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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引？」

他做了一個手勢：「只要保住了靈魂，在適當的條件下，隨便換一個肉體，那人便是一個完整之人。而我這些年所從事的醫學研究，無非就是成功地解決了將一些人的靈魂轉移到更有需要的人身上……」

金銀子笑道：「你就別擔心什麼萬一了！萬一失敗了，你的那支忠實的隨扈，會把我徹底撕成碎片！」

這也令他自己心裏感覺平靜了一點。

「恭喜，恭喜！」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知道，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庸庸碌碌活著，他們根本沒有目標，沒有理想，對社會的進展也沒有任何貢獻，只是按部就班，慣性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然後，幾十年後死去……」

CC注意到，頭頂的星光月光，統統都不見了。

「因為這世界上，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做到這一套。」

「對！人類絕對是有靈魂的。只是，靈魂深不可測，現有條件下無可琢磨，也無可依附，所以，才造成了https://m.hetubook.com.com肉體一旦覆滅，靈魂便徹底散逸……所以，借命的關鍵，便是靈魂的凝聚，因為，人類歸根結底是靠靈魂存活，而不是肉體！肉體可以實時更新，但靈魂就不行了，靈魂一旦散逸，人就宣告死亡。這麼說吧……」

「對！不用最多不能穩固，但是，絕對不可能死掉！」

CC緩緩地：「我一直怕那十七個小孩纏繞我，說真的，在決定進行這項治療之前，我曾經非常猶豫，昨天晚上，我甚至夢見一大堆小鬼圍著我嚎叫哭泣，最後一個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追咬我……」

明明是陰曆十五，可是，天上漆黑一團，放眼望去，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一塊小小的光亮之地。

「萬一出現意外結果會如何？」

金銀子不慌不忙：「想必閣下應該知道，我有一間全亞洲最頂尖級的秘密醫學研究所。我曾經用了長達六十年的時間來專門研究人類的靈魂……」

「因ｈttps://ｗww.hｅtubｏｏｋ.cｏｍ•cｏm為前兩次已經成功，就排除了所有的萬一。畢竟，這最後的一次也是最輕鬆的一次。這麼說吧，就好比一個人得了肺炎去輸液，前面七天已經好了，第八天只是用點葯穩固一下。」

「……」

而且是偉大的醫術。

「金先生真認為這是醫術？」

「研究的結果呢？」

一個不惜逆天改命之人，憑藉的自然是他手裡所擁有的巨大的財富和權利——儘管他把金銀子當做鬼神似的，但是，內心深處，也不無忌憚。此時，忽然想起自己那支無往不利的隨扈，才略略安心：至少，金銀子還不敢在這樣的一支隨扈軍面前弄鬼。

「只等丑時一過，你便會真正健步如飛，十年或者更長時間內，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CC沒有做聲，也不知道是覺得他言之有理還是相反。

「不！不會有任何意外。」

金銀子嘆道：「我就沒有這個福氣了。」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和-圖-書著那些紅衣童子。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他再問：「會有意外嗎？」

他固執：「我是說，萬一！凡事都可能有個萬一！萬一失敗了，我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因為前兩次只是奠基，讓你自身體內培本固元，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借命。也就是從現在起，他們的生命力才是徹底轉移到你身上了……」

「你沒有任何傳人？」

CC卻駭然地看著那些歡跳的童子：「為什麼前兩次他們沒有跳起來？」

CC也笑起來。

「喜從何來？」

這話，真是令他如釋重負。

金銀子很耐心：「閣下就不必介懷了，更無須背負什麼心理負擔。諾，你把他們當做一種藥引就好了。」

CC慢慢地：「會有意外嗎？」

這問題，他已經問過金銀子好幾次了，此時又問，很顯然，是他已經無法克制內心越來越強烈的恐懼。不知怎地，他有一種本能的不祥之情，彷彿今夜之後，自己縱然不死，也會有什麼可怕的wｗw•hｅｔubook•ｃom•com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隨著他的話音，童子身上的丹砂層層脫落，血一樣紅的衣服片片飄零，那些封印了他們可憐的小靈魂的魔法，正在將他們體內全部的陰氣拉扯出來，以至於金銀子縱然在談笑風生，周圍的寒意也越來越濃。

金銀子很好奇：「夢的結果是什麼？」

「……」

「意思是，第八天的葯不用也可？」

金銀子搖頭：「閣下這樣的人哪能借屍還魂？是讓魂為你所用……」

「我用了一種最精密的高清晰儀器診斷顯示，在能量守恆，所有條件都處於真空的狀態之下，人剛一停止呼吸，身體便會輕幾毫克……」

「為何？」

從一開始，便冠以醫術之名！

那十七個童子跳的更加活潑，但CC的恐懼之情也越來越嚴重。

「不，不是！」

「對！大紅屬陰，丹砂則是至陰。但凡拘魂，必用丹砂！」

CC等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夢見他們把我咬成了一堆白骨！」

CC看了看那一堆丹砂塗抹的小孩：「塗hetubook.com.com抹丹砂便會為了禁閉他們的靈魂？」

CC非常滿意，可是，他忽然又問：「你如此長壽，是不是一直為自己續命的緣故？」

「這輕的幾毫克便是靈魂？」

「所以，一早醒來，我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這麼做。或者說，事到中途，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對，就是藥引！！！」

「沒有萬一！」

這些年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自認無論什麼可怕的事情都經歷過了，但是，面對這一切，忽然覺得自己渺小得可憐。

金銀子哈哈大笑：「夢境便是夢境！閣下可知，夢境和現實總是相反的？既然閣下做了這樣的夢，便預兆今晚借命，必定成功！」

「這種事情無法收徒弟。而且，一般人也根本無法領悟，它需要的是施法者自身體內的元氣。實不相瞞，在我漫長的一生中，從未再遇到如此筋骨之人，所以，在我之後，也許這套偉大的醫術會就此斷絕人間。」

CC再次注意到，他將這套可怕的把戲稱為「醫術」。

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