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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也留在了大商。

二人，已經被時光的魔手仍在了朝歌，而不是霧裡看花，見證一段歷史了。

受德不知道是在回答他還是在自言自語：「真沒想到，三千年過去了，它還一直在這裏徘徊……」

「我去！當年你沒頒布？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才頒布了？」

「你看吧，反正最後你總能看到真相。」

帝辛，是商紂王，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回到大商。

受德沉默。

他在黑夜中，慢慢地伸出手，掐了一下。

自己是這個時代的誰？

12，一個神奇的數字。

「至少姬發不是，雍正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結局，為何還要在這時候頒布廢奴命令？

他怔住。

原來，自己沒有改變歷史，受德才是？

「歷史是什麼樣，就會發生什麼！」

鹿台自焚也不會再發生？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才是姬發了。

受德淡淡地：「回不去了。」

「我說了，歷史ｈttps://www•hｅｔuboｏｋ•ｃｏm•com是什麼樣，真相才會怎麼樣。」

「朝歌沒有三千年之前的帝辛？還是你和帝辛合二為一了？」

踏足朝歌的第一刻起，二人便不再是在時空里行走，而是徹徹底底恢復了原形。

受德還是很平靜。

「受德，你既然當初是因為廢奴運動而遭遇了各方面的抵制，導致了你最後的覆滅，你為何還要重複這一步？」

吳所謂盯著他，就像看到那隻詭異的狐狸——這世界上已經不存在商紂王，而是這個來自21世紀的帝辛？

「你怎麼知道微子和姬發不是一直活著？」

「受德，不對勁啊……」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別說秦漢元明清了，就連21世紀也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們根本無法繼續往前，只能留在這裏了。」

吳所謂死死瞪著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算什麼？

受德還是沉默。

吳所謂忽然瘮得慌，他支支吾吾：「我總覺得這www.hｅｔｕｂoｏｋ•coｍ•ｃｏm朝歌怪怪的，比起我們行走過的任何一段時光都無趣，要不，受德，我們趕緊離開吧……哪怕是再去到秦漢時代，去到唐宋，去到元明清，甚至趕緊回到21世紀也比現在更好吧……」

他喃喃自語：「當務之急，最應該的是殺掉姬發。一定要殺掉姬發。雖然我已經把那小子監控起來了，可是，不殺他總覺得不妥當，老覺得芒刺在背。但真要殺他吧，又覺得下不去手……唉……」

吳所謂呆了一下。

只能呆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原始社會開始破破爛爛的生活。

就像剛剛在朝歌摸出金葉子的一剎那，受德說：小吳，你的金葉子是從哪裡來的？

疼痛的感覺很清晰。

過了很久，受德才淡淡地：「當年我只是這麼想，根本就沒頒布這個命令！」

牧野之戰再不會發生？

「你我既然早已知道這故事的結局，你便不可能再去寵幸蘇妲己，你不寵幸妲己，攻擊你的人便沒有借口，朝和-圖-書歌也不會人心喪盡，更重要的是，既然姬發被我幹掉了，那麼，武王伐紂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你會死？還會再一次在鹿台自焚？」

「如果走不了，以後會發生什麼？」

吳所謂很震驚。

和帝辛握手言和？

和帝辛共掌江山？

吳所謂驚呆了。

忽然想起，此刻距離鹿台自焚還有12年。

雍正是姬發，所以，他留在朝歌也是合情合理。

吳所謂走了幾步：「不行，如果真的留在大商了，我就得立即殺掉那個酷似雍正的傢伙吧。他不死，你就得死。不對，還有姜子牙，受德，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當年只是這麼想想而已。但是，微子等人一反對，我就取消了。」

吳所謂但覺頭大如斗。

受德沉默。

他對大商不感興趣。

「哪裡不對勁了？」

現在這個假的姬發會這麼辦？

他對夏商周都不感興趣。

如果在牧野之戰的12年之前就頒布了廢奴法令，廢奴運動也已經徹底成功了，那麼，歷m.hetubook.com.com史會變成什麼樣子？

受德沒有回答。

就算酷似雍正的姬發死了，可是，還有一個姬發獃在這裏——那就是自己！

可是，吳所謂呢？

現在，是直接參与歷史了。

不對。

受德忽然道：「你就算把姬發殺了，那又如何？」

這個時代只有一個姜老頭，只有一個姬發，當然就只有一個帝辛——莫非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幽靈似的帝辛，白天又去王宮上朝？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帝辛？

好像從起點跑了一趟，然後，又回到了起點。

自己冒充了姬發。

「姜老頭，姬發，他們都是古人，還停留在大商的時代，可是，我們兩個卻變成了現代人？」

不對。

「受德，你白天去上朝了？」

「我們走不了了。」

一個知曉了一切過往的人，重新站在朝歌的王宮裡，坐在龍椅上，向三千多年之前的臣子們發號施令？

他不答。

他終於不對在哪裡了。

「鹿台自焚不是真相？」

他還是不答。

之前，他對姜子牙真的沒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印象，直到重返朝歌見到那個老醉鬼，才真正看清楚了姜子牙的模樣。

吳所謂忽然不想看到真相。

恢復了原形，便不能在時光里飛行。

「姜子牙居然是金銀子……我懷疑他是從大商直接活到了21世紀的金銀子，想想看，多可怕，他居然活了三千多年……而雍正，微子這些好歹還是經過了投胎轉世，他們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前世今生……可是，金銀子，一直活著，活了三千多年的老妖怪……」

受德終於開口了：「小吳，你真的看到那隻會說話的狐狸了？」

他一怔：「你也見過這狐狸？」

「受德，我覺得大商其實毫無意義，無非就是甲骨文的出土，將我國的信史拉長到了三千多年前而已，可是，這根本沒什麼意義，只是狹隘的民族主義作祟而已。如果真要給臉上貼金，其實不如去研究古蜀國的歷史，你看看金沙遺址出土的文物，至少在五千年以上，直接將金沙文明取代中原文明不就行了？這樣，信史的年代還大大提前了……」