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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所謂的養蠱型社會，但凡上位者，其兇殘程度更勝老上司。

……

保姆車徑直駛到分岔路口，受德要下車，楊小姐再次道：「受德，一起吃個晚飯吧。」

「所以，這次出版社才有信心，第一次印刷便直接是一千萬冊！」

大家聽得還有下一次的演講，歡呼雀躍。

所有人都看出，這樣的社會是沒有前途的，可奇怪的是，五千年來，大家一直在重複這個歷史，而沒有人執意改變這樣的現狀。

「這個數字，真的是前無古人了吧？」

「原來是小林博士，失敬失敬。」

而洪秀全也好不到哪裡去，其兇殘歹毒，罄竹難書。

楊小姐察言觀色，安慰他：「怎麼，受德，是不是因為那個問題，心情很不好？」

小林一笑，坐下去。

出門的時候，受德走得很慢。

「我可以肯定，今後30年之內，都無人能打破湯丁的這個銷售數目……」

「說到上億的銷量，上次我看了看《我在商朝的日子》系列書目，內地版本加上繁和*圖*書體版本以及英文以及世界上各地的版本，總銷量已經高達近兩億冊了，號稱世界上第一暢銷書了……」

當然，他一直就是一個沉默之人，除了演講大會之上，其他時候，很難開口，除非你問他。

台下，掌聲如雷。

受德一怔，這才想起，這事情助理已經提醒了好幾次了。

可是，對於這個問題，他卻一時無法回答。

他頓了頓，才道：「沒錯，古往今來，大多數人都是靠霸道吃飯，也就是小林同學口中的養蠱型社會，廝殺到最後，勝者為王，他們理解為，只要我有武器有拳頭，我便可以為所欲為！可事實上，事情並不是這樣。如果單單靠武器和拳頭就可以獨霸天下的話，那麼我們現在不應該叫中國，而應該叫『秦朝』……」

「但是，我實在是太喜歡你的小說了，所以，聽說你來演講，我便無論如何要來看看。這麼說吧，許多網路小說，尤其是男作者寫的小說，往往就是屌絲逆襲，然後變本和_圖_書加厲的兇殘，他們提倡由弱變強之後，隨時可以殺滅敵手全家，讀者也跟著大聲叫好。這便是所謂的養蠱型社會價值觀。可是，你的小說不同，你的小說里有一種我特別喜歡的正能量——人性！對，就是人性！講究無論在何時，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人性都要保持第一位，而絕不能泯滅人性。我覺得，這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作家所為，這樣的價值觀，也是我們最最需要的……」

受德環顧全場，但見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都那麼青春洋溢，他們時而交頭接耳，時而望著自己，好像都在認真思考剛剛小林博士提出來的問題。

而張獻忠就不用說了，為害一方，幾乎將整個四川人民全部殺絕，導致天府之國從以前的幾百萬人口，到最後只剩下幾萬人，猛虎大白天可以在民宅房頂跑來跑去，最後，清政府不得不採取「湖廣填四川」。

受德微微一笑：「這位同學，你是學什麼的？」

黃巢因為落榜，覺得社會不公，我花和-圖-書開后百花殺，揭竿而起，一舉殺掉了唐朝人民八百萬。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飯局，飯桌上，全是受德喜歡的菜肴，很顯然，楊小姐在安排時很是下了一點功夫。

到後來，殺人已經成了一種毫無理由的瘋狂行為——如果你非要問原因，估計當時的張獻忠會告訴你：好玩！

他只是笑笑：「坦白地說，這個問題現在我無法回答，正因為這個問題司空見慣，天天都在我們身邊上演，所以，才被絕大多數人徹底忽略了，久而久之，習以為常。包括我自己，也還沒有深入地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要說一句……」

張獻忠有一個最典型的兇殘例子：有一次，他公告全川書生，必須到成都趕考。於是，這些學子便全部趕來。可是，張獻忠二話不說，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殺得乾乾淨淨。

一路上，受德很沉默。

台下的學生，都紛紛盯著他。

出版社社長侃侃而談：「《口不應心病毒》這本書的前期宣傳評論以及營銷，都由在座的各m.hetubook.com.com位承包了，大家也都看到了，因為質量過硬，所以，第一批次的預定，全國上下，已經高達上千萬冊了。這些，還都是面向市場的，不包括後面大規模在大中小學的教材鋪點……」

「我們初步估計，幾年下來，整套書總銷量在五千萬上下應該毫無問題。如果這個演講活動持續得久，比如持續兩三年，那麼，這個數字應該還有極大的提升，十年之內，銷售上億都不是什麼稀奇事，湯丁啊，以後我們大夥就看你的了……」

「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計算機系的博士在讀生，你叫我小林好了。」

這時候，機靈的主持人立即大笑：「小林同學的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所以，我們不妨留待下一次，再開一場演講，也給湯丁一點準備的時間，大家說可好？」

男生還在侃侃而談：「我其實也是個小說迷。本來，我對湯丁先生講哲學道德是毫無興趣的，畢竟，幾千年來，從孔孟到程朱理學，所有人都高喊口號，企圖凈化這個社會，但和-圖-書是，做來做去，最後，你會發現，這一套其實全是通往奴役之路的背書而已。不但沒有把人心凈化，反而讓人心變得更加可怕猙獰，麻木奴化！」

楊小姐遲疑：「今晚有出版社的編輯，他們一直想找你談談新書的最後一點細節問題，因為下周一就要下印廠了，他們想把所有細節徹底完善……」

他笑笑：「很抱歉，我今晚約了人，改天吧。」

對，殺人，有時僅僅只是為了好玩。

許多專家呼籲，這本書應該進入大中學生的教材，最起碼也該是課外讀物。所以，其後續的銷量會非常驚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出席飯局的人物：幾乎集中了業界最最頂級的七八名評論家，還有一個專門策劃營銷的頂級高手。

他搖搖頭。

受德聽得很認真，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思考學生們提出的問題——他覺得，這個問題，甚至比「口不應心病毒」更值得重視。

因為他有殺人的能力！

楊小姐立即心知肚明，當時，他並不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不想回答，也不願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