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紂王看著他，並未有任何的勸慰。

「我知道，你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她施施然地，便進了公司大門。

那是他第一次大哭。

也許，他認為所有人為他的犧牲都是天經地義的。

金銀子哈哈大笑：「好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車裡空調開得很足，他忽然覺得就像冬天似的。

「他已經算計了我們這麼久，總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而且，這是我們的保命符。小吳，這幾百億，現在起，貨真價實是你的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從商朝到現代，三千多年歷史，但是，人類的本質沒有進步——邪惡的人，甚至更邪惡了。

「為什麼？」

吳所謂還是死死抱著頭。

吳所謂顫抖的雙手捏不住，塑料袋掉在地上。

他也不去撿，顫聲道：「我也想狠……可是，我沒辦法……受德，我真的沒有辦法……現在我才明白，我們就算掙了點錢，還是小人物……我們沒有勢力，不像金無望m.ｈｅｔｕbｏoｋ•com•ｃｏm這種惡棍……他們不但有錢，還有勢力，所以，才能百無禁忌地作惡……」

他忽然頭埋在膝蓋上，無聲無息地哭起來。

「他們狠，你只能比他們更狠！」

可是，自己和吳所謂，一直充當他倆的棋子？

紂王搖頭。

「受德，我有時候很難理解你。」

「我來到現代也有兩三年了吧？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一直在觀察，或者說，如何安分守己的做一個好人，遵循這個社會的道德，法律，可是，我發現，在某些人面前，這一套，根本沒有作用！」

「哦？」

紂王淡淡的：「哪怕他殺一萬人，這股份也不能給他了。」

金銀子顯然並不太在乎這事兒，就好像吳所謂的父親會不會被大卸八塊都不是什麼問題。

紂王淡淡的：「我只關心小吳的父親是否安全！」

金銀子笑了。

她長腿時髦，一身職業裝，十分幹練。

如果拿不到授權書，很可能和_圖_書，明天吳所謂真的會看到他父親的大腿。

金銀子吐出一口煙圈，十分悠閑地長嘆一聲：「唉，我不是不幫忙，實在是金無望這個畜生，真的太難對付了。他簡直就是無孔不入，輕易，我也奈何不了他，還被他逼得躲藏了這麼久都不敢見天日，但凡有一點辦法，我早就收拾他了，受德，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苦衷……」

紂王非常清楚，這老賊這漫長的一聲，不知犧牲過多少人，踩著多少人的屍骨登上榮華富貴的高峰，豈會在乎一個小人物的生死？

一輛極其奢華的勞斯萊斯停在門口，幾名保安小跑步上去，開車門，一個女人，女王似的下車。

她身後，一隊保鏢。

紂王和楊姐交換了一下眼神，開車走了。

吳所謂死死抱著頭，一籌莫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比那兩個人渣更惡。

紂王的聲音冷靜得幾乎冷酷：「金無望篤定你是個孝子，所以，拿你父親的命來賭。事實上和圖書，你真要是給了他股份，他還是會殺了你父親。就算金無望不殺，可金銀子也會殺你，連帶你的父親，橫豎都是一死！兩害取其輕，交出股權死兩人，不交出死一人，你說怎麼取捨？」

「受德，別衝動，我不會害你們。你應該清楚，我的敵人不是你們。」

吳所謂更是茫然：「你說真的？這股份真的不再給金銀子了？」

母親已經衝上來，一把抱住他，淚如雨下：「兒子，你可千萬別衝動，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啊……」

吳所謂驚呆了。

楊姐也不勝唏噓：「小吳你別急，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想到的。」

吳所謂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那是吳所謂父親的斷指。

他只是徑直把車子開到了酒店。

金銀子在這神仙府邸，無比快活。養精蓄銳，很快就要跟他的孫子徹底決戰。

兩個人都坐在車上。

剛在大廈門口停下，電話響了。

「難道不關心自己坐牢的事情？」

吳所謂www.hetubook.com.com更是茫然：「難道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被他們害死？」

居然是大小姐金婷婷。

那種驚懼，毫不掩飾。

「這不重要。」

吳所謂抬頭，看到自己的母親和楊姐。

「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這是一個比誰更惡的世界！對付金銀子金無望這種人，你只能比他們更惡……等你順利操縱那幾百億了，再一個個收拾他們。」

金銀子關切地問：「馬上就要開庭了，我卻聽說歐陽律師出了車禍，你找到新的律師了嗎？」

「我並沒打算要找你！」

「你知道就好。」

紂王伸手撿起塑料袋，看著那一截小手指，看得非常仔細。

紂王拿起手機，金銀子笑眯眯的：「受德，你不用來找我了……」

「他和金無望的決鬥，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他根本沒有辦法。

「可是，我父親怎麼辦……」

金無望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底線。

「你不理解也沒關係。但是，你要知道，小吳的父親要出事和*圖*書了，那大家都會完蛋。」

橫豎都是一死，就只能不給了！

「看好你的股份！無論如何也不讓金銀子拿走。」

彼時，殘陽黃昏，吳所謂膽戰心驚地看著夕陽，喃喃自語：「今晚，金無望會不會真的砍斷我父親的一條腿？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起來，打開快遞箱子，看到的是一條人腿……我大學畢業后，還從來沒有孝順過我爸，卻連累他……」

空中花園，鮮花盛開，滿牆壁的玫瑰，氤氳的水霧，真如人間仙境。

好半晌，吳所謂才問：「金婷婷怎麼敢公然出來活動了？她不怕金無望了？」

他甚至悲哀地預感到，自己壓根沒有任何還手的壓力。

車子，迅速開走，一直開到小區門口才停下。

古董級的茶具，珍稀特等龍井，金銀子手裡拿著一根雪茄，紳士派頭十足：「受德，來一支嗎？」

他一怔，「媽，你怎麼在這裏？」

車頭掉轉，紂王把車子開得很快。

紂王非常平靜：「所以，我們再去找金銀子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