離又嚮往……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當然了，從人格上講，司馬公絕對當得起「溫良謙恭儉」，從成就上來說，更因為主修編纂了《資治通鑒》，而備受世人敬仰……
「黃小哥果真博學……」鄭老先生又是褒獎有加，笑著說道，「雖有鴻鵠之遠志，卻又不惜功名利祿，只求得美人相伴一生，這等洒脫豁達，當真羡煞世人……」
說罷，也不待蔡大小姐回應，徑直從她懷裡取過焦尾琴來，褪去琴囊，就著身邊的小茶几擺平放好，隨後，人也端端正正著盤膝而坐……
甚為謙恭有禮著，對自家老父親及鄭老先生行過禮之後，又向甄家兄弟先後折腰見禮，這才蓮步輕挪，輕輕閃在黃炎身後……
「哼！」未等黃炎開口回應，老蔡同志倒先替他作了答覆，「黃小哥必然又是，心有所感，曲由心生……這曲子也當是有感而發，信手彈來的吧？」
讓我抱得美人歸……
「你這壞人……」顧不得大庭廣眾，蔡大小姐急急走去黃炎身邊，羞不可耐著嬌嗔道，「怎可於他人面前，彈唱這等……艷曲……」
對老同志的撇嘴與不屑，黃炎卻是直接選擇了無視掉……
啊，讓我拱手河山討你歡，
沒辦法啊，儒家的入世思想，講究的是中庸、和雅、道德，反映在音律上便是wｗw.ｈetubｏｏｋ•cｏm.ｃoｍ對雅樂、德音的推崇，以及對俗樂霪聲的貶斥……
「呵呵……」倒是鄭老先生更為開明許多，笑著過來打了圓場，「黃小哥也當為率性豁達之人，敢愛敢恨，捨得功名利祿，換得美人相伴……只是不知道，可另有古曲彈得？」
見著黃大先生只是衝著自己出神發獃犯花痴，蔡大小姐嬌羞之餘，不由得心下一陣慌跳，卻又伴著一絲絲小得意……
俗話說，要想緣分深，屁股後面跟，不想緣分淺，就得不要臉……
老同志的封建家長主義，倒讓黃炎極為不爽……
「鴻雁可是『仁義禮智信』，五常俱全的靈物……」黃炎笑著為眾人解釋道，「雁群中彼此和諧友愛，青壯者絕不會將老弱病殘者棄之不顧……而大雁更是重情，雁群中極少有著單數的存在……無論雌雄，只要一方不幸死去，那麼，另一隻也絕不苟活……」
人家大小喬之美，也不過倆字兒，國色……
隨後，黃炎便喚來狗腿兒小二，即刻安排酒菜飯食，午間大宴賓朋！
虛偽！
面如皎月，眸似春|水，唇無朱而赤，眉不畫而翠……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順便又讓小二去對門，將自己門下那位半天沒見著人影兒的小賈同學，一塊兒喊過來……
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
為了不錯過跟小蔡蔡的這段跨越時空之戀，黃炎索性繼續沒臉沒皮著忽悠道：「都說是，情由心生，曲為抒情……黃炎雖然粗通音律，卻也有感於佳人恩重，聊作得一首曲子，蔡小姐可有興聽上一聽？」
餘音散盡許久之後，蔡大小姐這才從歌聲和_圖_書的沉醉中醒轉過來，嬌嫩的雙頰上卻又突然紅霞亂舞……
甄家兄弟算是黃炎的粉絲吧，「黃粉」自然是即時掌聲送上……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
「哼！」老蔡同志卻是當即威嚴反對道，「靡靡之音！當真是有辱斯文……」
不理會這廝的嬉皮笑臉，老同志惱著臉又問一句：「曲譜沒有，總不能連個名字也沒有吧？」
「呵呵，蔡小姐果真博學多識……」黃炎笑著打斷道，只是他這一句做作的恭維話兒，卻又惹來老同志一陣不喜……
黃炎甚為直白的說辭，卻惹得小蔡蔡面上紅雲更濃一分……
二人更私奔而去，後人卻對其敢愛敢恨，而津津樂道……
萬眾齊聲高歌千古傳……
「好曲……音律柔和寧靜，意境深遠恬靜……實屬天籟啊……」鄭老先生低聲呢喃了一句后，又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意，急聲問道，「黃小哥可有曲譜？」
那怕人生短……
美得無處藏……
看則道貌岸然，實則男盜女倡……
妹兒啊，這個時候，你不去陪在令尊大人身邊，反倒杵在我身後干哈？
黃炎的突然之舉，眾人皆為一怔，蔡大小姐更是一時愕然，隨即又忙定下心神來，輕聲回道：「小女子才疏學淺，只是粗通音律而已，先生過譽了……聞弦歌而知雅意，說的應是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或巍巍高山，或湯湯流水，彼此皆能意通神會……」
話到此，鄭老先生又笑著接了過去：「黃小哥此曲，可是借鴻雁之遠志，抒隱士之胸懷？」
何等有幸配成雙……
「先生……」小二得了吩咐后，卻是腳下未和-圖-書動，恭聲回復道，「賈先生身體不適……今日一早便卧病在床……」
聽得父親大人吩咐，小蔡蔡卻是不敢有違，微一折腰施禮后，剛要動身離去，卻被黃炎笑著拉住了胳膊。
「呵呵……」黃炎笑了笑，回道，「隱士談不上，只是喜歡大雁的重情重義罷了……」
「蔡小姐系出名門，更精通音律，當曉得『聞弦歌而知雅意』之故吧？」
蔡大小姐此刻的表現，雖然嫻淑又乖巧，黃炎心中卻是哭笑不得……
身邊的小蔡蔡，亦是一臉茫然地看向黃炎……
這是北宋大家司馬公作下的一首《西江月》，就是以砸缸而聞名於世的阿光……
「呵呵……」黃炎淡然一笑道，「鄭老先生謬讚了……話說這，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惜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羡鴛鴦不羡仙……」
假道學，偽君子……
「……」
以至於司馬公在曲終人散的時候，仍在對她戀戀不捨，恍惚悵然……
黃炎對此卻是滿心的鄙夷與鄙視！
身著絳紫色雲紋金蝶千水裙，外罩一襲碧霞綠煙輕紗，凸顯得身姿分外妖嬈，蓮步愈見婀娜……
生生世世，海枯石爛……
「這情義二字，跟鴻雁又有何干係？」蔡大家甚為不解著問道。
「呃……曲子名為，《平沙落雁》……」黃炎本想再跟老同志貧上一會兒的，卻見著身邊的小蔡蔡一臉的嗔意，趕緊認真答覆道。
再配以古琴拙樸的音色，厚重的音域，又是黃大先生傾情奉獻，當為一曲絕唱了……
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你情我願，你來我往，
清新雋永中，卻又滿含著淡泊悠然的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