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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忽然道：「如果這個人居然知道這個遊戲到了最後成了現實，那麼，只有一個原因……」

「你必須開啟遊戲，讓我們再一次進入遊戲……」

托尼也面色慘白，只是低聲道：「我真的不願意再回到那個漫無邊際的荒島了……真的，那令人發瘋……好像全世界就我一個人了……如果真的是那樣苟活著，還不如和大家一起餓死的好……」

「他知道已經發生的一切，並且，指望在最後一刻改變結局！」

托尼喃喃道：「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還能更改結局？」

受德心裏一震。

「否則，你只能認為，我們不過是時空之中穿梭的一縷幽魂，一直沒有死去，活得比別人長一點而已，但是，于已經發生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的能力……」

受德非常肯定：「沒錯！那個黑衣人一直跟著我們，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不但偷了我們的臘肉，還企圖偷我們的袋鼠肉，最後他用標槍襲擊小吳時，我曾追出去，看和-圖-書得很清楚，他一身黑衣，並戴著一頂大大的黑色帽子……」

托尼小心翼翼：「你真的發現最後的偷襲者是個黑衣人？」

「我認為，但凡進入到了媧皇領域的人，都不會死！」

「可是，科幻只是科幻。事實上，已經發生的一切，根本就無法更改了。就像人死不能復生。這幾千年來，大家都傳說有靈魂，可事實上，就從來沒有任何人復生過。哪怕偉大如愛因斯坦、牛頓、愛迪生等人，也絕對沒可能復生……」

伊莉莎還是微笑著，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受德：「如果人死不能復生，那麼，托尼，你如何解釋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帝辛？」

伊莉莎和托尼交換了一下眼色。

很顯然，伊莉莎再也不願意回到遊戲之中，再去面對倒在沙地上渾身血泊的自己。儘管那沙是雪一樣的柔軟潔白，那遍地盛開的往生花那麼美麗動人，可是，誰願意回去一直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自己？而且，很可能那個人已經死和*圖*書去了……

托尼一怔，但還是緩緩搖頭：「理論上，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一來，我們這裏的技術人員已經是世界上頂尖級的；一來，我們從未對外公開這個遊戲。而且，一般的頂級黑客，進來這個遊戲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進來，在遊戲之中殺死小吳？」

伊莉莎一怔。

「別的玩家？你是說，有別的玩家沒有出現在這個界面上？」

伊莉莎笑笑：「受德，你說是不是如此？」

托尼如聽錯了一般不可思議：「受德，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我？你還是以為是我殺了小吳？」

好像直到現在，他也不相信，受德便是真正的帝辛——大名鼎鼎的商紂王。

也不知怎地，托尼和伊莉莎，臉上分明都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很快又異口同聲：「既然小吳沒有死，那麼，小吳現在在哪裡？」

托尼立即道：「沒錯！受德說的沒錯。縱然他是真的商紂王，可是，他也頂多算是被複活延長了生和圖書命，而不是改變了歷史進程。也就是說已經發生了的一切，是根本不可能更改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可現實中，三十幾人，的確沒有任何人穿著黑衣服。

受德還是淡淡地：「那就要問托尼了。」

受德還是面不改色：「就算我和雍正最後進入了天堂，可是，我們還是未能更改歷史的進程。就如我本人，如果是真的帝辛，那我只有回到商朝，延續了大商的進程，阻擊了周朝的崛起，那才叫改變了歷史。甚至雍正，他若是能把現代變成大清，那才是改變歷史，否則……」

受德忽然問：「會不會還有別的玩家？」

「什麼原因？」

他搖頭：「你就算要動手，也不見得就能殺了小吳。但是，除了你，這世界上可能也沒有別的人能找到小吳了。」

伊莉莎點點頭：「如果時間在三維空間里扭曲成時間柱，那麼，已經發生的一切也是可以改變化的，至少，可以大大延緩其進程……比如，好萊塢大片里經常和-圖-書出現的，有些現代人穿越回到過去，更改歷史進程，讓已經發生的結局得到改變，也就改變了未來的格局……」

「包括小吳！」

「會不會有遊客登錄，你們不知道？比如，那些極其強大的黑客……」

天堂！

伊莉莎一攤手，嘆道：「這樣說來，我們連自我安慰的餘地也沒有了，反正大家都看到自己已經在遊戲的最後一刻死掉了……甚至於我自己……我也親眼看到自己渾身鮮血流光而死了……」

伊莉莎笑道：「不光是帝辛，還有雍正大帝，而且，他們都活到了遊戲的最後關頭，而且，成功進入了媧皇的領域，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已經逃過了地球大撤退時的死亡和覆滅，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被媧皇所營救，從此，可以進入另一個空間，或者說，就是進入了人類通常意義上的天堂……」

「否則什麼？」

兩個人臉上都有一股毫不掩飾的陰影和恐懼之情。

她一怔：「我看到自己渾身鮮血淋漓……而且，已經昏迷了…和*圖*書…」

帝辛，大商的帝王。

她又是一怔，好一會兒，才喃喃的：「你的意思是，到最後，我其實也沒有死？」

受德只是靜靜聽著。

「渾身鮮血淋漓，也不見得就會死！」

「包括小吳？」

托尼立即搖頭：「這不可能。事實上，這個遊戲是採用了很嚴格的內部網路，你和雍正都是經過特許才能進入的。而且，每個人都必須登錄，不可能不在遊戲上留下蹤跡。尤其是小吳失蹤之後，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反覆核查，除了那三十幾個人，絕對沒有任何別的人進入過……」

受德忽然道：「你既然已經進入了媧皇的領域，怎會還死掉？」

如果不回去，還能保持一點幻想，安慰安慰自己，可萬一回去，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具屍體，這該如何自處？

他苦笑：「我的同事們可能羡慕我到最後還活著，可是，他們若是真正體會到了那種獨自存活的心態，我相信，他們會慶幸自己早就死了……」

托尼一震，死死盯著受德，就像看著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