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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之際，服務員又端上來一盤炸酥肉。

雍正悻悻地：「這菜太辣了，看著一點胃口也沒有。而且，你不覺得這油很不正常嗎？絕壁是泔水油……告訴你吧小吳，我去做傳銷的時候，沒地方可去，流浪的幾天不是到處瞎混嗎？我曾經路過一條蒼蠅館子街道，那條街還號稱美食一條街。我親眼見到各家各戶都把臊水油倒在下面的溝渠里，然後呢，每天都有人在這溝渠里把那些油舀上來，有良心的呢，放點明礬澄清一下，沒有良心的呢，就拿個過濾網把殘渣過濾一下，然後，轉手又超級低價賣給這些小館子。我保准，你現在吃的水煮肉片便是用的這種油……」

吳所謂也笑起來。

吳所謂瞪了服務員一眼，那服務員趕緊走開了。

吳所謂不為所動，繼續大吃大喝。

他拿起筷子，立即開吃。

正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雍正還要掙扎，吳所謂厲聲道：「老四，你他娘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吃，你還是一個皇ｈｔｔps://m•he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帝，天天講吃講穿有意思嗎？咱能別這麼LOW嗎？」

吳所謂已經吃飽喝足，見雍正一直在旁邊干坐著，甚至喝幾口茶水也嫌棄杯子臟。他問：「老四，你真不吃？」

雍正見他又開始津津有味地吃炸酥肉，很是好奇：「小吳，你他娘的真的一點也不怕臟？剛剛這頭髮，我打賭是廚師的，他絕壁一直抓他的大油皮腦袋，抓啊抓啊，抓得滿手油露露的頭屑，然後，又去炒菜，我呸，真的好噁心，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

雍正：「……」

「不信……」

他看了看手裡的酥肉：「我不知道出國之後，以後還能不能吃到這種炸酥肉……」

雍正不以為然：「你父母不是都在澳洲等你嗎？你一去，他們便可以炸酥肉給你吃了。你該不會說，現代這麼方便的物流，澳洲買不到炸酥肉的調料什麼的吧？」

吳所謂一把拖住他：「如果你不滿意這裏，我還有更好的地方，保證讓你吃飽喝和_圖_書足。」

雍正冷冷地：「人窮的時候，吃什麼東西都好吃。」

這時候，吳所謂正好從水煮肉片里夾出一根頭髮。

他徒手拿起一塊酥肉，嘆道：「我十一二歲那年，家裡出了一點事情。好像是我爸為一個老家的親戚做擔保，親戚跑了，銀行要我家幫著還錢。那時候，20萬債是個很大的數目，所以家裡經濟非常緊張，我父母每個月的工資除了留一點點基本的生活費，全部用於還債了。久而久之，連肉都吃不起了。於是，我爸就每周六買一次肥肉，用來炸成酥肉。那時候，我每天都很期待周六的晚上，因為，我覺得炸酥肉實在是太美味了。真的，我爸炸的酥肉，香酥脆甜，味道全世界第一。肥肉真稱得上入口化渣，自我長大后，再也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酥肉……」

「……」

雍正憤憤地：「早知道你請我吃這種蒼蠅館子，打死我也不來。」

服務員：「……」

「我可聽說了，現在商紂王全國各地奔波演講，一路都有這個楊和-圖-書小姐跟著。楊小姐可差點成了他的代言人了。哈哈哈，楊姐，楊小姐，商紂王註定和姓楊的女人有緣分啊。我敢打賭，楊小姐絕對是看上商紂王了，不然她何苦跟在商紂王屁股後面瞎轉悠？」

吳所謂若無其事講了幾句，掛了。

服務員慌了，急忙道：「這是豬毛，真的，這真的是豬毛。不信你看嘛，這長度也是野豬才有的，你們要知道，我們這個店裡用的全部是野豬肉，只有野豬才是黑毛……真的，絕對是野豬，正宗的野豬……」

「所幸我父親非常的勤奮，那時候，同時在外做了好幾份兼職，全年無休，這樣不到兩年，外債就全部還清了，日子就非常好了。你猜，還完債后，我父親族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雍正冷笑一聲：「我可沒心思陪你出去浪蕩了，實不相瞞，小吳，我餓得很，我馬上要另找地方吃飯了。」

「去哪裡？」

他嘆道：「那時候，每次炸好了酥肉，我爸就不吃，我很奇怪，問他為什麼，他說他不能吃肥肉，吃hｔtｐs://wwｗ.hetｕｂｏoｋ.ｃom•coｍ了肥肉膽固醇高什麼的，反正是嘗也不嘗，只讓我和我媽吃。我媽也說自己不愛吃，於是，一大盤酥肉，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吃，往往一頓吃不完，第二天繼續吃。這樣，我就能連續兩天吃肉，便覺得非常高興……後來我才明白，他倆根本就不是不愛吃肉，而是怕吃了我就沒了，所以，全部讓給我吃……」

「當然是一個好地方了。」

「趕緊去炸一大盆酥肉，吃個痛痛快快？」

「……」

吳所謂冷冷地：「你才是野豬！這是我自己的頭髮掉進去了！」

「既然不吃就走吧。」

「……」

不知怎地，吳所謂只是長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雍正繪聲繪色：「更奇葩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小吳，我曾經見過一家館子里的廚師，每次去大便之後也不洗手，直接回來就拿手抓菜炒菜，然後呢，有些服務員見客人點的菜好點，很不爽，端出去的時候，一口濃痰就吐在上面，用手攪拌攪拌，客人還吃得可歡樂了……」

雍正眼尖，大叫：「哇，和*圖*書老闆，你快看，你們這是什麼菜？簡直太髒了，這麼長的一根頭髮，真是太那啥了……我就說不幹凈吧，現在是頭髮，裏面指不定還有指甲或者別的什麼噁心東西……」

「我父親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為任何人做擔保。也提醒我，無論如何，無論何時，也不許為任何人擔保。」

「切！還完債后，我父親第一件事便是拿起聖經，翻到一頁念給我聽：不要與人擊掌，不要為欠債的作保，你若沒有什麼償還，何必使人奪去你睡卧的床呢？」

吳所謂不以為然：「看上了不也挺好的嗎？」

雍正：「……」

雍正哈哈大笑。

雍正竄上去：「商紂王打來的？」

雍正不懷好意地笑了：「什麼意思？小吳，你拒絕和商紂王吃飯，反而拉著我？這怎麼顯得有點奇怪？難道你和商紂王翻臉了？還是商紂王背棄你，和楊小姐好上了？」

吳所謂悠悠然地：「米其林餐廳的廚師也可能摳了痔瘡后不洗手，繼續做菜……」

雍正哈哈大笑：「這可真算是兩年沒吃酥肉買來的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